《[突發]公司女上司變左Diablo!!》
Act 0: Introduction
《Introduction 序》
……
……
In the end of all days...
「點呀,做咩又偷懶。快D繼續OT……」
今晚,我既女上司Leah又不斷催促我交功課。
但係幾點呀依家,根本就唔會做得完。
「放過我啦,反正點都Meet 唔到Deadline,你放我返屋企啦。我仲有一大堆漫畫連載未睇呀。仲有呀,Diablo III 仲有一個星期就出。我要做定心理準備去砌過部機血拚……」
「收聲!做唔晒D野,唔駛旨意走。」今晚,Leah既眼神竟然份外兇狠,而且四周都包圍住一團黑氣。
我忽然間之間醒悟左一D野。於是問:
「你無事呀嘛……」
「可以有咩事,快D繼續OT,同我OT到你既身心同靈魂都屬於我為止。」
女上司Leah,此刻眼神射出橙色既惡毒光芒。
「好好好,我做,我做……」我勉力鎮定精神……傻啦,諗Diablo III 最近諗得太多啦。諗多左,On9左。但係……
雖然我繼續面對住電腦,用Microsoft word 打單,但係Leah仍然無走,佢一直望實我。
我寒毛直豎。想點呀老細。
「想問,我係咪做錯左D咩呢。」我既恐懼感慢慢油然而生。
「無,」Leah索性坐係寫字檯,繞埋雙腳,今晚佢著住窄身迷利裙,對腳真係十分迷人。「我鍾意睇住我既下屬OT,因為實在帶俾我莫名其妙既快感。」
心!!!心理變態!!我係心入面罵左一句。但係偏偏呢個Leah又係靚女,又係我女上司,就算佢糟質我,我都無辦法。鬼叫我仲要份糧養家,買動漫同手辦咩。
我吞左一下口水,今晚Leah真係唔係好正常,如果我無估錯的話……
我意識話俾我聽,唔搞清楚呢件事,今晚OT就算有雙倍我都唔會做的鳥!
於是我借故拎起側邊個光之美少女水杯,然後扮晒飲水。然後趁Leah唔察覺,我忽然好似被賦予無比既勇氣咁,充滿霸氣咁大喝一聲:
「無論你點樣喬裝都好,你都唔會呃到我既,我遠古既敵人,現出真身啦!!!」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杯帶水車埋去Leah度!
Leah全身濕晒,佢件白色恤衫透左,若隱若現,現出左佢邪惡既弧線,以及入面暗紅色既內衣。
我企起身。當然呢一刻呢個場面,的確係相當香豔。但係英雄係唔會受到色誘。我已經睇左好多討論區,知道今次去到第三集,傳聞Diablo會係女黎既。呢個對於我呢個之前D1+D2打左肯定超過幾萬小時既死蛇黎講,完全唔可以接受。所以,今晚,我要尋求真相。
「估唔到,你有OT唔做,但係想做其他野……」Leah拉開件黐實左自己上身既恤衫,索性解開頸對下兩粒鈕扣,「你都相當之唔客氣……」
Leah一步一步向我迫近,我亦一步一步向後退,結果退到去影印機前面部牆前面,已經退無可退。
「你想點?」我覺得因為我既恐懼不斷無法受我既意識控制,我已經俾恐懼之王DIablo 所操控。
「應該係我問你想點至岩……」Leah用手Hi 一Hi佢恤衫D水,舔兩舔,個樣表現出滿足既神情。
「水你都有份飲過,係喎,唔怪得充滿住你既靈性呀……」Leah 呢個時候,頭已經去到我既頸後,「真係令人懷念。Nostagic!不過,Tyrael,唔通你知道我既Black Soulstone放左係邊咩……」
吓,咩原來我係大天使Tyrael咩?係DIablo 個故入面,佢係大天使,幫人類封魔,但係係第二集,因為Seven下Seven下,搞到三大魔頭,包括Diablo都出返晒黎,結果咪要人幫返轉頭。就算 到第二集Expansion既最後,佢懶型咁放飛劍打爆左舊Worldstone,但都無法唔俾一眾game 民網民嚴重恥笑。
咁點解我依家係辦公室,唔再重要。最緊要眼前既Diablo係Diablo,我係Tyrael咪Tyrael囉。
我其實已經等左Leah埋身呢一刻好耐,雖然我真係好想慢慢係佢個身搜下粒Black soulstone係邊,但係依家已經無時間啦!!!
我其實手上一早已經拎住一個釘書機係手,依家把握好機會,我都可以成為救世主!我立定決心,用盡氣力,一下子將成個釘書機打左落去Leah個條粉嫩既頸度,然後緊隨住一聲極之淒厲既慘叫聲,我即刻閃開!
「Waaaaaaaaahhhhhh a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無錯,當然我唔會有錯。我係Tyrael,呢個熟悉既吼叫聲,相當大家打過無數次 Diablo既人都會聽過。就係Diablo既9叫聲。不論打贏,定係打輸,佢都係咁樣叫。
其實我一直都有疑問,點解Diablo會識講人話,但係呢D野遲D先算。Leah尖叫完一輪,全身開始慢慢變紅,然後手同頭,同背後,都長出尖刺。佢終於變回原來既姿態。
佢一D事都無。梗係,釘書機喎,超。「你竟然敬酒唔飲飲罰酒……」Diablo把聲音極難聽,但係對於我黎講亦都極親切,死未。「今次我一定要令你比死更難受……」
Diablo講完廢話,通常就會衝過黎,然後開始埋身肉搏,但係點知,佢竟然周圍噴火。一瞬間,四周辦公室已經變成火海。
「係遊戲世界先會咁傻的嗎係度俾你地9 click我。」Diablo 笑起上黎個樣同笑無分別。「其實周圍燒到咁,你Fire resistance 再多都無用啦。再見啦,傻仔,地獄見。」Diablo講完,已經Teleport走左!
仆街,伏已中今鋪。四處已經無路可逃,我慘叫一聲:
「Diabl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Diabl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我驚醒。一望,發現全世界都望住我。
正常既辦公室,正常既房,一大清早,我諗返起,哎呀,係,今朝同成Team人本來開緊會,點知唔知點解瞓著左。四圍都係組員,而Leah亦都係我身邊……
佢俾我攬實左。
Leah驚魂甫定,十秒後,佢俏臉通紅。
十五秒後,全公司相信都聽得到一陣莫名奇妙尤如Fire drill警鐘聲一樣刺耳既慘絕人寰尖叫聲。
二十秒後,我左右臉頰連中兩拳。
"You have died." 同事都相繼再胸前畫上十字架既符號。
Act I: Leah's (working) Journal (上)
我係Leah。係XX投資集團聯席董事。
今日忽然俾色狼突襲,佢個名叫林登,Tunsten Lam,我旗下投資部主管。
呢個人根本完全唔係路。開開下會都可以訓覺,然後正想去搖醒佢教訓佢一餐,點知佢忽然大叫一聲Diablo,然後仲攬住我。佢究竟咩事?咩係Diablo?
佢岩岩發左個咩夢,同我一D關係都無。但係邊可以容忍有人借機非禮我?
真係好想果下搵保安開槍射到佢變蜂巢。
雖然公司話呢個人好做得野,但係我完全唔覺。次次搵親佢,佢都唔係睇緊高登,就係刨緊漫畫。我真係好懷疑D paper work根本就係全部都係佢D手下做。
呢個人做唔做得野都算啦,反正公司有錢,唔通養唔起一兩個蛀米蟲咩?畢竟樹大先有枯枝。但係佢又唔睇得,成日不修邊幅,有時仲踢對拖鞋黎開會,究竟想點?
公司點解會請左佢D咁既員工?我真係好懷疑,高層真係壞腦,再唔係公司個人事部主管同佢應該有一手。
佢返工可能唯一一個優點就係,成日都係公司。佢個部門,公司最早返去係佢,最遲放工,亦都係佢。但係咁樣唔代表D咩。佢分分鐘根本就係入面訓緊覺,甚至唔知做緊D咩唔見得光既勾當,一定係。
真係好不知廉恥。
然後到有一日,佢交功課俾我,內容係關於下半年既營商環境預測。一睇之下,竟然睇到極淡。預測既數字,同埋股票既走向,通通都係同行最低既。於是,我召林登入房,希望佢俾一個解釋我。
林登笑起上黎。佢個笑容,真係好鬼死賤。「Leah,咩你仲唔知咩?你無理由無收到風架喎。」
「咩?」我心念一動,唔通條友有內幕料?「歐債危機就爆?係希臘?定係西班牙?」
林登搓著手,發出沙沙既聲音。「唔係呀,呢D舊料黎Je,有咩值得留意呢。要爆始終要爆既。但係另一樣野,更加值得留意。」佢壓低聲音:
「因為,The world shall tremble…」
下?佢唔係認為會有咩核子災難呀?「究竟咩事先?」
林登張開雙手,似乎想講一個極之偉大,如同愛恩斯坦相對論既理論一樣:「515,Leah,一到515,世界就會又有一次天翻地覆既改變。」
515?我睇檯頭月曆。又唔係公佈美國GDP,又唔係歐洲央行開會,亦都唔係咩香港公布咩重要數據呀?
林登表情略帶失望。於是佢就係褲袋,拎出一張黑色Poster。
我一睇:Darkness falls, heroes rise?
「無錯!經過左差唔多十年,Blizzard終於推出驚世遊戲巨著,Diablo III!三集!全世界又會再一次陷入瘋狂!」
我想即刻將張poster 撕個巴爛。
原來爛泥扶唔上壁,就是這個意思……
我竭力忍住自己內心既憤怒問:
「究竟呢隻Diablo III 出,對世界有咩影響到你要作出一個咁差既預測呢。」
「Leah,太簡單啦。當隻Game 一出,肯定會令到極多人一齊掛住打機,不事生產,到時仲邊有人推動經濟?邊有人救經濟?你唔好以為我誇張,我講呢D野絕對有理論根據。香港恆指既成交量, 都會隨住Trader掛住打機,然後下跌。大市更容易被舞高弄低。」林登好似完全覺得自己岩晒咁,仲要加多個魔幻既註腳:
「仲有,我聽聞係呢個時候,TXB會播出秋官主演既心戰,到時,市既大跌可期!我地應該要即刻佈署果陣既好淡倉,以免被其他大戶殺個措手不及呀主公。」
我幾時變左主公呀,你個欄坦。我終於一拍檯,怒斥:
「你根本就係度亂咁講,Redraft!重寫!」
「Sorry呀,我對於我覺得正確既野,係唔會再改架喇。呢個意見,亦都已經得到成個研究部既一致同意。」
佢個部究竟係咩人黎架?全部都唔係人黎架?佢仲要補充:「我係大老細請返黎,我一切既報告都有Independence,你有任何不滿,都可以向佢反應架。」
我怒髮衝冠。呢個賤人。我真係想將佢碎屍萬段。佢低一低頭,竟然仲用挑戰似既語氣望住我:
「Leah,點解你叫Leah……」
「我個名駛咩你理?」我憤怒絲毫未減。
「無,只係覺得你徙左呢個名Je。」林登賤笑一聲,然後佢補充話:
「我覺得你之所以覺得個報告錯,純粹係因為──」
「你根本就唔知道Diablo係咩東東。」
我心虛,但係嘴硬:「邊個話我唔知Diablo係咩?」
「你真係知?」林登聞言大喜。「我都知道你唔會同其他人一般見識。咁你真係要聽我詳細解釋喇。話說神魔大戰,High heavens 同埋Burning hells……」
一講Diablo就眉飛色舞,平時開會就扮死狗。
本來我真係好想叫佢即刻Cut the bullshit架啦,但係……
咦,我忽然靈光一閃。我可唔可以利用呢隻Game,導佢返去正途?
我忽然覺得如果我要做到呢一點,呢一刻,真係都有需要知道Diablo係咩。但我當然唔可以咁低,向佢不恥下問。佢分分鐘會係高登開Post數落我係無知港女。
佢既然之前做差唔多既位,都算係做得野,先一步一步上到黎。證明佢都係有料到既。只係唔知黎到呢度特別頹Je。
只要能夠令佢努力為我司賣力工作,呢件事對於我,對於成間公司,都會係一個偉大既功績。我要將林登既Potential重新發掘出黎!
於是我借故話要開緊急會,趕走左佢,然後即刻9秒99打電話俾IT部。
「同我叫晒三十歲打後有升到級既Officer黎。」然後,我開始我既Wikipedia人肉搜尋之旅。
我Leah會唔知咩係Diablo?笑話!!
我係企業高層,當然對自己掌握新資訊既能力,相當有信心。好快我就已經知道Diablo究竟係咩東東。其實咪又係好似舊時D咩角色扮演咁,揀一個角色,然後行黎行去,打下怪物,執下錢買下野,裝備一下自己然後打大佬咁囉?
但係我真係有一大堆問號,如果係咁,有咩咁好玩?林登呢個成年人,又已經唔係十八廿二,有咩要值得咁瘋癲?成件事不可理解!
無間道出到三都變垃圾,Matrix去到III D 打鬥都睇到我悶悶地啦,一隻咁既死人Game,又無靚畫面,又無靚角色,都吸引到人幾百蚊去買一隻?係咪傻傻地?
當然我並唔係一個Jump into conclusion 既人啦。如果唔係又俾人鬧係無知港女架啦。好,於是我叫左一位IT部既同事上黎。
意想不到,唔係個個IT都係毒男(就等於唔係個個係財金做都好一表人才,林登就已經係其中一例),來者相當之型仔。不過語氣就似乎唔係咁好老脾喇:
「Leah小姐,我姓劉,唔知有咩電腦上既野可以幫到你。」
我索性單刀直入:「唔好意思,我個問題可能有少少無聊,但係呢樣野對於我地公司業務有重大關係,請你回答,幫一幫我手。」
劉生眉頭一揚:「有咩問題咁重要?」
「我諗你唔會聽過咩係Diablo架?我想問你,點解呢隻Game 咁受歡迎?」
劉生做左一個難以置信既表情,然後已經好簡短咁回覆:「下,Diablo?唔好意思喎,我無玩喎,答你唔到。」
我繼續堅持:「無可能,就算你無玩,你個圈子都會有人玩既。我聽聞全世界都好受歡迎架喎隻Game。就算係II集,已經Hit 左好多年。」
劉生吃吃地笑:「咩你咁樣睇我?咩我地做IT既就一定要打Diablo,然後終日唔出街,放D食完既杯麵放到周圍都係,J都無時間打果類人黎架啦咩?我諗你可能搞錯對象喇。不過,你既然肯紆尊降貴黎問,我點都要有個答覆俾你既。」
呢位劉生居然連我都咁窒?我正想對住佢施以下馬威,訓斥幾句,點知佢已經話:「唔好浪費時間啦,我一陣叫D手足黎做野,你就等一等啦。」
「點,你想點先?」我一時完全搞唔清楚佢想點。
「Leah小姐,你想知道點解隻Game咁好玩呀嘛,我咪叫同事黎安隻Game落你部電腦度囉,你工作需要,都合乎IT部既Guideline啦。你到時咪自己慢慢研究到夠,俾個答案自己囉。」
「你已經有Diablo III?」我驚喜,以為公司既IT部真係名不虛傳。
「唔好傻啦,Diablo II渣。不過都夠你慢慢體驗啦。」
劉生已經調頭離開,拋下一句:
「我今晚仲有個Ball要出席,依家要返屋企換衫,然後再接條女出黎,恐怕已經無時間應酬你喇,Leah小姐。」
呢間公司點解度度都咁多怪人?究竟係咪青山病院走失出黎架?天呀!
只不過呢位劉生雖然十分之Cool,但佢都比起林登叫做有交帶,起碼真係的左幾條肥仔上黎裝個Diablo落機。(其實點解要咁多個人裝一隻software?不過算,佢地係專業既,信佢啦。)
但係肥仔又失驚無神話:「唔好意思呀,Leah小姐,一時三刻無可能班到隻咁古舊隻Game出黎喎。」
下,搞咁耐又係無?「你地個劉生是咪想玩野?」我放大聲線問。
「唔係唔係,我地既然上得黎,就當然會幫你搞大佢……唔係,搞掂佢。」肥仔托托粗框眼鏡,「所以我地會幫你安個Diablo I。」
妖,係咪路呀,Diablo I 咪仲舊個Diablo II?仲唔係玩野?
不過算,都係一集同續集,玩法都唔係差太遠。於是我揮揮手,「唔緊要啦,無所謂,照安左先啦。最緊要快。」
「得得得,無問題,我地會幫你搞。」
於是佢地開始搞,然後一路安,一路交頭接耳,細聲講大聲笑。間唔中仲用隻淫眼係咁射過黎,樣衰到呢。我都有少少打冷震。即刻將自己心口幾粒鈕都扣返上D先,唔好蝕底。
終於,安裝完畢。肥仔仲同我邀功話,依家D電腦太快,又已經行緊Vista,理論上已經行唔到咁舊既Game,全靠佢技術高超喎。我心諗,過主啦,你唔係諗住因為咁我會約你食飯呀。「唔該晒各位,你地可以離開喇。」
肥仔們於是好失望咁離開左。而我梗係一於好少理啦,即刻閂埋門,落窗簾,開左隻Diablo啦。
開機畫面都衰過人,黑媽媽,仲伴住一陣恐怖兼令人毛骨悚然既音樂,不過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呀。我於是揀個女弓箭手,開始遊戲。
見人就click,傾下偈,然後跟住條小路走,去到教堂,竟然見到有條友訓係血度。大佬要死點解唔死遠D?訓係教堂有用咩?
原來佢話佢俾一個叫Butcher既人劈喎。你估黑社會咩。講完野就香左,真係廢。咁我梗係無比奮勇咁衝入教堂諗住大開殺戒啦。
又喪屍,又骷髏骨,其實夜晚玩,聽埋D音樂,都幾恐怖……我都無諗到呢一點,就自己投入左添。
我隻手心冒汗,但係唔緊要,咁大個女,唔好生人唔生膽……
終於去到第二層,行到中間有間全部都係血既房,仲一支支棒穿起晒D屍體,嘩大佬唔駛咁核突呀?呢個唔係就係Diablo 受歡迎既原因呀?
唔怪得之依家呢個世道多左咁多林登型既變態佬啦。
我打開左果度血淋淋既房門,原來條友Butcher一早就係入面等緊我。喂我射箭架喎,點解唔可以一野射鬼死我呀。
我走啦,點知佢仲跟住我,於是愈行愈近愈行愈近……我忍唔住尖叫一聲,大叫起黎:
「咪行過黎呀──────!!!」
結果,我俾佢劈左兩野,竟然就即刻成個死左。
左邊果個杯型原來就係HP黎架?依家先知呀。但係個感覺真係好恐怖呀,隻Butcher仲係咁劈我條屍。點解會咁,天下間點解會有咁既Game!!!
我決定要即刻熄左隻Game。因為實在太恐怖,太唔好玩啦!而正當我慢慢冷靜落黎果陣,我仲發現左一件慘過俾Butcher劈死既事:
林登,原來唔知幾時,已經打開門,出現左係我房門口。
Shit我唔記得左佢平時都好夜走!!!
見到林登,我幾乎嚇到成個彈起。
「你,你係度做咩呀?」
林登拎起手上既麥當勞紙袋,揚兩揚:
「我唔覺意買左大薯條,你要唔要?」
依家根本唔係講呢樣野既時候呀!我正想托辭趕佢出房,點知佢好快就已經留意到我間房傳出奇怪的聲音。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FOfSlDCwYw
林登聽到,即刻好似成個人都已經發左狂咁,即刻大聲叫:
「I sense a soul in search of answers!」
佢即刻衝到我個Mon前面,一睇,發現我岩岩死左果隻人物,已經俾人運送返去個Town果度。
我本來仲想嘗試解釋點解我部電腦會有Diablo。例如,唔知邊個安落去呀,我部機俾人Hack左呀,或者係我要隻Game黎同我表弟玩呀……
但係呢D理由,邊會有人信呀?不過林登個反應仲奇怪,佢碌大雙眼,望住我:
「Leah,我真係要收返我今日講既野……」
「咩……咩呀?」其實我呢一刻已經窘到唔知講咩好鳥。
「我今日話你唔知咩係Diablo,我真係有眼不識泰山。估唔到你其實係Diablo愛好者,仲隨時隨地都可以係公司打到Diablo,仲要係Diablo I,你真係好識貨。我都未致於猖狂到係公司install game,睇黎搵日我都要試下!!」
林登一臉興奮,我唯有狠力撥佢冷水:「你咪亂講。我係純粹了解深入一D Diablo既野,先開黎玩渣。」
「唔好講笑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係高手。」林登既眼神,就好似一剎那間,我已經成為佢既知音咁。
「嘩,你仲又由Level 1 開始打起添呀?係咪想就咁衝落去Level 16 打Diablo?」林登又開始講一大堆唔明既野。又咩Level-up,又咩出Spell,又咩Staff要recharge weapon要repair之餘此類。
林登甚至已經霸左我個位,係度開左我個Quest Log黎睇:
「咦,有Butcher打添喎,正,你做咩仲唔打死佢呀?」林登一口流利地問我。
頂,我斷估唔能夠同佢講,其實我打唔贏隻死人怪物掛?我於是死撐,都擺出一副專家般既姿態:「哈哈,無呀,我係度研究緊用最廢既裝備,咩都唔著,武器都唔執多幾件,睇下點樣打得贏渣嘛。點呀,你係咪都諗唔到原來Diablo係可以咁打呢?」
點知林登一臉若無其事,就話:「咦,估唔到你都鍾意向超高難度挑戰,裸裝上陣,勁!不過我有招果陣諗過就好駛得,譬如咁……」
於是我見到佢走左去一個巫婆度(下,原來過條河會見到個巫婆架,點解我唔知架),然後竟然用錢,買左一卷Scroll of Firewall。林登又侃侃而談:
「Adria聽聞會係Diablo III 出返黎呀,唉呀,一講起就好想快D到15號,究竟幾時先到呀……」然後佢又忽然陰陽怪笑左一下,望住我:
「估唔到Leah同Adria都會有關係……嘻嘻。」
呢種係咩笑聲?邊個會同巫婆有關係呀?痴線架!再講叫非禮架!
好彩,林登好快就聚精會神咁講番點打隻Butcher。
「如果係Sorcerer,練左Book of Firewall就已經搞定啦,不過你係弓手,都夠Magic用Scroll,唔緊要啦。然後呢……」佢竟然又再徙錢買左幾劑potion of Mana,喂大佬我都唔用Mana,你買黎做咩呀……
「我都唔係有心演野,不過呢D Technique個個打過Diablo I都識架啦。」只見佢將個Scroll 劈係地下,然後行開幾步,再行埋去,同一時間,Click 一Click岩岩買既Potion,竟然又變埋Scroll。
結果D Potion全部變晒Scroll of Firewall。林登大叫一聲:「好,咁耐無玩,都無生疏,依家我地可以落去打Butcher喇。」
赤手空拳打個Q咩?我於是決定袖手旁觀,到時一見佢死就即刻笑佢毒男還毒男,打機咪一樣俾人打殘?
林登一邊Click click click,好快已經去返岩岩成地都係血果間房。
林登高呼:「Ahhhh,Fresh meat!!!!」救命呀,點解佢會連隻怪物個開場白都識講架。但係唔好理啦,睇埋落去佢點樣俾人秒殺先啦。點知,佢好快咁Click左度門,度門閂返埋。
隻Butcher唔識出返黎。
林登哈哈大笑,仲好快咁開門閂門左幾次。但係隻Butcher都係唔夠時間行出黎。
唔係呀嘩,你隻死人野劈我就識,又曉渣刀又盛,你竟然唔識開門?唔識開門咪撞開佢囉,幾咁閒Je?最緊要依家同我殺左條友先啦!
「好啦,引到去佢門既後面少少,第一度就完成喇,跟住呢……」林登好似變戲法咁,快速打開番到門,然後即刻用左岩岩唔知點複製出黎既Scroll of Firewall,全部用晒落去間房入面。
一瞬間,全間房都係火呀!我都睇到目瞪口呆,但係林登仍然好似方太教煮送咁:「好喇,咁依家又閂返到門,根住我地雖然睇唔到入面,但係就會聽到隻野係入面俾我地燒緊,係度大力呻吟喇。」
係,果然,個Speaker到傳出,盡是佢果種好似豬一樣既呻吟聲。估唔到佢真係豬咁蠢,就咁企係度俾林登D火係度燒。咁樣落去,睇黎真係得來全不費功夫……
終於,一聲哀鳴過後,Butcher就咁訓低。佢跌左把刀出黎。我忍唔住都讚嘆左聲:
「啊啊!!!!」
但係林登對把刀一D興趣都無(拎返上去賣俾工匠算啦,不過都唔多錢,得果一千幾十),然後就去番我岩岩死左個位,執番D廢物裝備。佢又同我一樣讚嘆連聲:
「嘩我真係估唔到你D Item 真係全部白色,一個Magic Attribute 都無。攻擊仲要得果1-2,你果然係達人,識得向最高難度挑戰。咁同係Diablo I 開Inferno打有咩分別?真係服左你!」
我完全唔知你講咩呀。不過……
你認真打起機黎果樣,都好過你平時返工既。
寫Journal寫到呢句,我真係覺得自己都開始有少少Short short 地。
接落黎果幾日,放工之後,我都有意無意叫林登黎我個房度……
當然唔係做咩奇怪既事啦。根本上,只要我部機閒置,佢就會自己上釣,去開Diablo玩。我每次都會講:「Tunsten,我叫你黎,係為左傾公事!」但 係佢永遠唔會理。佢唔會理,當然係我既意料之中,於是我就可以企埋一邊,一邊飲住Hazelnut Latte,一邊睇佢打Diablo,乘機偷師。
不過佢真係打得好快,快到我都唔知點形容既情況下,已經爆左機。好彩我有聚精匯神睇佢點玩,然後做下筆記,如果唔係真係好多野會Miss 左。雖然我知道Diablo I 同Diablo III 個system 會差好遠(聽林登講),但係不外乎都係三大原素,個人屬性,武器,技術。
咁其實都同係職場搏殺無分別,想向上爬,梗係要不斷裝備之前,提高各種屬性,然後有武器,先可以鬥到牛鬼蛇神架啦。至於果D spell呀,skill呀,都係殺起人上黎更加efficient咁解。例如有D boss鍾意同一時間開幾個會呀,有D人鍾意一路諗野一路做野一路食野……
咪就係咁囉。通晒,掂晒,明晒。
「Oh hell。你竟然可以將一樣咁有趣既野,講到咁索然無味。」
林登對於我既比喻,可以話完全唔Buy黎形容。「你唔好話去街市買送?」
我漲紅臉,即刻為自己辯護,「咩喎,人地都唔知表達得幾好呀。你唔肯同我諗其他Idea就繼續打你既機啦。」
林登爽快咁答應左一聲,又繼續打打打。佢仍然用緊我個弓箭手,但係唔知幾時間已經打到level 八十幾,D 攻擊力嚇鬼死人。我於是閒閒地問一句:
「咁樣係咁loop ,唔會悶架咩?」
林登無答係定唔係,佢只係繼續專心一致咁望住個螢光幕。怪物既死亡叫聲不斷一下咁傳過黎。「人生咪又係一樣係咁loop,你又唔悶咩。」
我一呆,可以話,我從來無諗過呢個問題。但係我仍然叉住腰,搶住話:「點同呢,人生又好多唔同既變化架嘛……」
林登莫名其妙咁笑左一下,打斷左我既說話。「我又唔係咁睇。就算一個人幾叻都好,可以一人分飾幾個角色,到最後咪又係少不免循環又循環。出世,俾人養,讀書,結婚,生仔,養人,死。人生其實真係比我想像中更悶。」
佢繼續話:「起碼,打機就唔同。我可以Skip左最無趣既部分,換最有趣既部分。」佢用手一指:
「你睇,又跌左一個Unique Item,呢件野,起碼值成幾萬銀,去拎埋老伯Identify先。」林登話,稀有物品要搵智者鑑定架喎,就好似要發掘人才咁。
「打遊戲,D人死Drill 爛Drill,都總會有合理回報。但係現實上,可能做咩都無回報,到頭來得一頭空,只付笑談中。」林登繼續面帶笑容,但唔知點解我竟然感受到佢有一種莫名既沉重感?
「不過Leah,你唔會明架啦。因為我睇你多半都係富家女出身,一向都一帆風順,真正活係High heavens,又點會知道Burning hell究竟係咩世界。」
依家我先明佢講咩。Diablo 個故仔既主線,就係天魔鬥爭,佢地打左上千年既戰爭,叫做Great Conflict (咁上下),兩者互相傾軋……
「你睇你成身名牌,仲唔係成身金裝咩?」林登又上下打量左我一眼。
咩喎,今日呢套西裝,已經算好平架啦,係條裙短左少少渣嘛,手袋都只係Prada啫……
但係我無從辯駁。的而且確,如果唔係Diablo,我同林登,真係有住天與地既距離。係因為一隻Game,我先會識到佢D咁另類既人。我真係坦白講,由細到大,我除左打下接龍,玩下Minesweeper之外,真係無玩過其他Game。你俾個琴我就曉彈。
咁,林登,你又係唔係Unique Item呢?我咬一咬下唇。
你曾經遭遇過咩,以致你有咁既人生觀?你咁毒,唔通背後另有故仔?
女人總是好奇,女人總是有好勝心,更加上將每一個問號都搗毀,發掘出所有來龍去脈。
我開始覺得佢唔係只係一個克人憎既超級毒懶蟲,佢可能真係有才華,只不過……正常人好難睇到……
死,咁我係咪即係已經開始變得唔正常?其實係旁人眼中,我係咪已經好唔正常?
唔知係幾時開始,我個Quest既動機已經轉左(少少渣!),本來係想令林登導入正途,為公司出力。但依家,我更想先了解究竟點解佢會咁。
咁樣對成件事可能都好有幫助呢,並唔係私心黎既,我同自己講。
我摸一摸我略略發燒既面頰。今晚冷氣好似唔多夠。係咪已經熄左?
林登呢個時候忽然一面認真咁同我講:「Leah,我有一事相求。」
「咩……咩?」
「其實我知你未必肯架啦,不過呢。」
「既然黎到呢一刻,大家都已經係同一條船,我無理由唔講出黎。」林登隻眼,又再一次現出光輝。
「我知道你一定會明白我既感受,我既動機。」
唔,唔通?佢…佢想……?
我竭力想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於是用力一揮手,嘗試用平時開會既公司聲同佢繼續對話:
「咩呀,你唔好吞吞吐吐,成個女人咁,有咩要求就講啦!」
林登眼神閃爍。唔知點解,我忽然喉嚨發乾,心頭一熱,於是急急再大啖飲一口Latte,等佢提出佢既要求──
「既然係咁,我唯有照直講啦。」林登將手插入褲袋,「我想──」
你想點呀,唔,唔係同你好熟架渣……
林登係個褲袋度,巢左好耐,終於巢左張紙出黎。
我鬆一口氣,幾驚佢有咩不軌既企圖呀。
點呀,唔係要辭職去打Diablo III 咁癲呀嘩。你咁樣即係要我將一番心機付諸流水唶!
我一睇,竟然發現係一個網上流傳既電郵,電郵入面寫:
「
給XX公司廣大的同仁們:
你們好!鑑於暗黑破壞神III即將在2012年5月15日從烈焰地獄釋出,公司體恤即將徹夜遊戲的玩定同仁們和不認識暗黑破壞神的同仁們,宣布5月15日(週二)全體同仁放假一日。
各位同仁,讓我們一起在15/5放一天電玩假吧!
人事部上
」
我睇完,幾乎激到暈低。點呀,依家林登唔係想要求好似呢間公司咁,放一日電玩假呀嘛。不過佢Short 得真係夠晒勻循,竟然真係滿懷希望咁問我:
「我想問,你同人事部阿Joyce咁熟,可唔可以叫佢通融一下……」
唔係呀Joyce,係呀Jane。你條友係咪真係唔想撈呀,雖則話唔係咁易可以郁到你唶,都唔駛咁呀嘩!我大聲話:「你要諗,不如諗過第樣啦。成間公司放晒假,痴線咩!」
「咩喎,」林登一副可憐兮兮既樣子:「人地都有得放啦,點解我地無得放喎。」
「唔得呀。你有年假架嘛,你鍾意咪果日自己放個夠,唔好搵其他同事一齊同你癲。」
「咁一齊有得玩,幾開心呀。Leah你都可以玩埋一份呀。」
「我……關我咩事呀。」我要提防,唔好中佢既伏,「我,我一定都唔稀罕呀,最,最多遲D先玩返都得架嘛。做咩要好似慶祝嘉年華咁?」
「你都無理由2/25或者1/25先慶祝聖誕架啦,一遲左,就無咁Happy架啦。」
我真係拗佢唔過(咩你又同痴線佬講野會講得明佢咩?)。我只好唔出聲,眼神甚至唔望住佢,望向遠方。
三十秒死寂。
「唉,」林登終於,知道無法令到我就範,長嘆一聲,「都知知地唔得架啦。但諗住你同我依家係同一條船,都應該會為Diablo 死忠既角度出發……」
幾時變左同一條船呀?同你?我不怒反笑:「Diablo 死忠都好,死士又好,唔駛返工咩?你估真係成個世界會因此而癱瘓咩。」
林登堅定:「一定會,睇個市係五月狂跌啦。」點知,事後發現,真係俾佢講中。
林登於是開始改變戰略,同我講:「無論如何,我一定5/15號都唔會返工架啦。」係我意料之內啦。「但係,為左迎接呢個偉大時刻,我決定之前一個星期都唔返架啦。」
下,唔係呀嘛。「開售前有咩需要做呀?你之後放個零禮拜就話唶,之前機都未有得打喎。」
林登又一次滔滔不絕:「你有所不知架啦。之前已經出左Beta版,其實當然係老早爆左,但係仲有好多follow-up架,已經好多Weapon 同Skill 既stat 要update,呢樣Database要長時間做,梗係要事先準備下架啦。仲有呀,我要去搵張勁既Display card,同埋要配過個家庭電影院組合,到時打先夠暢快架嘛。」
我完全唔能夠想像究竟林登痴左咁樣匿埋係佢個家庭影院到打Diablo果陣,會係咩死樣。
諗到呢度,我頭都勒一聲痛,呼吸都有少少困難,只好按住個胸口,問:
「唔請得唔得呀。公司接下黎仲有幾樣重要野出,要搵你搞架。最多,最多──」
我讓步:「最多,我之後應承俾你放多D假,同埋,你只要肯幫我做野,5/15號前你鍾意係Office 搞咩我唔理你。我就算俾唔到你係Office到裝埋Diablo 3,你鍾意自己帶埋laptop返黎,唔關我事。」
林登沒有特別驚喜既表情:「用Laptop 玩……無咁爽……」
「咁依家Deal 唔Deal先。」我真係想一拳打落去佢個死人樣到,但係我諗我隻手可能都會好痛。「5/15號我俾埋Time-off 你,你唔駛請埋Annual Leave 啦,咁好未。」
「既然Leah你咁講,我只能夠接受啦。」
頂你,仲講到咁委屈,依家究竟邊個係老細呀!我已經開始唔係好搞得清啦。
然後5月15日呢個日子終於來臨。對於一個完全對Diablo 無留意既人黎講,只係普通既一日,咪又係要繼續返工(當然對可以放電玩假既人例外)!
我當然唔會同林登呢類人癲,一樣係前一晚準時訓,聽朝照樣準時早起身,穿戴整齊返工。今日上下晝都有幾個會要開,邊個得閒理Diablo呀?
交唔到功課,個個老細就真係Diablo喇。
五點零鐘,我搭公司車想返番去Office果陣,經過旺角彌敦道。竟然見到忽然間某邊行人路有一大條長龍。
我心諗,咩事呀,呢度又唔係有Outlet,又唔係LV Gucci會有內地自由行黎掃貨,無啦啦咁多人排隊做咩?我問個司機,果邊係咩地方。
司機答:「李小姐,果度係信和中心呀。」
信和中心?賣咩架?個司機好似十分熟悉咁,就同我講:「信和中心好耐架啦,最早試過賣翻版碟,之後有一輪又賣下卡通片VCD咁啦,仲有一大堆賣AV架添。但係後來唔知點解忽然間乾淨晒,變左同普通年青人去既商場差唔多。咩潮物都賣下咁囉。」佢又補充:
「我唔係成日去架渣。我只係聽人講係咁就咁。」顯得相當煞有介事。
「咁知唔知班人係度排咩。唔通有咩大減價?」
司機答,「駛唔駛放你落車睇睇?」我猶豫,出面咁熱,無啦啦著晒高爭鞋行出去做咩?但係司機就十分好人,佢話:「唔緊要,我即刻同你搵我D MK死黨Check下。」然後佢拎起免提,開始佢地無聊既對話。
「知唔知果邊信和咩事,係呀,係呀,唔知做咩好多人呀。」
「下,係呀,係呀。」司機從反光鏡望左我一眼,然後問:「哦,咩話,哦,哦,Diablo?Diablo III?」然後司機笑左出黎。
我一聽到呢個好似咒語既Term,即刻頭痛翻發,痛得用手掩面。
估唔到真係有班人咁痴線,走去即刻拎/買即Game。好啦,今次林登有知音啦。
「無呀,我地呢D老野識鬼咩。一隻Game渣嘛?又唔係有錢執,排晒隊咁做咩春即?好啦,無野喇,係呀,無我老細問下渣嘛。」終於司機收左線,佢同我講:
「李小姐,原來話有隻Game好好賣喎,但係我唔記得個名叫咩喇。唔好意思,唔係太識得英文。」
我隨口答:「係,係,知道喇。」我忽然諗起,林登條友唔會都係入面掛?
我即刻同司機講:「唔返Office住,你同我搵個位放低我先。要係信和附近既,我忽然醒起有D 野要買。」
司機答應一聲,於是轉一個彎。呢個時候,我嘗試拎電話出黎打俾林登,但係係意料之中:佢根本無聽我電話。不論係Office電話定係手提電話都係。
事實上,今日我成日都係出面開會,根本從來無確定過林登係咪真係有返工,話唔定其實尋晚個咩Server一開,佢已經有Code,Log in 左然後係佢個小型電影院打到天昏地暗。我打俾佢秘書,問:
「我係Leah。Tunsten今日有無返過黎?」
秘書小姐怯怯地咁話:「林生今日,有返黎呀,不過咪又係成日自己閂埋門囉。」
竟然有返?咁我真係跌晒眼鏡喎。「咁佢依家呢?叫唔叫到佢聽電話?」
「請稍等,我或者敲門去睇睇。」數十秒之後,我聽到秘書小姐既尖叫聲傳出。
然後再過左一陣,秘書小姐識得拎返起個電話,同我講野:「李小姐……唔好意思呀……」
點呀?唔係林登已經興奮到猝死左自己間房入面呀嘩,條戇居友。「唔……唔係,佢唔知幾時已經唔係房啦。可能出左去……買咖啡掛……」佢把聲仍然聽起黎好驚:
「李小姐你千祈返到黎唔好亂入去佢間房……好恐怖,封晒D窗,度度都係黑色,有又D好恐怖既紅色雕像,全部都好核突……」
「林生唔知係咪信左D咩邪教,定係撞左邪呀?」秘書小姐急得幾乎要喊出黎咁滯,我都無時間(或再無心情)安慰佢,就掛上左個電話。
條友根本唔係信左咩邪教,而係佢本身已經係一個邪神。黃藥師都幾乎俾佢揮低。
你方唔係林登條友為左「隆重其事」,特登布置到間房變左Diablo 主題公園咩。
病可以分好多種,但係林登呢種,一定係無藥可救果隻。我急急落車,向司機揮一揮手,就向住信和中心進發。呢一刻,我真係好有信心,林登極有可能真係黎左呢度,雖然我完全唔知佢黎呢度做咩。但係我既然發現到條人龍,再落車行得過黎,一定會有事發生。
果然排人龍既真係老中青都有,當中亦不乏年輕既女仔。隻Game既受歡迎程度,真係大大咁出乎我既意料之外。個個人既眼神都已經散發住狂亂既光芒,呢種光芒,已經大概等同「有心理準備連續打數百小時Diablo III」既瘋狂宣言。
大家交頭接耳,發出莫名其妙既嗡嗡聲,雖然聽唔到佢地講咩,但係Diablo 呢個字詞仍然每兩三秒就出自唔同人士之口。真係好癲,佢地成個組成左一個教派咁。
我一路沿住人龍向信和入面搜索,好快,就聽到有把熟悉既聲。
佢不斷大聲講野,而且語氣充分聽得出佢入面果種狂熱。「係呀,你諗住用咩職業,我唔駛諗一定用左巫醫先,點解,貪佢出D招夠陰濕夠核突,亦都好想知佢會唔會都好似DII 隻死靈咁勁先……」真係唔駛問阿貴……
林登,正係度不斷同一個應該唔係同佢咁熟既Fans吹緊水。但係條友都怕左佢,其實不斷玩緊手上個iPhone,多過想答佢問題。
我見到林登甚至換上左一件Diablo III 既黑色Logo T-Shirt。都唔知係邊度班返黎既。但係佢件恤衫,又真係引起好多人既豔羨目光。
我唔理三七廿一,即刻走埋去,大力拍一下膊頭。
佢一呆,然後終於認得出係我,就話:
「估唔到,你都出黎排隊!但係要守秩序架,你都係去返後面啦。」
俾佢激死!!
「依家唔係排唔排隊既問題。」我無視其他人既目光,繼續想係言詞上壓迫佢:
「你呢D專業玩家仲駛咩排隊?應該一早已經有晒Account又盛啦?連典藏版都幾乎到手咁滯架啦?仲有,我咪俾左你今日Time-off架囉,你朝早又返Office做咩?做咩仲要係度獻世呢?」我連珠炮發咁打出一大堆問題。
林登回答得十分淡然,彷彿好似佢依家既行徑,普通過去街市買棵菜一樣:「我當然係唔駛排隊買Diablo III啦。做人,最緊要快人一步架嘛。尋晚我已經開波打左一陣,爽皮到,然後到近朝早果陣,轉左去睇歐洲遊戲公會Live stream,已經打爆左Normal 難度既Diablo……」平時Present 真係見唔到佢呢種咁既流暢程度,係唯一到呢一刻就真係覺得佢係一個Professional:
「咁睇到咁上下,咪暫時休息一下,去食個早餐先啦。然後醒起你話之後都俾我係Office到打Diablo III,我仲返去佈置下先點得呀。你對我既恩情,我真係無以為報喇!」
林登講果陣,十分之大聲,其他人都為之惻目。有D人甚至開始竊竊私語,問佢間咩公司黎架,竟然肯咁樣俾員工盡心盡力去打Diablo……又會咁都有既……
我面紅一紅,即刻拉低佢個頭,猛話:「細聲D!如果唔係即刻取消晒所有野,要你跟我返去公司!咁你都未解釋點解你會無啦啦去左信和?」
林登樣子如同痴呆:「咩點解,我既原因咪同你一樣?」
我咬牙切齒:「得鬼閒同你一樣,我岩岩開會,路過呢度渣。」
林登做左一個滑稽既表情:「係啦,又會係咁,Leah。我完全明白既,咁岩得咁Q呀嘛,哈哈哈。」好明顯佢完全唔信囉。佢終於繼續講出佢既目的:
「無呀,正話係討論區見到話信和竟然因為賣Diablo III,賣到出現人龍!呢D咁既情況,真係開埠以來見所未見,我身為Diablo 既超級Fans,點可以唔去感受一下呢種氣氛。依家係度排緊,雖然唔知做咩要排,但都覺得成件事好正!Fantastic。」
我聽完,真係故意咁另左去一邊面,深呼吸一下先。
因為我真係驚我會失控笑死。竟然為左D咁無聊既理由。Diablo III 係2012年先有既產物,梗係開埠以來啦。咁講法,咩都開埠以來都得啦。
好不容易忍返住自己既笑神經,裝返一個嚴肅表情之後,我同佢講:
「唔好再係度徙時間,一齊同我返Office。」
「唔返。」林登對於自己既理想,可謂相當堅持,「我要繼續係度直播上Facebook,人群買完Diablo III 果種歡天喜地既情況。」
「佢地歡天喜地關你咩事。你快D返去Office 打你既機好過啦。」其實我都有少少興趣想知道,究竟隻Diablo III 係點既。但係林登完全唔肯就範:
「唔駛咁急啦,好野梗係要慢慢細心品嘗,都等左十幾年,駛咩急在一時?Leah,你返去先啦。唔駛擔心我喎,我識得自己搞掂自己。」
邊個得閒擔心你?我真係頂佢唔順,唯有劈低佢,自己搭車返去Office。
心入面都唔係完全平靜架。呢個世界,竟然已經變到咁!俱俱一隻Game,竟然令到咁多人狀若瘋癲!究竟佢地會癲幾耐?唔係真係好似Diablo II 咁,又打足十幾年?人生有幾多個十年?
人生係咪真係咁無意義?定係係佢地心目中,要咁樣先叫有意義?
我得唔到答案。
Diablo III 問世之後唔少一個禮拜,的而且確連主流報章雜誌都有講起。甚至真係連財經版都有賣開發間遊戲公司Blizzard既營商同成功之道。
當然呢一兩個禮拜我都無再搵個林登,自己都好鬼死忙,又點樣再去搵佢?
之但係我都開始學識左瀏覽關於Diablo III既大大小小討論區。自己又無Game在手,而依家個炒價又咁貴,就算係有錢,都無理由蝕俾佢架嘛。於是我決定按兵不動,繼續汲取一下知識先。
但係出乎我意料之外,都有好多人,聲稱話係個系列既死忠,話隻Game 無想像中咁好玩,一係就話個System 廢左,一係就話隻Game 悶左,甚至有人大叫話要回水添。
睇到呢度,我開始有少少擔心。林登呢D 咁既超級Fans,會唔會都因為期望同現實落差太大,以致極之唔開心,甚至神經失常?咁係我充份了解到佢個為人,以及導佢回到正途之前,咪已經太遲?
於是,我忍唔住離開我間房,去左搵林登,之但係到門閂左,就算敲門,都無人應。Well,其實無人應都好正常,如果佢真係咁沉醉緊,應該真係叫天不應,叫地不聞。於是我發狠,決定直接開門入去──
但係都開唔到。原來度門鎖左。
我行番出去少少,發現林登個秘書位吉左。於是我環顧四周,求其搵個同事問:
「Tunsten 個秘書呢?去左邊?」
同事苦笑:「幾日前辭左職啦。」
我訝異:「辭職?知唔知點解?」
同事繼續苦笑:「都唔駛解啦。跟住個癲佬,唔嚇死都算執到啦。呢個算做得耐架啦,都過到Probation,之前幾個走得仲快。」
我唔出聲。咁,又的確係既,邊個會識得服侍D咁既類型既老細呀。試問你一打開門,如果聽到有異獸叫聲傳出黎,然後成間房都變晒黑色,掛晒印滿骷髏骨既黑布紅布,你會有咩感想呀。
我只好有少少悶悶不樂咁,漫無目的行出去走廊,睇下會唔會見到一臉沮喪既林登。不過,亦未有發現佢既蹤影。
但係,就係我行到去Pantry門口附近果陣,我終於聽到林登把聲。原來佢同另外一堆IT既同事,一齊係Pantry 到蛇緊王。Sorry,或者我搞錯左少少野,因為林登既概念入面,根本無蛇王呢一樣野。佢呢D叫大條道理唔係返緊工。
本來,我真係想即刻衝入去,大叫一聲然後將佢捉走架啦。點不知,佢地竟然又係度進行緊深層次既學術討論,令到我一時之間都唔能夠搵位入到去:
林登無比認真咁話:「我覺得咁快就話隻Game 唔好玩,實在太武斷。佢地根本都無細心留意……」
同事A但係就唱反調,話:「根本就係不進則退,Diablo 之前development team 堆人走晒,依家搞左堆World of warcraft 既人入黎,咪搞到不湯不水囉。」
同事B繼續講:「係啦,舊時Diablo II 真係好玩幾多,人地個Skill tree 同埋跌武器個System 真係好好,搞到咁依家真係無眼睇。」
同事C又話:「係啦,依家打爆左Diablo 竟然只係跌藍裝,D傳說裝備又廢到嘔,都唔知點解隻Game 會值五百幾蚊。成班都係傻膠黎既。」
林登聲音,完全無氣餒:「車,邊有Game 一開始就完美?Diablo II 一出都有部分人鬧佢無新意,同Diablo I 差唔多,D 角色平衡做得差啦?但係結果patch 左幾次,去到Lord of Destruction,咪又係人人打到天昏地暗,玩Rune word 玩到幾乎精神分裂?依家隻Game 只係出左一個禮拜,駛唔駛咁快判佢死刑?Server 問題,我相信佢都係始料不及既,點知D人真係會痴線到一到12.00已經Chur到咁行?至於Skill 方面,我覺得依家無左Skill tree掣肘,多左combination,亦都可以有其他未知既變化。至於裝備方面,我覺得真係為嘈而嘈囉,Diablo II 最勁既,從來都唔係Uniques,一樣係Rare item,依家藍裝勁過金裝,亦都有咩出奇?總之,我覺得要時間再睇睇。真係講到咁唔好玩,咁無新意,你又不如打番下Diablo II試下,睇下到時係咪悶到嘔泡?」
舌戰群儒。其實大部分我都聽唔明佢講咩。只不過,感覺到佢種不屈不撓既精神,放係隻Game 度,令我佩服。
「算喇,算喇,我地講過第二樣喇,依家再講Game play都無意思。鹹魚青菜,各有所愛。」
「係呀,呢D野拗黎都無咩好拗,講番原本個Topic 仲好啦。」
「咩Topic……」林登顧左右而言他。
同事繼續狙擊佢:「咩呀,唔好扮唔記得!」
「係啦,我地正話問緊你,你究竟鍾意邊個。快D講!」
「……」
「扮晒野咁,邊似你呀。」「咪係。」「你唔講,我幫你講。其實估到估到啦──」
「你最鍾意既,係Leah,係唔係?」
下,下下下,我?????????!
呢一刻我真係心如鹿撞,面上發燒。咪住,可能只係聽錯,又或者林登呢個人,咁稀奇古怪,可能根本一開始,呢個只係一個玩笑。
但係去到依家呢一刻,梗係唔可以就咁走左去!我於是繼續駐足細聽。
其他同事狂笑:「Leah?你鍾意Leah啲咩呀?閒雜人等黎架渣喎。」
林登接下來講既野,正義凜然得黎,真係令到我暈得一陣陣:
「你地咁膚淺先覺得Leah係閒雜人等,係我心目中,佢不知幾重要!唔好講到咁誇張啦,話係我既生命入面佔重要一席喇,就算係講Diablo 既人生線入面,佢都有極其重要,不可或缺既部分。你地識咩呀。」
我腦海即刻擁起我同林登一齊係Office 打Diablo 既種種,估唔到,原來對佢真係有咁大影響,而且,而且仲因為咁對我……
Act I (下)
我忍唔住泛起傻笑,但係唔可以咁,咁可以將自己既戒心輕易解除落黎,話唔定下一秒鐘,林登就會同佢班基友,唔係,機友,衝晒入黎恥笑我。我所以都係繼續屏息靜氣,隱藏自己既感情心情,偷聽落去算喇。
又有同事忽然話:「但係佢個胸都唔大。又唔係高,其他女仔咪仲正?駛咩揀佢?」
你講咩話?下?邊個話我個胸唔大?你有真係摸過咩。我低頭望一望我今日著住件冷衫入面既上半身,面發燒得更嚴重鳥!再咁落去,我會唔會頭爆架?
林登聲線,顯得左佢既悠然自得,毫不猶豫咁向我投下信任一票。「邊個話你知Leah 個胸唔大?你有真係摸過咩,依我既目測,都起碼有33B-34C。仲有,身高唔高,波大唔大,唔係最緊要,最重要勻稱。你黎佢跑起上黎既英姿幾颯爽就知。」
咩我有成日係Office 都跑咩?定係佢原來一直偷睇我返工前去樓下個公園度跑步呀?咁變態?咁痴情?我心都酥了。
「仲有,不論佢講野果陣既聲線,所透露既堅毅不屈,對住沉重現實既對抗同不放棄,尤如一個女英雌,依家能夠成日伴住佢,真係此生無撼。」
同事繼續唔出聲。我感動得幾乎要即刻喊住咁撲出黎,攬實林登,估唔到你先係最了解我,我一直都睇錯你!終於,幾十秒後,又有為同事都開口:
「但係,大家都知啦……Leah 去到最後可能會好辛苦,下場可能會好慘?」
咩意思?點解我下場會好慘?我既人生,駛咩你呢D低級職員去說三道四?唔通佢地覺得,如果我肯同林登一齊,我就會好辛苦?
我深呼吸左一下。呢個的確係事實,林登鍾意我係一回事,但係其實,呢個咁既死毒男,同佢一齊拍拖,即係同Diablo III 拍拖無分別。我肯定備受冷落……
網上討論區,Facebook都唔少Thread係女仔發出,表達出對Diablo III 既強烈不滿。因為個個男朋友同老公都掛住打機,佢地完全被打入冷宮。我睇到有一張相唔知真定假,總之成隻遊戲CD俾人拗到變左回力標咁,陰公。個女仔仲要 寫:睇下邊個先係真正既暗黑破壞神!何苦呢。
鍾意一個人應該接受,包容佢既一切。依家我同林登已經建立良好既溝通橋樑,假以時日,我地一定會相處得愈黎愈好既。邊個話一定要bad-end?可以係好 似另一張網上帖咁,老公同老婆一齊打Diablo,仲share 埋相上黎,齊齊著住件黑色D3 Tee,都唔知幾開心。其他人恨到口水流到變黃河呀。
林登,如果你想,我,……我都可以架。
林登呢個時候,大力一拍Pantry個檯,令到D杯杯碟碟都發出轟的一聲,使我如夢初醒。我先發覺岩岩原來我掛住諗野,漏聽左好多截。
「……無論點都好,我都會保護Leah,保護到最後既每一分,每一秒。其他人點睇,根本唔重要。我向來都係走一條荊棘之道,但係我去到最後宣佈勝利,我會話俾你地聽,你地全部都係錯既。Leah同我,先至係岩既。」
聽到腳步聲,好似有人要步出,我慌忙一側身,閃避,逃出。個心不斷砰砰砰亂跳,死啦,呢種係咩感覺。好驚依家撞到林登添,我驚到依家要避入去女洗手間。
開水,洗臉,一轉,兩轉,三轉。抹乾,再望實返鏡中既自己。好差咩我,眼又唔細,鼻又唔扁,皮膚又唔係唔白。我挺一挺胸,收腹,有前有後,飲得杯落呀……
呢D唔係叫情竇初開,呢D直頭叫做揩野。我忽然醒起,其實我已經好耐無拍過拖,一直就諗住工作工作工作……
我當然唔會覺得自己係咩剩女。45度?人生教練,收皮啦!但係依家,黎到呢一刻,我係度諗,估唔到,我既再次投入,竟然係因為一隻Game。
林登,你好野……
就係果個週末,終於我忍唔住,打電話去俾林登。係,我係本來無佢個電話,但係人事部有呀嘛,為左自己既幸福,耍少少手段,算得係咩呀。
本來我都以為林登會繼續掛住打Diablo III,林登唔會聽電話。點知好快,就聽到個電話被接聽。但係對方無出聲。我好奇,於是問一聲:「喂,係唔係Tunsten?」
「……Leah?」佢竟然即刻認得我把聲。我不禁有少少心跳加速,腎上腺上升,呼吸變得急促──頂,其實驚咩啫,我一向對住佢都唔驚,點解依家要窩囊成咁?鎮定D,無事既。
我於是深深吁出一口氣,「係,係我。」
林登對於我忽然間打黎,竟然完全唔覺得出奇,「我一早就知道你會打黎。岩啦,Leah,我依家心情唔係咁好,不如遲D先傾,好嗎?」然後就掛斷左線。
我呆一呆,望住自己個電話,幾乎唔相信眼前發生既係事實。林登平時絕對唔會咁沮喪,亦都唔會以一個咁無理由既理由黎掛我線。如果佢話既係「我依家便秘 緊」、「Diablo 3 不斷出Error 37」甚至係「我睇緊AV,我諗你都唔會想我一路睇一路同你傾電話架」,我都唔會覺得奇怪。
但係佢竟然話佢心情唔係咁好!咁真係好大問題。之前明明仲打Diablo III打得好Happy格。就算好多人又鬧又盛,佢一直都積極做死忠,力排眾議架喎。
我掙扎左好一陣,終於決定再一次打電話過去。不論如何,關心朋友,關心朋友都係好應該,好普通啫,係咪。
而且,如果我係佢心目中真係有一定既位置的話,佢應該都會願意話俾我聽,點解佢心情唔係咁好。
「點解仲打過黎?」林登聲音竟然有一絲不耐煩。
我一愕,但係沒有退縮。雖然如果舊時有男仔咁樣同我講野,我會兜巴星佢,甚至即刻搶番係佢面前收線。但係林登,佢係唔同既。佢既反常(即係正常),我反而令到我更加感覺到佢既人性。
我係老土怪,我認,所以我講:「有咩唔開心,講左出黎,可能會開心D。」
林登靜左好一陣。
「無,其實的確係值得高興既。無咩值得唔開心,因為我已經打爆左Diablo III。」
下,如果打爆左,仲有咩值得唔高興呀。但係林登既語氣聽起上黎,又的確極之愁苦:「係,的確,我係打死左Diablo,但係,但係……唉。」
「係唔係個遊戲去到後面唔好玩呀。」我根本未打過,所以我都唔敢立亂下定論,只得用試探性語氣問。
「唔係……唔係……隻Game好正,根本無值得挑剔既地方。但係個故事就真係,唉,點解會咁呢……Leah呀……」林登不斷唉聲歎氣。
問我呀?我真係愛莫能助架。但係,我真係好想俾D鼓勵俾林登呢一刻。而咁毒既佢,呢一刻可以令到佢振作既,我知道當我未夠資格之前,一定只可以有Diablo。事情要由Diablo開始,就要由Diablo 結束。
「咁啦,林登……」我緩緩地講,「你應該有唔止一隻Diablo III買左架?有無多一個Spare copy?」
「下,梗係有啦……」林登慢慢回復正常,「但係你唔好話俾我知你無呀。作為一個忠心既Fans,係呢一刻至少已經打爆左兩次Diablo,去到Hell。但係對於Leah你黎講,你應該已經去到Inferno既Act II 至Act III架啦。」
死,真係唔知應該點樣接先好。我只好夾硬為自己打圓場:「我呢排真係好忙,你唔知咩,你一定知既。所以依家咪仲未買到囉。」
「下~~~」林登聽到既,好似係株羅紀以黎最大既奇聞一樣,「Leah,如果唔係我比較寬宏大量,你一早已經被暗黑教所開除啦。」
暗黑教?咩黎架。但係唔緊要啦,最緊要係可以了解到林登發生左咩一回事,我就於願足矣。「你星期一帶多一隻Copy黎,直接裝落我個電腦啦。然後教我究竟點玩個Diablo III。好唔好呀。」
「好,無問題。就咁話啦。」
禮拜一,我著上V領既灰色窄身短裙,白色高爭鞋,白色珍珠耳環,將頭髮通通梳到腦後,束成一股,然後兩腮化一個微微既淡妝,嘴上茶上粉色唇彩。照一照鏡,我對自己呢一身打扮相當滿意。
林登,就等我幫你睇下你究竟個心病有幾嚴重啦。
如果可以醫好佢,咪醫好佢囉……
禮拜一,我等我部門呢邊確保所有人都已經走晒,我先叫林登過黎我呢邊房。
林登依然係一貫既頹唐樣,但係佢都言出必行(係遊戲呢一方面),帶左隻Diablo III幫我裝。當然,我係呢個之前,已經叫IT劉生幫我打通晒D Security 同Port Issue,費事一陣安唔到,或者連唔到上網,功敗垂成。劉生果陣都有眉頭一皺:
「雖然咁樣唔岩規矩,李小姐。不過我知你既然要求得,我諗你會將公司利益放係大前提;而我,更加唔會將公司大前提放在眼內,所以無問題,我幫你搞。」
呢D就真係世界仔喇。於是,林登就一五一十咁坐定定,睇住安Diablo III,然後我就係佢旁邊,企係度,個身微微向前傾,好似好聚精會神咁睇佢安──
其實,梗係暗藏殺著啦。我呢件衫相當低,而的確,夜晚個中央冷氣係熄左幾個既(但其實我間房係獨立空調,所以唔關事),但係我仍然以此為名,再將件衫刻意拉低左少少。
換句話說,我咁樣烏低少少,林登係我側邊,其實只要佢稍為另一另歪塊面,我相信只要佢係正常少少既男人,都無可能唔會血脈賁張,甚至噴鼻血收場。
為左加強效果,做多少少野又點話。今晚呢個係wire push up黎,所以,我相當有信心,今鋪點都可以幫林登「解開心結」之餘,順便脫埋毒啦掛。呢個絕對唔係水性楊花,只係幫朋友,為公司。
我希望大家千祈唔好誤會……
當下,我故意講句野,引佢注意:「喂,點呀,咁耐既,係咪唔得架?」
點不知,林登竟然真係完全,聚精會神咁搞緊d installation setting:「咪嘈住先啦,你見唔到我搞緊咩……」然後佢仲要加多句:
「我依家練緊install Diablo III 最快。網上同其他人鬥緊,你唔好騷擾住我先得架。」
有無搞錯呀。呢D咁既野有咩好鬥呀?你係咪真係毒到連呢D都要比一番呀?贏左又唔係有金執。「唔係呀,贏左我可以係Auction House 以低價換番一件正野,你真係唔知咁多……」
我好生氣憤。你依家真係扮唔知,定係真係防禦力咁勁呀。好,果然與眾不同,自己最毒,則其他事情已經百毒不侵呀下?
又係既,如果佢飛擒大咬,好似普通用下面指揮上面既普通男人,我又點會對佢有少少上心,甚至依家有少少……真係只有少少,鍾意左佢呢。
但係我仲有殺手鐧。為左攻陷林登,我一早已經判定左以毒攻毒絕對就係最適合既策略,唔會有其他。以就為左係咁,我甚至切法搵到佢既好友,問佢究竟有咩辦法可以令佢分一下心,對真實世界既女仔多番D留意同上心……
呢位好友,因為都係證券界出名既知名人士,可能有人會識佢,所以我都係唔開名喇,費事佢俾人起底。佢相當風度翩翩,即使我唐突約佢出黎,佢都無問點解,甚 至表現客氣,即刻話要請客。當然果日,佢衣著整齊,貼服西裝,精亮皮鞋出現,就算係我見慣大場面,我都忍唔住為佢既英俊瀟灑,唔記得呼吸若干秒。
如果眼前既才俊A係溫室富士蘋果;林登肯定只係蔗渣。
但聽聞佢竟然最近先離婚。唔係呀嘛,唔通真係狂風浪蝶太多,定係佢性向有問題,搞成咁?不過唔理啦。詳細果日進餐既內容又唔多講喇,撮要算啦:
「李小姐,估唔到你會咁愛屋及烏,連Tunsten既朋友都咁好客。」才俊A微笑住講。嘩D電犀利到呢。
「唔係,我只係想知道Tunsten 多少少野啫,因為佢既工作……」我乾咳一聲,始終咁樣一直望住人地,又岩岩識,唔係太好既。
「你真係太客氣。貴公司竟然請到Tunsten,實在係巨大挑戰。作為佢既好友,其實我真係唔應該說三道四,不過,」才俊A仍然爆出一句:
「你地呢鋪真係黑仔左少少。點解會咁棋差一著?」說罷,竟然哈哈大笑!
但係佢既然咁直率,即係佢真係知道Tunsten係一個點既人啦。我單刀直入:「我想令到Tunsten為我公司所用,但係佢就一直沉迷係另一個世界,究竟點樣先可以令到佢出返黎?」
才俊A喝一口咖啡,施施然講:「Tunsten 其實辦事能力相當驚人。只要佢係網上或遊戲或動漫世界花既精力,分番十分一落去正常工作,佢都會成為全世界入面最Top既5%,我敢肯定。但我諗佢依家分左0.00001都無。」
我完全同意:「咁,其實點解Tunsten會搞成咁?」
才俊A為難:「呢個我真係唔方面講。或者你遲D直接問佢啦?我驚佢會唔放過我。」
我繼續追問:「咁你有咩解決既辦法?」
才俊A保持微笑:「Tunsten已經玩厭左現實世界。對於佢黎講,其他世界顯得更有意義,所以先有咁既情況。老老實實,現實入面,最重要既無非係事業家庭朋友愛情健康,係咪?」才俊A繼續一一分析:
「但係事業,Tunsten好明顯唔理太多。佢完全樂於維持現狀,唔想升,只為份糧去買Game;家庭,佢無家室無子女,屋企人全部係外國,亦唔關佢事;朋友,真係屈指可數,你搵到我算你叻,但佢都係當我臭四;健康佢更加唔會理,唔爭在快D死,至於愛情──」
才俊A去到呢度先苦笑一下:「或者我無資格話佢。不過佢咁既德性,當然唔會有咩女仔肯埋身呢。而就算有,佢都未必鐘意。不過似乎呢個係唯一一個最能夠拉佢 出返黎既方法,只可惜,The one 從未出現。李小姐,可能你覺得我講笑,但係你幫佢安排相親,可能會Work……」
我逐一係腦裡記低才俊A講既野,然後我再問:「咁就算介紹;你作為佢既好友,究竟佢鍾意咩類型既女仔?」開始入到問題核心。
「嘩,唔,嗱……」才俊A攤一攤手,「呢個真係好難解釋。對於你完全唔知咩係ACG,咩係萌,真係好難解釋。我都要刨左好耐先知佢講咩……簡單D 講,就係要好似動漫D女仔咁,嬌嗲而內歛,溫柔,唔需要太聰明,最緊要可愛,但又要性感,唔,真係好難形容,我唔可以講術語……」
「但係如果你明既,依我觀察多得,應該係傲嬌。」
我真係唔知佢講咩。我遲疑:「我會再返去領略下。」
才俊A嘿嘿連聲:「唔駛太認真,李小姐,我都唔sure。當然你都一定唔會真係搵D女仔過佢試掛?哈哈。」
梗係唔會。因為真係搵唔到呀嘛。所以我依家咪自己親自上陣囉……得未呀?
我真係領略唔到咩係傲嬌!理得佢死,但係男人要既係咩,我有自信,我真係好清楚。既然第一步唔得,就黎第二步。
我坐上電腦檯,繞埋腳,但係當然,一大片黑色絲襪下既大腿,已經裸露人前。
我盡量令到自己輕聲,輕柔(根據才俊A講,要投其所好呀嘛):
「係咪真係玩得架啦,對唔住呀……你知啦,作為一個Diablo 既 Die hard fans,我真係有少少不耐煩喇……」
林登終於都有反應,佢突然停左動作,然後就盯住我隻腳。
我心中暗喜,以為林登終於都慢慢咁跌入我個陷阱:「做咩呀?下?」
林登仍然不斷望住我隻腳,幾乎成分鐘,搞到我都有少少唔好意思。我紅住臉問佢:「做咩事呀家陣?」
「無,」林登重重咁呼出一口氣:「Leah,你呢排無做咩呀嘛?」
我一時之間唔知佢想指咩,做,做咩先。唔可以咁快就去到果個地步架!我唔係咁隨便既女人黎架!於是我臉變得更紅,呼吸亦變得更加急速:「你,你……你講呀!我梗係無做D咩啦,你,你……」
我正想問佢「你究竟想做D咩先」,但係因為實在太難為情,成句野已經係卡實係個喉嚨度講唔出口,但係林登反而好奇怪,問返我轉頭:「咩呀,唔駛咁大反應呀嘩,我係想問你最近做野係唔係太辛苦渣?」
「做野?辛苦?唔係好辛苦啫,做咩咁問?」我好生奇怪。
林登唔知係邊度突然間搵左個放大鏡出黎:「無呀,咁你係咪最近做Presentation長得滯呀,點解大腿D靜脈咁現既?你小心D呀,因住靜脈曲張就手尾長喇,駛唔駛我介紹個醫生俾你Check check 呀,哎呀!」
林登突然哎呀一聲,停止左繼續講落去。點解?梗係啦,因為我已經忍唔住,一腳踢左落佢度,佢成個連人帶凳成個向後翻滾在地。
我真係果下,嬲到呢。我咁樣益你,你竟然幫我睇靜脈?你唔單止毒不可耐,而且真係夠晒另類!「嘩,咩事咁燥呀……我專登幫你安隻Game,仲要俾你咁樣虐待。」林登一臉不解,好似好慘咁。
我繞埋雙手,一對腳既繞法都不自覺咁由左疊右變成右疊左,臉罩寒霜:「多謝你關心喇,林登,不過我隻腳一D事都無,唔該你唔好不識抬舉。」
林登重新企起身,移番好張凳,坐低。「無不識抬舉,但係另外仲有野,一定要再驗證清楚……」
林登接落黎,一臉認真咁同講一句極度震撼既說話:「反正Diablo III 仲安緊,仲要多一段時間,既然你都坐得係度,不如你俾我摸下……你隻腳?」
突然之間,竟然咁進取!!!!!!!!!!!!!
我甚至已經唔知點做反應,好似已經俾佢呢句野石化左一般。天呀……林登,你,你係咪終於都要畢業啦。正所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今次係咪真係會好有 損失呢?唔得,我要繼續維持冷靜,耐心咁,一步一步,向住自己心目中既結局進發。林登,其實唔止係對腳,就算係其他地方……只要係你,又,又,又,有咩所 謂喎!我低住頭,諗左差唔多十世紀(其實可能只係幾分鐘,但係呢幾分鐘已經好似過左十世紀咁耐),終於,我舔舔已經極之燥熱乾涸既嘴唇,聲音微震咁話:
「你,你肯定你有合理既理由?」
「有,我有合理既理由。」
「你,你千祈唔可以摸其他地方,唔準摸上,亦都唔準摸落架!」
「好,無問題,只要你肯俾我摸,我唔會立亂黎既……但係呢件事好重要,所以你成全我啦……」
我望住佢,好啦,林登,……「咁,咁,你開始啦……」
林登既眼神間直透射出一種對宗教既虔誠,然後將佢溫熱既大手,放上左我既右邊大腿之上……
究竟我幾耐無俾一個結結實實既男人進行個身體既接觸,果種感覺,果種感覺,真係會令人一剎那失去左意志架……我忍唔住全身震左一震……好似有電流從大腿果邊一下子傳去我大腦個交感神經……好,好,好,唔係,只係少少,少少舒服渣。而就係呢個時候,林登竟然話:
「唔得呀,Leah,雖然我好多謝你俾我摸,但係咁樣唔夠,我恐怕要再郁多少少,咁樣先感覺得真切──」
我驚醒,即刻嬌喘一聲,話:「唔,唔得呀──你應承左我唔可以──」
其實我究竟係咪期待緊呢一刻,定係抗拒緊呢一刻,唔知呀?但係我無可否認我真係好強硬咁樣阻止佢下一步既行動。
於是,佢柔軟既手,進一步張開,好似蜘蛛一樣,向住上邊開始游移。佢輕輕咁樣隔住我果件薄薄既通花黑色絲襪,細細咁樣好似外科醫生驗野咁樣細細撫摸……
呢種係一種咩既快感……好痕呀……我既理智已經一步一步咁樣俾蕩樣既心神逐一攻佔崩潰,林登既聲線已經好似係另一個世界咁,慢慢咁有回音咁傳入我既耳仔:
「Leah,呢個,呢個係……好似真係喎……」林登呢個時候,甚至輕輕一拉,將我件絲襪,用兩指拈起。我變得更加敏感,忍唔住再細細呼喊一聲:
「啊……」
林登就係呢個時候,停止左動作。
咦,點解無左下文既?我悠然醒轉,望住林登,只見佢一臉興奮──
「Leah,估唔到,我真係估唔到……」
「話說我係幾日前係Cosplay 討論區識到個女絲打,佢遲D會有個Cosplay Function,但係想搵一對絲襪搵左好耐。岩岩睇到,我都唔信,以為只係Pattern一樣,但係再摸落去,估唔到個質感都係同佢講形容果種一模一 樣,今鋪真係掂喇……為左實現佢個夢想,Leah,你介唔介意讓左對絲襪俾我?」佢一臉誠懇咁話:
「錢唔係問題。呢個真係偉大既心願,希望你可以幫佢實現。」
我緩緩舉起手,握緊拳頭。「林……登……」
夜裡,中環辦公室傳來一位男人既絕望慘叫聲。
到我狠狠咁料理完林登之後,Diablo III安裝亦都完畢。
但係我已經無咩心情玩。我著得咁靚,估唔到林登都真係完全視若無睹。如果唔係知道佢鋪毒癮,正係鍾意D動漫女角色,真係會覺得佢係基既。
但係,唔會架嘛!林登佢,明明係鍾意左我架嘛。
林登呢個時候,一臉瘀傷,但係佢竟然仍然維持住熱衷既態度:「Leah,唔好打住喇,既然都黎到呢一步,不如快D進入Diablo III既世界先啦。」
「快D Reg 個Account,打你個名先。」
我見佢盛意拳拳,於是雖然唔係咁願意,但係都坐番低,就咁打入自己個名,即係:
L-e-a-h
正當我以為咁樣改個名,係最普通不過果陣,點知,林登竟然怪叫一聲,同我講:
「唔係叫你打你自己個名呀……我係叫你打你個遊戲專用Nickname呀。」
「咩呀,我用番自己個名做Nickname唔得咩……」
林登瞪大佢雙魚眼,好似我踩親佢條尾一樣:「梗係唔得啦,快D改過第個名。唔可以用Leah!」
我愈聽愈覺得唔耐煩:「痴線既你都,我明明叫Leah,點解唔可以係Diablo III入面叫Leah。」
林登瘋狂地搖頭:「唔得,唔可以。你話第二隻Game入面,你就可以叫Leah……係呢度……你唔可以……唔可以叫Leah架係……」好似語無倫次咁。
我攤攤手:「OK OK……你既然對Leah個名咁堅持,我都唔勉強你,但係你俾個合理既理由我。」
林登嘆了一口氣:「估唔到你連咁樣都唔知……好,既然都黎到呢一步,我都唔差在同你分享一個大秘密……」
林登於是坐低,開始玩佢既Diablo III,但係佢唔係一開始就玩,反而係開左個開頭影片黎同我一齊欣賞。遊戲公司既製作單位真係令人驚嘆,竟然做到好似荷里活咁細致,而D人亦都相當之咁栩栩如生。
而好快,畫面就出現一個身穿紅衫,頭髮短短既美貌女仔。見到佢同另一個老野講一輪野,然後忽然之間,上天飛左舊流星落黎,然後佢地身處既教堂就突然之間爆炸。然後個老野就因為咁樣唔見左。
教堂俾舊流星撞出左一個大洞,教堂下面全部都係火,而個女仔就好慘好可憐咁樣跪低左,對住個著左火既洞大叫一聲:「Uncle──!!」岩岩個死老鬼就係個Uncle?
「係,」林登睇條片,都睇到熱淚盈眶:「你都有打Diablo ,你一定知道,其實岩岩果個老人家,就係Cain the Elder,the last of Horadrim。」
下,咩個樣變左咁多,成個印度人咁既?但係Anyway唔理啦,咁個女仔又係邊個?黎到呢個時候,我見到林登望住個女仔既狂熱反應,隱隱然覺得有D唔對路。林登一路唉聲嘆氣,繼續好似橋頭說書咁同我講:
「個女仔既身世真係好慘架……你都知邊個係Adria the Witch架?Diablo I佢已經有出黎賣魔法物品同藥水啦。Diablo I 打贏左Diablo 個Hero,係Diablo II入面,被定性為King Leoric 既長子,叫做Adian。Adian為左控制住Diablo,唔好俾佢作惡,於是效法古人,將囚禁住Diablo既靈魂石插入自己度,點知,當然係唔成功 啦……於是佢變左Dark Wanderer,四處流浪作惡,直至我地係Diablo II再次打爆佢為止……」
大佬呀,我只係問一句個女仔係邊個渣,駛唔駛同我講咁多野呀?
但係林登既解說依然詳細兼巨細無遺……「咁呀,又唔知點解Adian會同Adria會無啦啦搞埋一齊喎,諗起都覺得噁心啦,但係咁都未算,竟然Adria因為咁有左,結果生左個BB出黎,自己就閃左,結果個BB長大成人,就變左呢個女仔,同阿Cain相依為命喇……」
「OK OK,咁又點呢,呢個女仔係Diablo III 入面究竟有咩咁舉足輕重呢?」
睇得出林登既心情,講呢堆野果陣相當沉重:「真係好舉足輕重架……唉,雖然接下黎我講既野有劇透,但係都無所謂啦,你遲D呢一兩日打爆左隻Game都知架啦……」
「其實佢會變成三集既Diablo架!嗚嗚嗚……」
「下,點解呀,好人好姐喎佢……同埋你唔係話Diablo係Diablo II已經死左架啦咩,點解忽然間又會翻生?」我聽到,都覺得有D稀奇。
「唉呀!!間遊戲公司真係好狠心架……整左個咁正既女角色出黎,又靚女,身材又好,點知竟然俾奸人利用,拎左粒可以Trap住晒D Prime Evil靈魂既Black Soulstone,結果粒Black Soulstone俾人打左落佢個身體度,七隻惡魔同為一體既Diablo就因此復生啦……而出賣佢既,竟然就係佢阿媽Adria……真係好慘!超慘!點 解會咁!!」
我好想叫你唔好咁激動,因為我基本上聽得明既都唔夠十分一,「咁個女仔到最後點?」
「最後俾天使燒無個身體爛晒,於是變番成隻怪物咁既樣。然後最後俾我地打死,係天堂跌番落凡間,身體化成塵土。Leah呀!!!Leah!你真係好慘呀……」
下,下,下?你講咩野呀?
「Leah!唔係叫你呀。I mean,Leah就係Diablo入面個女仔囉。」林登幾乎要用紙巾抹眼淚,佢見到我神色震驚,仲一副「本該如此」既樣子:
「Leah,你依家聽到個樣咁震驚,我真係唔會怪你。你知唔知當我打到呢度果陣,我唔開心左幾耐,幾乎想日日以淚洗面。你諗下,一個咁好既角色,點解要到最後有咁慘既下場呢!你話點解……」
真係唔知點答佢好。到佢激動咁完成佢既陳詞之後,我只可以面帶微笑,召佢過黎:
「林登,我或者知道點解。」
「點解?點解你會知道點解?」
我係佢耳邊細細聲話:
「因為……因為佢想你地班毒男全部傷心到想死呀。去死啦!」
我悲憤莫名,好夢成空,只能夠咬緊牙關,係呢一刻,一拳把佢打飛!
自從果次之後,我無咩點再理林登,連隻Diablo III 都幾乎想剷埋。
估唔到我會咁樣衰表錯情──唔係,呢樣野都算啦,最大問題係,我既魅力竟然及唔上一隻遊戲角色?有無搞錯?毒男對三次元既女仔係咪真係咁睇唔上眼?要二次元既先情有獨鍾?
大家都係Leah啫……係,我的確係無佢咁靚(一個真人點同個畫師畫既角色出黎比呀?),但係我身材都唔係差佢好多啫,而且我呢D叫做高佻勻稱型,係林登條粉餅自己唔識欣賞,關我咩事?
好明顯我求其著件緊身裙,落去老蘭,要咩有咩,呼風喚雨添啦,駛搞唔多野,係度研究咩係Diablo?林登,你真係太過份喇。
而更加令人激氣既係,林登似乎仍然唔知道自己究竟衰左D咩,結果反而係才俊A好聲好氣打電話黎陪罪:
「哎呀,李小姐,你真係唔好介意呀,Tunsten條死仔係咁架啦,唔化架,唔駛咁激動,你千祈唔好炒佢呀,佢無左份工就知道自己慘過死喇。」
我條氣都未消,於是就算對住個電話,對林登個朋友一樣無面俾:「我邊有咁神通廣大可以炒佢呀,人地有老細照架。仲有,佢做左D咩又關你事?你係佢阿媽咩?佢做左D咩你知咩?」
但係才俊A好明顯有相當好既涵養功夫,佢只係笑左一下,一D都唔放係心上,然後反而向我繼續誠懇致歉:
「哎呀,唔好意思,我比較多管閒事架啦……不過林登的確無咩朋友剩,如果連我都唔幫下佢,佢真係變爛泥架啦。我見上次李小姐你約我出黎,講有關林登既事,無論係因為同事好朋友好,我都希望佢可以有多一個人係佢身邊,關照下佢既。」
人地講到咁,我仲可以點呢?唔通真係好港女咁繼續噬落去咩?唔得既,做人要留一線,再講落去我反而覺得唔好意思啦。於是我放軟左語氣:
「我都唔係咁既意思──」
但係才俊A更快咁樣打斷我:「唔係唔係,講到尾都係我唔岩。李小姐你要打要殺,我都悉聽尊便。其實我都唔係太知發生咩事,不過似乎林登唔明你點解忽然更大反應要郁佢。唉,條死仔又語焉不詳!」
「不過點都好啦,希望李小姐你唔好咁易就放棄林登佢啦。只要我地多D關心佢,佢應該會慢慢脫毒架,我有信心!」
你有信心?你咁多信心俾D我呀大佬!如果真係俾到信心既,佢就唔會呢幾日都無尾飛陀啦!但係我無再出聲,始終才俊A都係有頭有面,而且一直謙謙君子咁款,我實在唔忍心再進一步責難佢。
林登,你多謝你有個更好既死黨啦!才俊A掛線前,又失驚無神極認真講:
「唔係啦,舊時Tunsten幫過我大忙,不過都一陣子前既事啦。Anyway,李小姐,請你高抬貴手啦。」
我真係唔相信林登呢D廢柴都會幫到人。我希望才俊A果陣要佢幫既野,唔係係去咩信和中心度買D鹹Game玩啦。
但係我仲可以點?真係連線同佢一齊打Diablo III,齊齊上路?
老老實實,我真係無時間去打隻Diablo III。尤其是當我諗番起入面果位Leah之後,就即刻覺得條氣唔順。搞到我完全無意欲去打隻Game。俾著我,我寧願打返Diablo I。雖然咁樣俾IT劉生知道之後,可能會即刻俾佢無限恥笑。
愈諗愈覺得自己唔甘心,於是黎到今日,就算辦公時間,都去Youtube search下呢個Leah既片。一大堆,都係個遊戲過場既電影動畫。
咁有時再認真留意,又真係好難唔令林登心動既。佢本身都已經係一個如此空虛既毒男喇,阿Leah一舉手一投足,都好似背負住好多過去咁,眉宇間成日有一種說不出既鬱悶同悲傷,再加上佢既美貌同魔性,又的確係好迷人既。
但係睇到最後,都變左Diablo啦?林登既美好幻想,應該就此結束至係,點解仲要咁執迷不悟,要苦苦咁纏住唔放呢。
係喇,無錯喇,我應該同佢講,天涯何處無芳草,學會放開,就是上天恩賜,話唔定更好既事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林登,隻Game 入面個Leah死左,唔緊要,你仲有我呢個Leah同你一齊!」
「噢,啊啊,Leah,我最愛的Leah啊~」咁樣,係咪就代表我同林登可以終成眷屬呢!
唔好理啦,點樣都要試下架啦。於是我即刻起身,決定過去林登果邊既房。
去到果邊,照樣秘書又唔係度,大門又告關上。我又一次收到佢同事既警告:
「唔好立亂靠近Tunsten呀……佢最近愈黎愈癲呀。」
「咪係,較早前先心情極度低落,依家又忽然極度亢奮。唔知係唔係『極危險』呀佢。」
「李小姐如果你有咩要做既話你俾我搞啦。你旨意林登幫你呀,出年,唔係,起碼都後年呀……」
我皺皺眉頭,只得講句,我知道啦,就繼續向前行。唔通我身為管理層,都真係聽你地講先得咩。仲駛出黎行既?你都傻既。
點不知,真係噩耗一單接一單。我衝入佢房,見到既竟然係一個精神飽滿既林登,同之前既士氣低落世界末日完全唔同晒Feel……
「發生咩事……」
「Leah,你黎左,真係岩晒,見證左我既重生。」林登好似救世主一樣,張開手宣布福音:
「我真係目光太短淺,淨係放係遊戲既Leah入面,真係錯失太多。我真係知道,其實,我唔應該為左一棵樹,放棄一整個森林。」
我大喜過望,「你終於明白啦!!!」
林登點點頭:「無錯,Leah 已經正式成為我既過去。而我既未來,就係……」
就係?就係??
「就係佢!!!」林登又開始連珠炮發咁講:「你黎睇下呢個角色,係邊個?」
又係Diablo III?我伸個頭過去一望,見到林登隻巫醫隔離,竟然企左個衣著極暴露既金髮女仔!
「Enchantress!巫女!點解我一直無留意到原來可以揀個靚女?嘩呢個真係正過Leah好多。又識魔法,又可以幫佢著衫,俾武器佢,佢說話又多,好正呀真係……點解我當初剩係揀盜賊做侍從架!」
……
係林登繼續興高采烈既呢一刻。我決定靜靜出番去佢房,同時,呢個Leah’s Journal 決定就寫住咁多先。
再只係寫,唔做,係無用架啦!!!行動升級!!
(Act I: Leah’s Journal 完)
Act II: Enchantress' Orb (上)
一個大城市入面,七百萬人。
就算你唔打Diablo,或者你唔知Diablo係咩,仍然可以有好多匪夷所思既故事。
Well,畢竟七百萬人唔係正係睇數字咁傻的嗎同膚淺既。其中一個主持人都帽已綠添啦……
所以,個問題只係在乎,你有無去深入去了解佢地既故仔咁解。
呢一日週末,陽光普照,有位已經唔係咁妙齡,但係打扮依然時髦,面容相對港女而言已經叫做神級既女仔,唔係咁願意咁,坐上左旺角開往大埔既紅Van。
其實本來係想坐的士既。但係揀唔坐的士,並唔係因為佢無錢,而係有同事同佢講,呢個時候,坐小巴仲快呀!
呢位女仔,公事萬能,但係其實對平時生活瑣碎事,又或者感情事,其實真係唔係好得,不過唔緊要,就係咁先有故講呀嘛。結果佢仍然上左車,嘟左八達通,然後坐低,玩下iPhone咪算,應該好快到。
點不知,行到半路,忽然架車減慢,然後泊埋一邊,停低左。大家你眼望我眼,都唔知咩事,但係個司機竟然忽然爆一句就算係最爛口既人,都為之側目既粗口潮文,然後話:
「Hihi,唔知點解個引擎死左火呀!」
其他乘客當然乘機鼓譟,有D乘客甚至企起身,即刻同個司機理論,期間粗口橫飛。至於另外有幾個師奶,拎住一袋二袋,亦都怨聲載道。好似慘過去死咁。
「回水,依家點呀,打去運輸署!」
「打咩拎呀,直頭報警啦。」
呢位女仔長嘆一聲,自然唔會同班人一般見識。佢拉一拉條迷你短裙,就企起身,行上前,同個司機講:「我要落車。」
個司機一呆,因為係靚女,始終唔能夠粗言相向。佢即刻放軟語氣,但係聲音仍然宏亮:
「小姐,依家唔係咩呀,大家講道理。你要我回水,我邊渣到主意?」
女仔心平氣和,只係撥一撥個耳仔果邊傾瀉落黎,如銀河一樣既髮尾:「我唔係要回水,我要落車,你俾我走就得。其他野你地自己再慢慢搞。」
D乘客因此竊竊私語。有D師奶開始話:「佢竟然驚左個司機,驚到落車。」
「係啦,睇佢好眉好貌……我老公話,點都唔可以向惡勢力低頭。」
「佢咁樣一走了之?我地要多D證人,一陣如果唔係差館落口供點算?」
個女仔只好轉個面,同班友講:「依家我要落車,唔係要殺人,唔好講到咁嚴重。睇TXB D廢劇睇多睇上腦啦你地。」
終於,女仔落左車。佢發誓以後都唔好再立亂搭紅Van,因為分分鐘一去無回頭。但係好明顯,佢完全唔知自己係邊,又懶得開GPS。於是求其問個路人:
「請問火車站最近係邊?」
「下,呢度離火車站好遠喎!」個少年講野誇張到,幾乎好似遠到成條萬里長城咁。
「可唔可以講清楚少少呀?大概要行幾多分鐘?」女仔維持住耐性。
「其實我都唔太清楚,因為我都唔係度住根本,Sorry。依家有智能電話架嘛,自己開Google Map 搵咪得?」
呢D人,真係五行欠丙。女仔只好講一聲唔該,就走開。太陽猛烈,氣溫三十幾度,今日雖然著住一條極薄既碎花裙,但都難免唔會汗如雨下。
件衫貼住晒個身,都幾辛苦。終於,女仔決定屈服,打個的,即刻有冷氣嘆,無咁嬲。週末,真係唔應該搵咁多野搞。點解佢要失驚無神去大埔?
「咪又係為左個衰人……」個女仔自言自語,終於佢上左一架的士。
雖然有冷氣,但估唔到又遇到另一個麻煩既的士司機。
「靚女喎!俾你八折點話?想去邊?」
女仔諗,今日出街,是咪唔記得睇通勝?
* * * *
上回講到,個的士佬話,會俾八折個女仔。
但係個女仔根本唔Care八折。如果可以揀,佢會俾一張金牛佢,叫佢換過個一個安份守己既的士司機,車佢去目的地。
但係無辦法,現實不由人所操控。的士佬開左個咪表,亦都開始開左自己個演講掣,開始滔滔不絕。
個女仔根本上完全心不在焉,但係不幸地,資訊仍然以1-2%既方式俾接收。個女仔只好諗,點解人可以閂埋眼,閂埋個口,但係偏偏耳仔同鼻都唔可以自動都閂埋?
呢個係相當生物學既問題,亦都可能牽涉到相對論。但無論如何,的士司機話,佢叫的士陳,今日好榮幸可以車到靚女。
個女仔根本唔想知佢叫咩名,邊個會對一個吹水唔抹嘴既中年的士司機有興趣?點知會唔會講得興趣撞車?又點知會唔會佢失驚無神會發癲?通常講得野多既人,心理都被受壓抑,所以先會有咁既情況出現。佢要用佢把口,將佢內心既不平衡完全咁宣洩出黎。呢種人相當恐怖,而渣的士,更加令人容易諗起變態殺手,都唔係話完全唔得人驚架。
但女仔知道自己只係諗得太多。於是佢採取一個自以為應該已經係最聰明既辦法,即係選擇靜默。無錯,因為多數人都有距離感,尤其是係新相識,無可能話可以好熟,如果你一直唔俾反應,就即係已經啟動左自動防護系統,對方都好埋察覺,就唔會再自討沒趣──
女仔以為咁樣,就可以耳根清靜。的確係咁,只係佢眼前呢個的士陳,並唔係普通人。邊個可以想像到佢可以一路渣住車,一路繼續口沫橫飛咁流利分析天下大勢?
「唉,頂,香港真係愈黎愈唔得,早知我就唔返黎香港,依家真係Seven到呢……你知唔知小姐,依家澳洲仲好住個香港多多聲,唔係講笑真係,少少地錢,間房大到呢,你真係唔會信,不過我睇你似乎都係有身份有地位既人,應該都見得下世面既。你千祈唔好嫌我地呢D渣的士既講多廢話,無辦法既,人唔講野點得?正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之外,都要知道禍從口出?徙氣啦,我從來都唔聽呢味野。總之香港都真係就快沉,睇黎我都要搵個幾個錢又著草至得……(下刪數千字)」
個女仔已經好唔耐煩,正想一下子遞高隻手,打斷佢,叫佢專心一致渣車。點知個司機個嘴真係郁到快若閃電。而咁岩得咁Q,又有Call台搵佢,話好似有場賭輸左,依家其餘幾個的士大佬一齊追佢數喎。的士陳即刻爆出一連串Combo式既粗話,同時一次幾Q問候晒人地老母,然後又話:
「大佬……岩岩返黎,唔好又係度追住晒頂你地班友個肺,你驚我的士陳會走數咩?我係唔會咁易走數架,你估真係有咁多理由,次次都唔蒲頭咩?我除左湊女,洗車,同老婆買下衫,唱下外幣之外,有幾何話會唔出黎……超……」
頂你你真係講_夠未?個女仔真係不勝其煩,但係為左唔好有失身份,佢仍然將呢句野,連同最污糟既一個字,一齊吞落肚。為左唔再令到個司機不斷唔停咁講野,女仔終於問:「其實你一日係咁講野,支力唔支力?有無諗過去支援人民力量,一齊拉布?」
但估唔到個司機講起政治,更加係眉飛色舞:「我一早就好想撐阿郁文,大就,長鬚佢地啦,佢地玩殘政府,真係諗起都想笑。正到呢……」又繼續數以千字計既演講。天呀,點解可以不斷講野架?同埋個女仔都好快發現,佢十句有八句都係以「X到呢」黎成句,作為結尾。「XXX好到呢……」「YYY爽到呢……」
人往往唔能夠承受死寂;但係亦唔能夠承受過於嘈雜既環境,會好易令人不安。女仔始終想繼續嘗試Cut短佢既語句,所以又問:
「你有無打開Diablo?知唔知Blizzard出左Diablo III?」
的士陳竟然送黎令人大喜過望既答案:「下,無喎!聽就有聽,都唔係我呢個年齡玩架啦。」接下來,竟然開始進入極難得既寂靜時間
好有可能,因為的士陳陷入無打Diablo 既思考中,先至令到呢一秒既奇跡發生。女仔正想打蛇隨棍上,講及佢既好友打Diablo既場景,搶番發球權,唔駛再聽對方講野果陣,點不知,悲劇再次發生。
「我雖然無打Diablo III,但係我有同D仔女打Angry Birds!我次次都玩到三粒星架,你又知唔知秘訣係點?其實係……」
救命呀。點解可以無限復活架佢?如果以Diablo 既系統表示,呢隻一定係至少係Champion級怪物黎。肯定有附加屬性,而且死唔斷氣。好難纏……
去到落車時間,個女仔俾人耳姦近半小時,已經幾乎要仆倒咁落車,俾都俾唔切錢。佢呢一刻已經充份相信,佢今日的確交左霉運。而佢亦都再一次認為,霉運一定同佢岩岩講既衰人有關。
如果唔係佢,駛走到黎大埔呢邊咁鬼遠?不過大埔原來都有獨立洋房,令到女仔意外。女仔係手袋搵到塊錢,發現自己打扮仍然OK,妝亦不太濃,就撳鐘搵人開門。「你好,我約左阿郭太今日。」
好快,有個工人出黎迎門,領左女仔入去大宅既客廳。「太太好快落黎,佢要餵埋D寵物先。」
女仔坐低,工人端來薄荷茶。正想細意品嘗,女仔耳後已經傳黎驚人既尖銳聲線:
「Leah!你都係咁準時喎!」
「郭太,你好!我都係岩岩到啫。」無錯,個女仔無懸念,就係故事主角之一,Leah。但係呢個郭太,成隻大白鯊咁,又係咩來頭?唔通又係Diablo?
當然唔係。郭太,就係Leah公司老細個老婆是也。大白鯊就算同樣著住一隻肉色連身裙,當然仍然係一條大白鯊。只見佢張開大嘴,吐出幾隻字:
「搵我有事?係唔係又有咩女同事痴埋郭生身,定係條友,又想出去滾?」
「下無,無D咁既事。郭生對每一個人都一樣。」係,對每一個女仔都好好,咁解。但係Leah唔想係呢方面做二五仔,想唔撈咩!
「咁做咩?真係公司有緊要野?」講起公司,大白鯊郭反而面容比較放鬆。
「其……其實咁既。」Leah維持恭敬,「唔知你知唔知郭生請左個人番黎,仲要幾乎係郭生先郁得佢咁滯。但係呢個人成日係公司都唔做野,佢Under我,又唔聽我支笛,淨係識浪費公司資源,上網打機……」
嘩報串,何其毒呀Leah。大白鯊摸一摸自己像五六十年代技安媽既鬈髮,又關眉一皺:「唔,唔通佢係──」
「唔,唔係!佢係男人黎。男人一個。」Leah急忙解釋。
「下,咁奇怪?」郭太揮一下手,即有手下走出。「同我叫老野死出黎,我有野問佢!」
「先生,先生佢──」手下面上誠惶誠恐。
「得,用老辦法啦。」「Leah,你等等,我好快就會請到阿郭生返黎問問。」
果然,好快,十五分鐘後,聽到窗外有貨車駛至,然後有趟門拉開既聲音。
不久,大門打開,一個麻包袋掟入。大白鯊暴喝一聲:「放佢出黎!」
幾方唱一聲喏,就解開麻繩,將裡面既老者扶出。Leah一睇,發覺竟然就係公司阿頭,郭生!!!
Leah當然唔能夠笑,恐怕一笑,小命就會不保。但係成件事實在太搞野。依家綁架咩?
郭太話:「無,我聽下人講,你最近好似對東莞坐東向西塊處女地皮有興趣,所以上左去視察,本來都唔想打搞你,不過Leah又黎講公司野,你知我咩都唔知!所以,只好請你過黎,你唔介意呀嘛,老公!」點解一路講,一路咁大殺氣既。
郭生抹爛左幾包Tempo,一路稱是,幾乎未跪低狂呼萬歲:「下,梗係無野啦,呢D森林唔睇住先無所謂既。有咩幫到你呀?Leah!即管講啦!」
大白鯊笑起黎,仍然殺氣騰騰:「聽聞你請左個只係識打機既廢物返黎,浪費公司資源,有無咁既事?好似我公司都有股份架喎?係咪我無權過問先?」
郭生一呆:「你,你指Tunsten?」
「Tunsten?個名咁衰既?」大白鯊張牙舞爪。「點解你要請個咁既人返黎?公司真係好多錢咩?」
郭生望左Leah一眼,自然知道當中發生過咩事,但係依家老婆係前面,都無咩可以做架啦,於是只好繼續好似奴隸咁樣一五一十向住郭太匯報:
「夫人,睇Tunsten呢個人唔可以只係睇表面既。係,佢的確係有性格D,但係佢係有真材實料架。幾時做Economic forecast 都做得好準,我幾難先可以係另一間公司到挖到佢過黎做呀……依家環境成日變,有佢係度真係好好多架!」
大白鯊哼左一聲,似乎對郭生呢個解釋並不滿意:「就算佢係玉皇大帝又如何?一間公司要管理得好,最緊要就係Discipline!如果唔係公司既人邊會上下一條心?依家呢個Tunsten成日都唔做野,你叫其他細既點樣會有心去搏殺?」
郭生苦瓜乾咁既口面:「咁,唔知夫人你想點呢?」
「點,好清楚啦下嘩?蛀米蟲當然要即刻Out啦!我要佢係呢間公司到消失。」郭太拍左張茶几一下,幾乎成張野都即刻發出慘叫聲,你都咪話唔驚。
之但係Leah好明顯無諗過郭太竟然真係一下子就打算痛下殺手。於是佢急忙補一句:「郭太,咁又唔駛咁快就話要炒既。」
大白鯊呆左一呆:「咁又係你黎同我講有個咁既人既?你唔係想我郁佢咩?」
Leah即刻尷尬地陪笑:「唔,唔係!我只係想公司俾D小懲大戒佢Je。始終郭生講既野都有道理,Tunsten都仲算係公司既重要資產,如果無左佢,一陣公司又有咩損失,咁就唔好喇!」
Leah係度諗,千祈唔好真係堅持話要炒呀,如果唔係一陣以後都唔再見到林登咁點算呀?
大白鯊稍微有D不耐煩,好明顯佢個腦入面除左炒人都唔知仲有咩可以諗架啦。不過佢同Leah都尚算係Friend,於是佢問:「咁你想點樣處置佢?」
Leah即刻閃電式回答佢一直既心中所想:「其實唔駛咁複雜。我只係希望老闆同老闆娘都可以俾我決定到林登既去留,而並唔係只有老闆先可以決定到炒唔炒佢。如果唔係我覺得真係唔係咁fair,而given the fact佢又真係成日違反公司規矩。我諗你地都唔想公司愈黎愈多人對你地既厚此薄彼感到不服架。」
其實呢個只係Leah既危言聳聽黎架啫,根本入面就無咩人理林登條友。佢到緊急時候又真係做到有野交,邊有人知佢平時係間房度做咩呢。
當下,大白鯊諗都唔諗,就大叫一聲:「好好呀,就咁啦。」佢又即刻厲聲問郭生:「喂,老公,咁樣得唔得呀,你贊唔贊成?」
根本呢個問題就只可以答到一個答案。郭生吞左一下口水,就即刻連聲話:「得,得,有呀Leah同我一齊睇住Tunsten,就更加好啦,其實呢個又一直係我既Optimal Idea添,掂啦。如果以後有咩關於林登既野想傾,隨時搵我都得架啦!」
誠懇到呢。Leah 都忍唔住俾岩岩果個的士陳語氣污染左,於是無意中用左呢種句式黎諗野。
呢個時候,唔好理三七二十一,Leah已經達到左佢既目標啦,於是佢即刻企番起身:「既然件事都解決左喇,咁就咁樣啦好嗎。我都係想為公司做多D野,令到公司能夠與時並進啫。呢個我相信亦都係郭太就算已經退下火線,亦一直既堅持既做人原則黎既。」
大白鯊都聽到心花怒放,於是亦都企起身,成座山咁,聲音無比宏闊咁話,「邊係呢,Leah!得架啦,件事交晒俾你囉。你掂架啦。我真係好睇好你,俾心機做野啦。」然後佢又忽然高叫一聲,想叫工人落黎,但好快佢又話唔好,索性趕走晒D工人。
更想唔到既係,大白鯊竟然話:「呀係,工人依家同我搞緊少少野。老公,不如你送Leah返出去,好唔好?」
郭生一直維持笑容,直至出返去到間大屋外面,差唔多一百米既地方,先稍微認真少少,問Leah:「你搞咩,做咩要驚動我老婆?想我死都唔駛咁架?」
一路講,一路仲一直向後望,驚死大白鯊會追住佢黎咬咁。
郭生如此畏妻真係難得一見!
Leah 請完尚方寶劍,依家得番同老闆一個,當然會識得知所進退。反正佢本來既意思就唔係話要同老闆分權,佢只係要拎得走林登個免死金牌先咁解。
而呢個,亦都係Leah 成個解毒計劃既第一步,亦都係重要既一步。
諗到呢度,Leah只得猛Say Sorry,話佢純粹都係對林登對到發癲,想同郭太吐下苦水咁解。但係點知郭太愈問愈入,只得和盤托出啦。
「郭生,真係Sorry,我真係唔係想咁架,只係……」
郭生現出體諒的神情。恐怕佢唔係大白鯊前面,先可以表達到七情六慾。佢長嘆一聲:「我都知道你會有D辛苦對住佢。但係,同我老婆講,又未免一下子絕左少少?照計你同Tunsten應該無咩兩句至係?做咩唔搵我傾傾先?」Leah都係郭生一手提拔既,兩個人點都有D偈傾。
唔係啦,依家已經變得唔係只係一兩句咁簡單啦。依家關終生幸福事,你估真係只係係個遊戲入面打幾句Chat果種一兩句呀?Leah一旦撻著,依家直頭覺得隨時可以付托終生咁滯呀!
Leah 於是一臉緊張,左右逢源番咁話:「唔係啦,我都係想林登佢收歛下啫,其實老細既人我點敢郁呀。只係如果可以令到林登既功率發揮到最大效用,你話幾好?」
郭生又無咩所謂,只見佢哈哈笑左幾聲:「不過算啦,你知道我心腸軟,同我講多數都無用,所以你先返我老婆講啫。既然係咁,如果你有日真係覺得有必要炒佢,你咪炒左佢囉。最多請過個,驚咩無人才。不過──」
老闆又忽然笑左下。「林登呢個人……唔係咁簡單既。」
此話何解?
郭生就話:「哈哈。我請得佢,自然知道佢會係點。呢個係我同佢之間既協議黎。我只係覺得佢唔係真係好影響到公司運作,都無所謂啦。我接受到,但係我就諗唔到Leah你會頂唔順。一向你都好Tough,我係有少少失算,我都唔好意思。」
咦,郭生咁講,唔通林登既毒到爆廠既背後,係另外有一段故?
郭生一路行出花園,一路鬆鬆手同筋骨,佢既動作,令到Leah覺得佢好似係監獄到岩岩放出黎咁。「你遲D同Tunsten 搞番好D關係,你再問佢,可能都會答你呢。請恕我係度賣番個關子先。」
Leah忍唔住輕輕叫左一聲:「郭生,咩你平時講野都咁吊癮架,依家想點?」
郭生唔同大白鯊一齊,真係判若兩人,個老闊個勢同霸氣出番晒黎。岩岩明明係嘍囉,依家突然又變番頭目:「咩呀,Leah,我唔怪你黎說三道四仲想點呀?知你想公司好渣,如果唔係一早打左你落十八層地獄喇。」郭生繼續教導Leah:
「有時管人管得太緊,反而唔能夠maximise 佢地既utility,俾佢地自由,等佢地發揮,然後先可以為公司仆心仆命。呢D放任政策,laissez-faire,Leah你應該學下。」
Leah有Hidden Agenda,梗係唔可以講穿啦,於是佢只好強行辯解:「成日laissez-faire都唔得既,渣搞到D員工over shirking啫。係咁偷懶,又尤其是Tunsten,佢lead成條Team,上樑不正呀郭生,我點都要努力糾正下佢架啦今次。」
郭生一笑,索性作投降狀:「好啦好啦,我唔同靚女再拗喇。你條team,你既人,你自己搞掂佢啦。如果Tunsten 真係搵我個名黎撻你既,你就撻番佢轉頭啦。我都係唔理啦,返番東莞繼續睇地算。」
Leah 微笑,事情就咁樣定下。第一個Quest 既Mission completed!睇下接下落黎,Leah 究竟下一步會點搞,同埋林登又可以有咩反應呢?究竟佢係咪仲努力咁打緊Diablo III 呢。下回分解。
* * * *
鏡頭一轉,林登呢一刻已經處身中西區某一家夜場。四周十分嘈雜,有人跳舞,有人劈酒,有人打碟,有男女攬埋一舊……
喂咪住先咪住先?做咩又跳線呀?岩岩先講完Leah同佢老闆傾完,想拎走林登個免死金牌渣喎,唔好話我聽依家林登已經俾人炒左,所以要去酒吧度做酒保呀。
當然唔係。林登其實都一臉無奈,佢好想快D離開呢個場所,但係其實咁多人,燈火又咁暗,一時三刻要搵個出口都唔易。而且仲要一度逃避住Leah既追捕呢。
「頂……我好想返去打Diablo呀……如果唔係岩岩Server maintenance 我真係唔會出黎。」林登一邊唔理旁人既愕然,一邊係咁推開D人,嘗試搵出一條路,但係都唔係咁Efficient。
事緣。
Leah係辦公室召見林登。林登照樣又係牛記粒記:「唔好講笑啦,Leah,做咩無啦啦要去果D地方開會?」
Leah故作冷淡:「你唔好理,呢個客好重要,總之我依家叫你去就去啦。」
林登打左一個呵欠:「但係我無興趣。我仲以為你想同我傾下Diablo 點打,點知原來係講公事……」
Leah眼光凌厲。佢要擺出一副好似仲嬲緊林登既姿態:「依家唔適合講Diablo!總之,This is an order,no objection!」
林登企番起身,直頭已經想出返房:「都話果句啦,你有咩不滿同大老細講啦,同我講都無用。我要盡快返去打裝備先。係咁。」
但係Leah就冷笑左一下:「你講得真係好岩,多謝晒你既提醒。我的確已經搵個郭生,而且亦都得到佢既完全同意。總之你依家已經唔再係金剛不壞。」Leah繼續講落去,語氣維持一貫既強硬:
「你有咩做得唔好,我打一個電話,你即刻執野走。連你入面房既所有野,都一概無得留低。你執唔晒,我叫保安即刻丟晒佢都仲得。」
林登都估唔到Leah竟然忽然間做到咁決絕,「我要搵大老細。」
「你唔駛搵,佢依家係東莞呀,你搵得黎都訓得啦。」
林登張大眼,「Leah!大家都係同道中人,點解你要咁做呢?我地一齊打Diablo,明明好開心架嘛……」
「鬼先同你開心。」Leah面一紅,但係快速消失,應該林登都唔會睇得到。「我依家就要話俾你知做人唔可以淨係打機睇漫畫度日既。聽我講,同我去見客,不得有誤。你見到個客,我就俾你繼續Happy,如果唔係唔好怪我大義滅親──」
忽然間諗起原來大義滅親呢個講法極度不當。但係林登無留意,Leah即刻岔開話題:「你唔好以為我真係唔敢郁你呀!到時無左份人工,買唔到動漫手辦,買唔到Game 既初回限定版,以及其他Boxset既種種,你真係唔好怪我!」
林登忍唔住問:「你係都要迫我做野,究竟對你有咩好處?」
Leah將目光放到去另一邊:「對……對我唔會有好處。但係你做多D野,對公司一定有好處。我唔會有私心。」
結果,Leah就同林登一齊去左的士高啦,而當然無客人黎啦,一齊都只係Leah脫毒既其中一個環節啦。Leah興高采烈,整左幾杯酒黎,就要林登全部隊左肚,嘩呢一下真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林登都索性乾左佢,但係酒精根本係佢身上完全無反應。佢大聲問(因為四周既音樂實在係太嘈):
「究竟係咪真係有客見,快D見完快D走,我唔想係呢D地方浪費時間。」
Leah捉住佢,「你咪走得咁快。呢D地方我都唔多黎,但既然一場黎到,點解唔開心一下??不如咁呀,我岩岩都撞到幾個Friend,都係係呢行到做,我同你一一介紹呢?」當然,D Friend 入面全部都係男仔多啦。Leah唔會咁蠢,陪了夫人又折兵既。
但係林登一口回絕:「唔想。我係呢度呼吸唔到。呢度無我可以依賴生存既空氣,我想快快趣趣走。你鍾意留係呢度自己留到夠,祝你今晚豔遇多多,好戲連場。」
不過Leah又點會係省油的燈?幾杯到肚,壯大左個膽,再加上個場既氣氛俱使下,佢連平時係心入面唔會講既野,都講出黎:
「Tunsten。既然我帶得你黎,你就當今晚陪下我,好唔好……你唔覺得平時我地咁樣形形役役,係好寂寞架咩?」
但係,唔知林登係真係無興趣定好似高登某D人Speculate咁講,佢有其他性向上既問題,林登見到Leah個微微醉醉地既迷人樣(都唔知係真醉定扮醉),依然不為所動:
「係好寂寞架,不過如我之前同你講,人生就係咁寂寞架啦。」
四周忽然又炸響了一聲又一聲歡呼,好似忽然有人話生日要慶祝,大眾瘋狂叫囂,高歌,場面似乎一片混亂。
Leah仍然未肯死心,佢搖搖晃晃咁企起身,拉住林登,話:「黎,黎!做人唔應該咁悲,你做咩要咁灰,灰到要只係同D電腦玩遊戲,成日只係對住D 二次元人物啫?真實先係最好玩架嘛?唔係咩?我地一齊去睇熱鬧,一齊去慶祝阿唔知邊個生日!」
但係林登平靜咁樣甩開Leah隻手。佢眼神沒有絲毫流露著一絲動情既神色。果種冷靜到教人有少少心寒既感覺,同平時佢打Diablo III既狂熱,真係一天一地:
「人地生日關我咩事呢,咁唔通失驚無神阿邊個死左老豆我都要去哭喪一番,我咪好唔得閒?」
Leah猛力搖頭:「做咩你係都唔肯投入番黎現實世界?點解你係都唔肯面對現實?你唔覺得依家係呢個環境入面,大家都好開心架咩?」
林登擰開嘴角,笑了一下,但係都係好不高興果一種:「大家都好開心?我唔覺喎。你話我唔面對現實,不如我講多一句補充──唔面對現實既係你?」
Leah 一呆,好明顯已經唔明林登想講咩。林登向住舞池中狀若瘋癲既人隨手一指:「呢堆人真係開心?究竟佢地因為咩而開心?跳到舞?溝到女?可以同人one night stand?佢地既需求究竟係滿足心靈,定還是滿足單純肉體?到滿足之後,如果真係開心,點解又感到異樣既空虛?你有無諗過呢班人受到音樂、酒精、其他唔知咩既影響,其實根本無力控制自己既靈魂?」
「係我眼中,佢地無開心呢回事。呢班只係一群普通既喪屍。」林登既世界觀雖然毒,但出奇地又剖析事實卻準確銳利得教Leah聽得心驚:「我走我既路,我認我毒,我唔煙唔酒唔蒲,但係我知道自己做緊咩,我完全知道自己心靈既需要。依家睇火影,對於我黎講,同欣賞一本莎士比亞差唔多。佢既荒謬,當中既解讀,幻術既不斷重覆,值得再係文本上逐一分析。」
究竟呢D係怪論定係真理?Leah愈黎愈唔明呢個人。但係佢唔想輕易放手,但忽然之間,林登竟然目瞪口呆,望住Leah後面:「嘩做咩失驚無神咁大隻北極熊?」
Leah好生奇怪,呢個地方,點會無啦啦有北極熊?唔通係講有人扮既公仔?Leah向後一望,發現根本隨左得仍然狂亂既人海之後其實咩都無。於是就轉番過黎,話:「邊有北極熊呢,你又係度搵我笨──」
當然係搵你笨,唔係搵邊個。一個閃身,林登已經沒入人海之中,完全消失於Leah既眼簾之內。
Leah頓一頓足,只好心諗一句,唔信搵你唔到,就到沿住林登有可能離開既方向行左過去搵鳥。
話說隔左好一陣,林登呢個時候仲未搵到出口,又驚俾Leah發現繼續俾佢講脫毒聖經,哦足成晚,行到一度客房門,只好唔理三七廿一,衝門而入。
點知入到去,竟然見到一堆仔,係度吞雲吐霧。房內只好暗暗既紅光,比出面更加黑,而且空氣飄蕩著一種好好聞既異色香氣。
但係成班年青人仲驚過佢,即刻成個彈起:「你,你係邊個?」
林登一睇,都大概知道發生咩事:「唔好咁大聲,你地唔想一鑊熟的話。」
年青人你眼望我眼,「你係邊個,做咩撞入黎?我諗你似乎都未必想返番出去,係咪?」年青人目露兇光,開始慢慢走近林登。
林登睇到檯上面既物事同埋用具,然後就吸一口氣,話:「我都係想入黎分一杯羹,我都唔係差人,駛咩咁驚啫。」林登首先拍拍褲袋,將自己銀包全部拎晒出黎。然後淘空褲袋衫袋,表示入面空無人物。
年青人拎起個銀包,剿左幾張大牛,就捲入自己個衫袋入面,然後再揭兩揭,就屌一聲:「頂,點解有張卡通閃卡既?你條友真係雙重毒癮喎。」
林登一派淡定:「果個係火野麗黎。你地班九十後識咩呀,唔好剩係掛住隊草啦,返去溫下功課先算啦。」
年青人見呢個人都幾有趣,忍唔住哈哈笑左幾聲,然後遞枝捲煙俾佢:「講咁多on9野做咩?係咪想食呀,俾你吸一口,之後過主啦!咪拎話見過我地!」
林登盯左支煙一眼,又望番住各位年青人。
林登諗到自己既處境,索性輕蔑地笑左起黎。
年青人們最唔激得,再加上咁多人,形勢比毒男林登強,驚咩呀?於是有位年青人率先狂怒:「咩呀,依家我地位大爺請你食一口,你就食一口啦,你笑咩野啫係度?係唔係敬酒唔飲,飲罰酒呀?」
其他人都相繼對住林登大聲吆喝。但係林登一於好少理,完全置若罔聞。
終於,佢開口話:「你笑你地大麻都唔識食,就係度嘈嘈貢。我係美國讀書果陣都隊唔少啦,直接係個Hall度隊添,都不知幾High,駛好似你地咁樣偷偷摸摸?」
林登行埋去張檯度一睇,順便拎起果度少少好似乾草咁既東西,深深咁聞一聞:「呢種味我認得,如果無搞錯,應該係吉爾吉斯坦既品種。」
年青人們都聽到一下子傻了眼,吸佢地就識,High一High就算數架啦,邊個知道佢地邊度原產地呀:「依家又唔係飲紅酒,駛唔駛講埋邊度出產呀,駛唔駛講埋咩年份添呀,生活態度拎?」
林登繼續維持恥笑既模樣:「所以咪話你地未見識過世面囉。你地話我雙重毒癮,我都唔會完全反對。不過係讀物個讀,讀書個讀,明唔明?算啦,你地班友Wikipedia都唔查下,講黎都係徙9餘架啦。」
其他年青人正想繼續鼓譟,有人甚至已經想走埋去打林登一身,但係入面有個生得稍稍較少年長既,睇得出林登唔係咩普通人物,於是阻止左其他人,問林登:
「你究竟咩料先?係想做朋友定係點。我地都要搞清楚。」
林登回答:「依家又已經唔係儲閃卡既時間喇,仲咁輕易做朋友?陳冠希D Taste 都愈黎愈差啦。係啫,但係人始終都要品味生活架嘛!你地日日隊草,隊黎隊去,咪又係咁?點解唔將成件事進一步昇華?呢D野試黎試去都差唔多,不如早D返屋企,開著個J2,睇下銀魂咪仲好!」
席間傳出幾下零星既笑聲,大概都真係因為無諗到林登發表既言論可以咁毒所以先會咁。年青人阿頭舉高雙手,示意其他人員安靜,佢就話:
「先生,點稱呼。」
「求其啦,你叫我傻Hi得。」
「都唔係既,傻Hi,我地點都要講少少禮貌既。」
「咁好啦,你叫我阿林啦。」
年青人阿頭點頭示意:「阿林傻Hi,你唔好睇我地匿埋係度,其實都係探究下不同草藥對人體既影響啫。大家都唔係為一己私欲,反而係因為為左人類既貢獻著想。而今晚你就有福啦,你講得岩,我地真係唔應該就係隊草,應該要做其他野。」
林登隨口問:「咁係咩呢?」林登仲以為班後生會主動地光明既正途重新出發添。
「你真係太睇少我地,我地今晚就係有新貨返,岩岩呢D只係Appetizer渣。」頭目然後示意,叫佢班手下係另外一邊個暗袋搵D野出黎,俾林登開開眼界。
「下,你地唔係真係玩到咁大呀?」唔會拎包四號仔出黎呀嘛,係就真係要做報警拎啦大佬,一陣自己都無啦啦匿禍上身,俾人當埋做拆家咪死?俾人拉事少,無得係被保釋之前打機就比較大問題。
「睇下呢D咩黎啦。」
佢既手下打開手掌,發覺竟然係黑束束既好似冬菇既物體。
「Black Mushroom?」
「咪當普通海味呀。呢隻係迷幻Mushrooom黎。一食可解千愁。」
林登笑:「有無咁誇張呀,根本就係海味街果邊買返黎架渣嘩?」
「你就想,邊有咁平?呢D稀有品種黎。效力更強,見你沖左入黎,都係相識一場,俾你試一件又點話。」
「咁唔係咁好意思既。」
「咁你話唔食草啦嘛,改食菇都OK呀,都仲素食者。」
林登就係想聽呢一句!Leah 就追到黎,到時盞又搞更多既野。林登一諗到呢度,即刻有晒勇氣,直頭成個菇即刻放入口,然後吞左落肚。
年青人底下就係度竊竊私語:
「嘩,就咁俾佢食得唔得架?又話係墨西哥果邊帶入黎,好鬼貴既?」
「希,你知咩呀。分明係大哥岩岩講起隻菇,又話食俾我地睇,其實都肴肴地底,唔知入面係咩質地,所以又要威又要帶頭盔,索性搵條傻佬試試睇下有無試先啦。」
「咁點呀依家。」年青人團望住林登,見佢仍然維持住微笑,好似無咩特別咁。
年青人阿頭睇左一睇,「無嘔白泡,即係無事啦。」佢然後拍一拍林登個膊頭:「喂,老友,點呀,係唔係已經如同置身幻境一般啦?」
林登無答佢,仍然企係度面帶微笑。年青人覺得有少少唔妥,用手推一推佢個膊頭,點知,林登個身一受力,已經成個向後,如同成條石柱咁樣傾倒。
「喂頂,唔掂喎!」「唔係咁大劑呀?」「試下可唔可以扶番佢起身先?」
「唔得喎,條友好很重!」班友圍住佢,大急,係咁拍住林登塊臉同手手腳腳:「喂,毒持,起身呀,唔好扮晒野呀!」
點知林登仍然係果個面帶微笑樣,但係郁都無郁。年青人愈睇愈唔對路,終於向住佢頸既動脈一摸。一摸就真係成個人都涼晒:
「佢,佢無左脈搏呀!」
大夥即刻嚇到魂飛魄散。「咁,咁依家點算呀?」「我地唔係殺左人呀嘛?」「報,報警先啦,可能救護車送佢入醫院搞下仲救得番。」
「電話一定要打,但係唔好啦,我地快D走先啦。」「下,走,得唔得架。」「痴線仲諗依家差人屈人好叻架,係唔係都入罪我地玩拎完架啦到時。」
「咁我地D草仲係度喎,都留下證據架。」「唔好理啦……執到幾多幾多啦。」「快D走!!」於是成班仆街,即刻毫無人性咁樣鳥獸散。
但係林登又點呢?係咪真係就此無啦啦就一命嗚呼呢?
* * * *
林登去到一灰黑境地。
四處荒蕪。烏鴉亂飛。寸草不生。
「歡迎你。」忽然間身邊,傳來一把嘶啞既叫聲。
林登一望,發現竟然係一隻全身黑色,四肢充滿尖角,有如同鱷魚皮一般既異獸。佢既眼睛有住血紅色既憤怒光芒。
點呀,食完Black mushroom,真係發個夢都係Diablo 入面?林登發覺自己既幻想力真係太犀利。連個夢都可以迫真成咁。
「He he he……」異獸聲音極之難聽,尤如樹枝斷裂既聲音。「你唔會唔知我講咩,嘿嘿,一定無錯,因為你都係關鍵人物之一。You are the key!」
「雖然Prime evil 已經被擊敗,但係Black soulstone 仍然不滅。而被囚禁係Black Soulstone 入面仍然有住三位Prime evil 同四位Lesser evil既恐怖力量……少年,你唔通唔想擁有佢咩……」
林登簡單回答:「我淨係識得打機,你問我其他野,我答你唔到。現實同幻想,其實我分得好清楚。」
異獸聽左,反而仰天大笑:「He he he……少年……你真係好。的而且確,遊戲就係遊戲,你地現世中既一隻遊戲;但咁唔代表係其他世界,呢樣野唔係事實。」異獸用手一指:
「或者係我地既世界,你地既人世,係我地果邊人依為藍本,再開發既遊戲呢。」
林登聽完,無咩特別反應:「的確好精彩既論調。但係我唔會信呢D野。依家你識同我講莊周夢蝶,純粹係因為我個腦本身有呢個Knowledge;至於你點解出現,我承認,呢輪我打Diablo 係打得勁得滯。但可唔可以完左個夢佢?係咪要好似Inception咁要kicking先掂?」林登嘗試打一個筋斗然後摔倒,無奈,異獸仍然係佢既眼前,用凌厲既眼神望住佢。
異獸放低左佢枝鐵棒,話:「我未講完我要講既野,係唔會俾你走。嘿嘿。」
林登知道呢個只係佢既夢,索性都唔堅持。車,反正咪又係假野:「好,你講,你想同我講咩呢究竟。」
「你知既,你知我想同你講咩既。既然你覺得呢個場景,呢個人物,都係你自己個腦入面建構出黎,點解你會唔知我想講咩?」異獸神情忽然間變得十分狡獪。
「我知條拎。」林登簡單回答。「不過你既然一開始就同我講Prime evil Lesser evil,即係Diablo啦,既然係Diablo,我斷估你唔係想俾個Quest我掛。我咩都唔識架喎,你唔好叫我幫你打。」
異獸見同林登溝通完全無問題,於是十分興奮,幾乎要高呼狂叫。佢大力踩落地,成個地下都幾乎彈左一彈,嚇到林登成個彈起:「好,好,好。你果然就係關鍵。無錯……」異獸伸出如同骨般幼長既手指:「既然係咁,如果我俾選擇你,等你可以好似遊戲般,配有裝備,賺取經驗,上陣殺敵,做一個斬妖除魔既英雄,你制唔制?」
林登哈哈笑:「點解我要制?咩你依家覺得我對現世好不滿,要沉醉係遊戲世界入面咩?」
異獸強調:「都話唔係遊戲世界。……係另一個,另一個真實既世界。你唔想去果度,真正發展出屬於你既人生咩……」異獸又話:
「唔係對現世已經不滿,又點解要食Black mushroom?」
「下,我以為真係普通D花菇黎,點知會咁架啫?你真係好笑。」
「咯咯咯……咁呀,真係命運使然囉。少年,言歸正傳,你願唔願意放低原來既世界,同我一齊去我既世界呢?對於我黎講,唔再係你所講既遊戲,而係真實既世界……」
林登攤攤手:「遊戲也好,真實也罷。呢樣野只係用黎Kill time,我絕對唔會用黎完全取代我依家既生活。咁樣太無聊。」
異獸聽得有D驚奇;「係咩。但係旁人唔係咁諗喎。你切頭切尾,就係一日沉醉於各項幻想世界既毒到無朋友型宅男,好多呢類人都會想完全代入,甚至同D人物結婚。咩你唔係咁咩?」
林登嗤之以鼻:「傻既先會咁諗。我鍾意呢D野,唔代表我一定要完全投入晒入去。就算我愛一個人,都唔代表要完全擁有佢啦──哎呀Sorry同你呢D怪物講你未必聽得明,唔緊要啦。總之,我拒絕,可唔可以快D放番去屬於係我原本既世界度就得,唔該你啦。」
異獸停止發出怪叫聲,反而靜靜地諗左一陣,然後佢先哦一聲,話:「咁既然係咁,我都唔會勉強你既,不過,嘿嘿,咁仲好啦……無你既介入,嘿嘿……」
林登疾聲問:「你好明顯係有野想試探我,究竟想點?」
異獸繼續奸狡地笑:「你既然現實同幻想,話自己分得咁清楚,又何必需要理由咁多呢D你已經覺得假既來龍去脈呢?根本唔重要……只不過,」
「有你既袖手旁觀,Diablo好快又會再一次復活鳥!今次,佢真係無人可以阻擋到佢喇,嘿嘿嘿……」
林登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呢個夢真係同Blizzard d developer 諗法好鬼consistent,竟然會無限復活。「頂,仲要復活多幾多次呀……」
異獸高舉雙手:「今次恐怕係最後一次啦。只要今次佢再次降臨,大地將再無敵手……就算係愚蠢既人類,得到左遠古既力量,都唔會有用。嘿嘿嘿,自作自受啦佢地……嘿嘿嘿……」
林登聽到極之不耐煩:「你笑夠未啫,真係呢……聽你講野仲慘過平時係新聞見到候任特首講埋D野。」
異獸呢個時候就忽然變得極易話為:「笑夠啦。我已經達到左我既目的。既然係咁,即刻放你走,無問題。你地人類,好好享受埋餘下既歲月啦,嘿嘿嘿……我地都唔會再見。」
異獸呢個時候慢慢企起身,拎番起支鋼棒:「對現實同幻像真係咁有信心?好……嘿嘿嘿,就等我送你一程啦。」突然佢叱喝一聲,鋼棒竟然變得更粗更長……
林登真係好想抽水,但係成件事已經變得笑點都相當李力持式真係笑話,令到佢唔想再講落去。「你唔好話要用呢枝棒打落我度,等我自己醒番呀。」
「差唔多,但係你都可以唔當係我打你,只係你個頭,忽然撞落我條棒度咁解……」
林登正想斥責異獸岩岩講果句恐怕會俾高登仔狂講「THIS」,但係都真係說時遲那時快,好似忽然有股強大既吸力咁,林登個頭真係不能控制咁,沖去異獸手持住既鐵棒上面。
呯!
林登個頭受到重擊,但係並無因為咁昏死過去。反而,四周天旋地轉,物件同環境迅速改變,但係佢仍然記得異獸果個詭異既笑容。
Act II (下)
係咪已經返番去現實世界?林登都真係唔係搞得好清楚。不過,漆黑之中,忽然之間燃起一個又一個火把。林登嘗試沿住火光行過去,但係都係好暗,睇唔到D咩野。只係隱隱然見到有兩個人影。
兩個人都拎住一枝柱狀既杖物。不過並唔係好似岩岩異獸既粗鐵棒,反而清瘦得好似樹幹一樣,只係去到頂端忽然有似釀左粒寶石一樣。
初頭林登以為又係唔知咩怪獸,但係慢慢習慣左黑暗同埋火光,發現原來係兩個睇背面應該相當纖幼既人形。佢地忽然間仲講起野上黎,令到林登發現,原來兩個都係女仔。
一位既聲音比較急速,有相當剛毅既語氣:「真係搵得到,估唔到咁樣都會搵得到。實在係太不可思議啦。」
另一位比較矮,但係聲音比較溫婉:「你自己睇,係個水晶球入面,唔係睇得清清楚楚嘛。況且你都係一個魔法師,又有甚麼值得講太不可思議啦?」
「說話又唔係咁講……咁既然我地已經Locate左,咁下一步我地應該點做?」
「點做,梗係要即刻出發啦?你以為時間仲有好多咩?我咩都唔驚,最怕夜長夢多。雖然,時間對於我黎講,亦都唔算得係咩。」
前者聲調有些少猶豫:「但係……就算係我,都無可能可以衝破呢個障壁。」
後者回答:「無問題。呢個就係我點解係度既理由。」然後忽然佢呼叫一聲,一下劃破空氣之聲,突然響起。然後四周既狂風突然捲起,火把既火舌亦都叫被拉到極長極高。
「你真係肯定?你真係肯定行得通?」
「係。唔好嘈住我。依家正正就係術既最重要時刻。」
前者有讚嘆既聲音:「預言者之手,果然唔係浪得虛名。呢個術式,就算係我一時三刻都唔能夠領會當中既符咒同埋施術既動作。」
後者回答:「我地就係為此而生,無咩值得稱讚。你都一樣有你既辦法,力量亦都相當強大,如果唔係,試問Diablo又點樣俾你打敗呢?」
前者長嘆一聲:「都無用呀。我地仍然無法將佢完全摧毀,而依家Black Soulstone更加係不知去向。」
「唔需要擔心。邊度有邪惡,就點樣仲可以探測得到。所以依家,我地要開始了。」忽然之間,出現另外一種極強既光,好似北極光一樣,覆蓋左四周既一切,而所有既火把竟然一下子全部熄滅。
「今次真係靠晒你啦。」
「大家咁話,老老實實,我都唔知會係點。不過,點樣都要博一博。」光芒之中,傳來一連串不能被解讀既閱讀之聲,唔係真係念埋咒咁癲呀?
林登想衝出去,阻止佢地,或者設法望清楚,究竟佢地係何方神聖,但係林登好快就發現,根本就唔能夠向前接近佢地!無論林登跑得幾快,衝得幾急,離兩個人影永遠都仲有好一段距離。
然後到林登終於倦極咁樣停下喘氣果陣,終於忽然一聲巨響,光芒既中心引起一下大爆炸,爆炸激氣既衝擊波令到林登非但無法接近中心,反而一下子退後左好多步。
光芒轉眼熄滅。四周變得一片漆黑。萬籟戛然而止。
林登呆左好一陣,又要重新習慣返黑暗既視力,然後先可以勉勉強強,跌跌撞撞向前行。
終於佢來到一個廣闊既空地,但係,岩岩個兩位女仔自然已經消失不見。林登覺得所有野都太迫真,根本唔清楚呢個究竟仍然係夢呀,係Black mushroom所生產既幻覺呀,定係岩岩個異獸所搞出黎既把戲呀,定係其他唔知咩。林登大叫一聲:「喂!!!!搵多個人定物出黎,同我傾下偈都好呢?????」
只有佢既回音,其他咩聲都聽唔到。過左差唔多十分鐘(好似係十分鐘啦,其實林登根本已經無時間既概念),仍然咩人都無。林登只好自言自語:「咁依家點?有無人可以話俾我知?」
當然再無人答佢。林登低頭一望,發現有不少被燃燒既痕跡,但係燒成炭既紋同線,似乎有條理又完全無條理,根本睇唔出D咩所以然。
究竟林登仲要係呢度幾耐?大佬兩條友失驚無神焦一聲就走左,你估係陳寶珠舊時黑玫瑰D粵語長片咩?又唔留低方法,叫人地點跟呀?如果打Diablo 都係咁咩指示都無,又唔知下一步,就真係死得囉。
林登苦無出處,正自犯愁,但係突然感覺到腳下好似有少少震動。呢種震動相當細,如果唔係集中精神都感受唔到。
林登索性成個人訓低,用耳貼住地面,去聽真D究竟呢種係一種咩震動。果然,只要繼續留心聽,林登隱隱約約聽到果然係果種震動聲入面,係另有文章既。
「……」
「林登。」咦,點解會聽到有人叫佢既?
「行開少少先。」???
「林登。」聲音愈黎愈近。
林登決定再用成塊面緊貼塊面,希望可以清楚知道語句既內容。
「……林登我叫你行開少少先呀……!!!!!!」
林登驚醒,眼睛再打開,已經發現面貼住既,係一個人。
咁樣講,好似太簡單。複雜少少講,其實林登依家半躺住係一張床上面,而塊面,貼住既,係一個人既身體應該係相當中間既位置。
但係咁樣都未夠Specific。其實呢,就咁,人同昆蟲都有共通之處,因為一樣有頭,胸,腹,三部分。中間部分,當然係胸啦。如果係男人,唔係羅仲謙呢D肌肉佬,多數都無咩人有胸既。但係如果係女仔,而且係一個發育成熟,並唔係好似大部分港女咁先天後天營養貧乏的話,當然亦都會有一定既「空位」啦。
無錯,好景不常,對方果然係一個女仔。仲要係一個相當靚,而且身材都有番咁上下既女仔添。林登就係咁樣,貼住呢個女仔既曲線既高點,聽到裡面既震動,原來係……
「下,原來跳動既,竟然係心跳聲……」林登發現真相,竟然嘖嘖稱奇,一時之間,用手抓抓下巴,都未及發現,究竟呢個不幸突然受襲既女仔,究竟係邊個?
但係林登好快就已經成個人被一拳擊出病床。
「嗚哇……」
列位看官,同埋林登一齊向住女拳王一望。果然,眼神閃爍,面容緋紅,呼吸急促,滿面怒容得黎又帶住一份嬌羞既,就係俾林登係酒吧賣甩左既,中毒已深,十月芥菜小美人,Leah!!!
「你……你你,唔好以為我黎探你代表左D咩呀!我只係咁岩路過架渣!」Leah如是道。但係呃咩人啫,成大個生果籃放係檯面喎?點樣路過呀。
Leah 批到一半個蘋果,仲放左係個茶几上面。唔好話讀者啦,我都好想叫Leah唔好再扮野。做咩唔索性一抱入懷,即刻頂到林登呼吸困難,然後就地正法啫?呢D先係我地想睇既橋段黎架嘛。再咁拖落去,無人會繼續追,個故就會爛尾架啦……
但係Leah一於好少理,繼續面紅紅咁講D根本無人聽得明既所謂理由:「個生果籃唔係我買既……執架啫!岩岩撞到有個護士佢話有班親戚突然發覺太多生果籃,唔要所以俾個我啦喎……咁我諗住唔好徙呀嘛……點知原來你又咁岩係呢間醫院既呢一層病房,又要咁岩俾我搵到黎,於是我坐低左。」
林登慢慢去番張病床,但係佢無出聲。Leah見佢好似無咩反應,反而有少少驚,問:「你,你無野呀嘛?有無聽到我講咩架?」
林登諗起岩岩發既唔知係夢定唔係夢。所以,就算依家呢個係咪夢,佢都唔係好搞得清楚。為左理解清楚自己仍然分得清幻想同埋現實,佢決定忽然之間伸手,再掂左一掂Leah胸前既鼓脹之處,然後一本正經咁話:
「Leah,……究竟係咪真架?我真係有少少懷疑,記憶之中,明明唔係咁大架喎……唔通,我仲係隻異獸既幻術入面……?」
Leah見林登又一次作出祿山之爪,而且一次比一次猖獗,索性一腳踢到林登成個飛左埋側邊個鋁窗度。好彩,醫院既鋁窗係有聽政府話,搵合格既技師做定期檢查既,如果唔係林登隨時連人帶鋁窗飛左落街,一命嗚呼。
Leah尖聲叫:「你玩夠未呀,邊個話我……我……係假架!如假交換架!仲,仲有,根根根本,就係咁大架啦……邊有變喎!!」真係坦白同會錯意得可愛。
其實Leah真係幾乎急到就快喊。終於等到林登醒番呢一刻,佢對呢位人兄既感情,已經唔可能再掩飾,呢一刻佢忍唔住,要盡情爆鳥,於是再大呼一聲:
「林登!!!!!」
「???」
「究竟你對我既感覺係點?呢個問題已經困擾左我好耐啦!終於等到你今日醒左,我一定要搞清楚!!」
林登又一次勉勉強強咁爬番起身,但係佢都仲係聽到一頭霧水:「又話你唔覺意黎既醫院?咁點會等我醒架?」
Leah怒氣沖沖:「你,你唔好岔開話題(究竟邊個岔開話題?)!!你已經唔止……唔止非……唔係,輕,輕薄左我唔止一次,呢D究竟係有心,定係無意?你快D同我講清楚!」
林登完全唔明:「咩呀,幾時有輕薄你呀。」係毒男既心目中,呢D可能真係唔算係輕薄,只係身體上普通既接觸,好似跳拉丁舞果種呢(咩你地岩岩跳緊拉丁舞咩?)。
Leah一步一步走向前,終於去到林登前面好近好近咁停低,聲音都唔係話唔有些少令人憐惜既:「果晚……我見到你史無前例地咁認真咁劈低左幾句人生觀,而唔係講Diablo……之後走左,我都覺得自己有錯……唔應該一下子就咁樣迫你投入番所謂既正常圈子……」
「我跟住發晒癲咁搵你啦……你知唔知……」Leah慢慢咁坐番低係病床,眼神仲有一點點既恐懼,「然後突然之間一間房好多人大聲叫救命,好多人圍住,我一睇,原來你昏迷左,你知唔知我果一下幾驚,個心幾乎跳左出黎……」
「我真係幾驚你會就咁死左,林登。你好地地,點解無啦啦要去啪野?」
林登其實都唔係好記得清楚自己做左D咩。個Black Mushroom真係只係普通既軟野咁簡單?「我完全無印象。」為左將件事簡單化,林登只好咁樣答。
「唔緊要,」Leah喘左一口氣,「最緊要你依家無事,其他野可以慢慢記番起既。我諗好快警察都會同你落一落口供架啦。」
林登隨口話:「可唔可以加多條傷人罪?」
Leah驚訝:「咩呀,果班友原來一路打你,一路迫你食果D野?」
「唔係,我講你呀……係唔係我一醒番就已經左拳右腳咁……駛唔駛出埋超必呀……」
Leah臉又再一紅,雙手緊握:「咁……」
「咁點?」
「咁呢D係自然反應黎架嘛,況且你都未答我,你係有心定無意。」
「……」林登唔想死住喎。
Leah 雙手抓頭:「算啦算啦!!!!唔緊要啦!!我應承過個天,如果你醒,我就要同你講!」
「?!」
Leah 雙手一指:「I love you.」
「咩話?」
Leah以為林登真係聽唔到,於是只好大嗌:「I love you呀!!!!!!!!!!!!!!!!!!」
粟一燒時間:咁岩得咁Q,醫生同護士一齊入左黎。
───靜。默───
醫生同林登講:「嘩嘩嘩,醒晒喎,醒晒喎,岩既。果然係有人陪,講下野,病情係會即刻好轉架。你話係唔係先,護士?」
護士笑住話:「係啦係啦,岩岩發生咩事話,你聽唔聽到呀,醫生?」
醫生求其聽左聽林登個心跳就算數話:「無事架啦,無事架啦,我就只係識聽下肺聽下心跳清唔清架啫,其他野真係唔係太清楚。你話係唔係先,護士。」
護士繼續答:「係啦係啦。既然都無咩事啦,我地都係出番去先啦。」護士仲細細聲係醫生身邊講:「我地都係唔好阻住人啦。」但其實根本上字字都好清楚,如是者,Leah塊面變得更紅了,於是索性將塊面擰去另一邊。
醫生同護士笑淫淫咁出返去。
過左幾分鐘之後,Leah正想再講野,點不知突然門又打番開,原來又係個醫生。個醫生話:「講真,真係從醫學角度出發,岩岩醒番,唔好太激烈……我意思係,言詞唔適宜太激烈呀。」然後先真正出返去。頂你,連個醫生都咁為老不尊,呢間咩醫院黎架。
林登過左一陣,終於話:「Leah,你叫我應該點樣理解你岩岩果番說話?」
Leah無言。只得左手抓右手,右手抓左手,然後緊緊咁放左係大腿上面。
但係林登當然仍然對於Leah岩岩既一番告白,有另外一番既解讀:「你最近係咪有睇心戰?」
「心戰?」
「係呀,我真係好鍾意鄭少秋。佢係入面做戲劇大師,可以代入角色架。眼前掠過未曾道破……」林登索性胡亂咁唱左幾句,然後先問:「其實你係咪好似佢咁,練緊某些對白?你唔通有參餘業餘舞台劇既演出?」
Leah對住佢,有咩辦法唔嘔血?「唔係扮架,係真架!!」
「真係搞緊方法演技?」林登又開始黎料,「我真係諗唔到。其實自從心戰開播之後,我都有一陣內心掙扎,究竟應該打Diablo III,定係睇心戰。雖然話係有myTXB,可以隨時都睇番啫,但係始終無左果種現場感,你話係唔係?最近幾集講鄭少秋扮Gay佬,真係入木三分呀。」
Leah不知邊度黎既力氣,終於一手抓起林登件病人衫,一把提起:「你依家係咪玩野呀下,你唔好以為你對我做過咁多野,可以唔算數。」
林登仲係度係咁叫住救命:「咩呀,我無對你做過D咩架,我無對你做過D咩架。我只係負責教你打Diablo III 渣嘛。做咩會忽然間咁架!」
Leah豁出去,索性咬牙切齒:「你真係唔好三分顏色上大紅!我就算承認我之前用錯方法,但係唔代表我要放棄。」然後Leah宣佈:
「出左院之後,你陪我去睇畫展。我已經買左飛,無得反對。」
「下,咩呀,我仲未開始打專家模式既Inferno架……」林登瞪大雙眼。
「聽唔聽到,無得反對。」Leah企起身,叉住腰,盈盈既笑意:「如果你夠膽違抗命令,我就停你薪,都係果句,到時睇你點樣入貨。咩水著figure,咩手辦,通通都無晒。你咪繼續自己一個人打Diablo III囉。」
「……點解你要咁樣做。」
Leah咬一咬下唇:「咪已經答左你囉,只不過你無理我渣嘛。好啦,見你無事,我好放心,返去先,記住,黎緊呢個星期日,不見不散。」Leah撥一撥頭髮,放低門票,就走左。
林登諗左一諗,終於決定行出去病房。點知見唔到Leah既蹤影,反而個醫生同護生仲企埋一邊,一面愕然。個醫生問:「咩咁快?」
林登都唔想再回應D咩,但係想求其講一句就返番入房抖抖。點知個腦海竟然忽然浮出幾把聲線。好似係度講緊野咁:
「就係佢……就係佢……?」
「如果無搞錯,就係佢……就係佢……」
「咁樣點算……點算。」「我地再睇定D先……睇定D先……」
但係四下除左醫生,明明無人。唔通,Black Mushroom既效力仍然未過?
但係無論如何,禮拜日好快就到。
果日,好多人,照樣又打晒蛇餅。林登照樣都係牛記粒記,不過今次算係最收歛既一次,竟然著左件格仔恤衫,爛牛仔褲。
呢個形象,已經令Leah眼前一亮。但係Leah一出現果一下,幾乎側邊所有雄性動物既眼光都唔可以離開Leah。就算係佢地既女朋友發出幾不滿既聲音都好,都阻止唔到佢地繼續望,因為Leah實在太靚。
太陽猛烈,so what?今日Leah走既係東瀛路線,由頭到腳,藤織草帽,頭髮放落梳直,銀花耳環,米色背心,米色通花花長袖外衣,淺粉泥紅長摺裙,啡色短靴,淡胭脂,淡紫色閃粉眼影,薄薄既口紅,完全無over,自然到完全唔覺得係造作左,Leah擺明都係想直接攻陷林登既毒男心,心諗:我今鋪仲唔玩晒?
城門河上好一個河光山色,但係依家睇景,唔睇人?唔係咁不識時務呀嘩?依家就算唔係波光粼粼,都係波光澰澰呀!
Leah既皮膚係陽光之下,顯得又白又滑,至於背心前面碎花之下既動態既圓線,行起上黎晃下晃下,更加令到旁觀既男士們,為之口水長流。甚至有人以為係唔知咩Model 拍外景,睇到幾乎條隊有郁都唔識向前行。
「Hi!」Leah抓一抓頂帽,睇起黎對於自己今日既戰鬥力,自然相當有信心。當然啦,寶劍一係唔出鞘,今次早有準備,一出手,仲唔要見血?林登瞇一瞇雙眼,自動用高級玩家模式已經評左分。條友其實係完全唔知發生咩事既,但係以事論事,佢都認為有為Leah打分既必要,呢D係網上世界既基本禮貌,拜帖怎能不留名,所以佢就話:
「嘩,Leah,你今日真係成個天使咁!!」聲音都唔係唔興高采烈既。好彩佢無拎到單反出黎。如果唔係,真係即刻影番十零廿張先。
不過Leah當然對林登既讚賞相當受落啦,佢甜蜜既笑容已經完全暴露晒佢既睇法。照咁睇黎,佢完全以為林登已經入晒局喎,但其實都唔知邊個入邊個局呢──
「行咯行咯,我地一齊行咯。」
「好,唉。雖然唔知點解要出黎,不過既然老細叫到,唔緊要啦,當係多謝你成日俾我係Office到打Diablo啦。」
「梗係要啦,嘻。」一如小情侶般。喂,唔係呀?人地講一句半句已經冧成咁?
於是等左咁耐,都好似值得晒咁。入面一樣係人頭擁擁,因為唔想好似上次咁又走失,錯過大好機會,Leah直頭成個身壓落林登側跟,一隻手繞實林登既手臂,一邊面紅紅,一邊低聲話:
「你唔好又立亂行左去,如果唔係又唔見左你,到時你入左醫院,我真係唔知點向你老友交代。」其實Leah真係亂咁講,關才俊A鬼事咩。但係林登都無咩所謂,佢真係唔care呢樣野:「得得得……」
不過另一方面,Leah一路睇D畫,一路又讚嘆:「呢D畫真係好犀利,點解可以畫成咁?」另一方面又擔心林登有少少悶,於是問:「你會唔會覺得睇畢加索好悶架?無係屋企打Diablo咁過癮?」
林登隨口答:「咁又真係幾悶架!」Leah估唔到佢咁坦白,一怔:「下,真係咁唔能夠接受新事物呀?睇下都無壞啫,又唔係好似Disco或者Bar咁Chur……」
林登繼續普通咁答:「新事物?呢D明明係舊事物,舊事物睇得多,理解得多,自然會覺得有少少悶啦。不過你唔駛理我。」
「?你唔好講到自己好熟畢加索咁先得架。」Leah正想取笑佢幾句,點知林登繼續是但Up,你都一時好難判別真假:
「少少咁啦。Pablo Picasso,」林登笑左一下,「全名其實係Pablo Diego José Francisco de Paula Juan Nepomuceno María de los Remedios Cipriano de la Santísima Trinidad Ruiz y Picasso,雖然佢1973年死係法國,而且大部分時間係法國度,但其實佢係西班牙人。我對佢既畫都算係有些少認識啦,但係我更有興趣想知佢究竟死果陣講左句野係咩意思。Drink to me, drink to my health, you know I can't drink any more. 你知唔知Paul McCartney有首歌都係咁?」
Leah聽到目瞪口呆,佢雖然都係讀番書,平時都有流連下博物館,但係真係無話好仔細去了解過D 歷史文化背景,同好多其他普通人一樣,依家個博物館咁多人,究竟有幾多人真係諗住透過作品,去認識畢加索呢個人;然後再透過對畢加索既認知,再去了解作品?無。好多人睇完,都係只係會讚嘆一下畢加索既畫真係好抽象,然後就會走左。兩個星期後,就同再打開娛樂版,只係見到一對對36C 34D差唔多,一時快感,過目即忘。
但係林登好明顯,並唔係只係停留係呢一個境界。「Picasso 明言之一,藝術是謊言,但令人看清事實。真係講得好好,其實假既野,同真既野,同樣道理都只係一線之隔。無假,又點樣顯出真?無真,又點樣顯出假?」
Leah過半晌,先識得講:「我以為你只係會對D動漫同遊戲有興趣。估唔到你對畢加索都咁有研究。」
林登一D都唔在乎Leah對佢既評價:「我對所有有趣既野都會有興趣。而世界萬千咁多樣野,會令你有興趣既野好正常。我唔會因為人地點睇,就會放棄果樣事物。話我毒,話我宅,呢D野都係無意義既。」
林登真係好似前所未有咁正常咁,繼續向Leah講解畢加索既畫同佢既風格:「人人都以為畢加索只係識得畫抽象畫,但係呢個諗法係錯既。」
但係Leah真係唔知,於是佢好驚訝咁高八度下左一聲:「咩畢加索唔係只係識畫抽象畫架渣咩?依家呢度有好多都係抽象畫呀,唔係咩?」
「佢既生命中,唔止抽象畫。基本上立體主義已經係佢後期最後演變既一個階段,係之前仲有非洲時期呀、玫瑰時期呀,藍色時期等等。你有無聽過Garçon à la pipe?」Leah惘然:「Garçon à la pipe?」
「拿著烟斗的男孩。曾經刷新左最高既拍賣既紀錄,1.04億美元。不過其實都有人批評過,根本呢幅畫只係因為名氣,所以先會賣到咁高價。」
Leah面紅,因為佢完全無聽過:「幅畫係點架?或者真係有佢既藝術價值呢?」
林登聳聳肩:「或者啦。不過其實就算係專家也好,凡人也罷,都係見到一個男仔,拎住煙斗,用奇怪既姿勢坐係度,後面係玫瑰既背景。究竟有咩特別?點解咁既畫,唔駛一百年,已經升值左唔知幾多倍?1950年,其實幅畫只係賣三萬蚊美金。」
「咩原來係咁。」Leah露出傾慕既眼神,但係當然林登無理會過:
「但唔緊要,最近有幅Card Player,賣左二億幾美元。究竟咩係價錢,咩係藝術?似乎真係無人能夠定下一條清楚既界線。」
明明係一個有條理,有邏輯,有學養既人。因為咩會變左終極毒男?成件事真係好耐人尋味。Leah於是話:「哎呀,如果呢一日畫展可以一直繼續落去,你話幾好呢?」
林登反而十分驚訝:「下,咁多人,唔好啦掛?我地快快趣趣睇完快D走仲好啦。」對於果D畫作,林登似乎真係一D都唔感興趣,真係唔知佢係熟到爆炸定係點。
「駛唔駛咁快呀,我都未睇晒。」Leah正想乘機大發嬌嗔,留住美好時光,不過忽然發現窗外原來天色一黑,烏雲密布,原來失驚無神,落緊大驟雨。
雨點打落玻璃窗上面,結成豆大既水滴,承住地心吸力蜿蜒而下。Leah拉住林登,叫佢都一齊睇:「拿,都唔係一定要睇畢加索,講下咩價錢,咩藝術,先知道咩為之靚定唔靚既。你睇,呢個咪就係大自然既傑作囉!你話係唔係先。」
林登托一托眼鏡,一望,然後就話:「下,明明就好似一條條精蟲咁,只不過唔係向上流而係向下……」
林登無再講落去。因為痛到痴線──一剎那間,佢個肚受左Leah一下閃電既重擊,唔能夠唔再彎下腰:「你就下流。算啦,唔講啦,咩雅興都無晒!行啦!」
咪就係囉,明明岩岩氣氛咁好,你又無啦啦講咩精蟲呢真係。就算係似,都唔好提出口呀嘛。但係林登仍然自言自語地講:「咁係似呀嘛,又唔俾人講,真係呀……」
佢地兩個又去左另外一個展館。但係忽然,眼前一黑,竟然好似咩燈都熄晒。
「咩事?」「唔知呀……」但係Leah拎左智能電話出黎做電話。「好似四周忽然無晒野咁既?出口呢?」環顧四周,竟然連岩岩入黎個門口都唔見埋。點解會咁?
林登隱隱然覺得有少少不妥,但係又唔想同Leah一時三刻言明。佢只好講:「唔好亂咁行,跟住我。」「哦。」
四周有少少噓噓聲,都唔知係風聲,定係冷氣聲,定係其他唔知不知名物體發出既聲音。林登塊面都有少少標汗,因為呢個畫面,實在係熟悉。四周都漆黑,只有自己側邊附近有少少光,呢個有個Term,叫Light radius──
唔係,我依家唔係打緊Diablo III,唔好亂諗。依家Leah個樣雖然鎮定,但係其實都唔可以話佢唔驚。「電話打唔通,而且四周既人忽然間都好似唔見晒咁,點解會咁?」你問我我問邊個呢。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突然間一幅幅既畫竟然跌晒落地下,發現轟然巨響,然後開始忽喇喇咁自己燃燒起上黎!究竟呢個係幻覺,定係現實?
「火燭呀原來,快D走。」但係走得去邊呢,愈行愈墜入黑暗,根本走唔出個出口……
雖然四周火光熊熊,但係林登就反而覺得愈黎愈凍。頂你,你估真係好似財爺話依家個樓市咁,處於冰與火之間咩。
林登一路繼續迴避烈火,一路拉住Leah,繼續向前行,雖然根本唔知去緊邊。Leah雖然係有少少害怕,但係咁難得林登竟然拉住佢,又即刻心花怒放,真係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啦,就算死,都真係死得其所呀!不過Leah都覺得奇怪,一邊跑,問林登:
「你覺唔覺得好怪,點解呢度好似愈黎愈凍……咁既?」Leah都忍唔住打左一個大乞嚏,然後又打左幾個哆嗦。
林登心諗,證明呢個唔係正係得我咁諗啦,唔係得我一個思覺失調啦。就算係,都係我同Leah一齊咁岩得咁Q一齊思覺失調啦。但係為左以防萬一,林登都係再問多句:「Leah,依家咁既危急關頭,你都係要我做番一件事。」
「咩呀?」Leah好生奇怪。
「可唔可以俾我摸下你今日個Bra有無Push-up?」果然,Leah即刻一拳打左去林登個左頰度,林登如同紙鳶咁飛左出去幾步先停低。
「你你你……你咩事呀,」Leah雙手亂指,「唔好以為依家趁黑就可以亂咁黎架,我地有排都未去到呢個地步呀。」
林登摸一摸嘴角,發覺仲要有血絲滲出。心諗,發夢都唔會咁真實架嘩?於是佢企番起身,若無其事:「咁呀,咁既然係咁,就唔好搞住,繼續行先啦。呢度真係好令人毛骨悚然。」
係唔係整人節目呢?又唔似咁逼真呀。但係究竟呢種令人咁不安既感覺,係咩?點解Leah又要同我一樣,感受到同我一樣既畫面?
完全唔明。
終於佢地逃避左出火場,黎到一度門前面。係無選擇既情況下,佢地只能夠入去。
入面只係一個大概一百呎既小室。入左去之後,林登覺得溫度回復正常,雖然四周仍然係一片黑暗,不過都叫做有少少光。
林登發現,原來光芒係來自地下。地下既階磚,竟然發出微弱既綠色光芒。林登再睇,發現原來地下竟然畫左一個紅色既圓形,類似六芒星既圖案。
呢個係巧合,還是唔係巧合?林登突然覺得好頭痛。呢個時候,佢個腦海由傳黎一D唔知咩人既對話聲:
「有無反應……有無反應……」
「真係唔知……好難確認……要再等等,要再等等……」
「點解我地會變成咁……點解……點解……」
「你問我……我又問邊個……邊個邊個……」
Leah周圍觀望,發現牆壁全部都係用大理石所製,佢不禁話:「呢度真係文化博物館?唔似喎?之前去幾次都無黎過呢D地方。」
Leah不其然行到去個地下既六芒星中間之處。林登留意到,就算成件事可能只係巧合,但係呢一刻,佢都唔敢博,即刻大叫一聲:「Leah,唔好再行,返過黎我呢一邊!!」
但係好似已經太遲。林登直頭好似聽到有人講:「就係依家……就係依家……」
轟然一聲,六芒星徒然發出強光。包圍住Leah。綠色既光亦慢慢被紅光所取代。四周好快變得無比耀目,眼睛無法適應,根本除左白色就咩都睇唔到。
「Leah!Leah!」
但係耳仔仍然聽到野,林登除左聽到自己既呼叫聲,仲聽到Leah忽然發出既尖叫聲。「呀呀───────」
林登嘗試合埋眼,再打開一睇,但係唔成功,隻眼都係睇唔到野。頂,大佬,唔係真係咁戲劇化呀嘩,唔係真係係呢個時間,Leah會變左Diablo呀嘩?我明明一向將現實同虛擬分得好清楚架嘛。
林登一下子諗起果陣撞到異獸時,異獸聽到佢話可以清晰分出現實同虛幻,所發出既恥笑聲。依家究竟會變成點??
就算Leah真係Diablo,咁我呢……我可以有咩辦法?林登一額冷汗。事情已經完全失控?
「係唔係……係唔係佢……」
「無……無感應……」
「似……似乎仲未係……時候…時候……」
「我地……我地似乎……已經唔可以……再維持落去……」
「再……再等多……等多陣……」
林登個耳畔繼續不斷傳來奇怪既聲音,佢真係好想將呢D聲音全部Cut晒,但係又唔可以。除左呢D聲音,林登仲聽到好多雜音同埋好似好多靈魂係度鬼叫既聲音。林登真係好想就咁離開呢度。
但係又唔可以唔理Leah,依家究竟發生咩事都唔知,但係佢知道依家既任務只係得一個,就係要同Leah一齊離開呢度。林登嘗試用手做眼罩,擋住大部份既強光,然後將隻眼瞇到最細最細。終於,佢睇到係佢右手邊不遠處有一個人影,正係度跪低左。光源就係係果度發出黎,係Leah既所在,亦都係地下畫左六芒星既地方。
林登決定咩都唔理,就咁向住果個方向向前衝,然後用力一推,希望可以將Leah推出個陣外。雖然,佢做呢件事之前,亦都好懷疑,究竟會唔會有用。或者佢一踏前,就會即刻俾一股莫名既能量彈開。但係依家危急關頭,點樣都要一試。
神奇地,Leah真係俾佢一下子大力推開左。Leah本來仲係半跪,依家就成個趴左係地下度。「Leah!Leah!」林登走左去,扶起佢,見到Leah面容異常蒼白,但係林登好快就發現嘴角牽動,開始悠悠醒轉,應該無事。
自從Leah出左個六芒星陣之後,奇怪既強光消失,連岩岩地下綠色既怪光亦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回歸黑暗。岩岩果間神秘既房間,亦都係唔知幾時唔見左。
「力量……力量都流逝了……」
「睇黎要……要更直接既辦法啦……」
「無錯……無錯……」
林登完全唔想去分析究竟呢兩個人係度講咩。見到Leah慢慢醒番,林登都略為寬心。Leah問:「頭先……發生咩事?點解四周仲係黑媽媽?」
「唔緊要,唔緊要……我仲係度。你企唔企到起身?駛唔駛我扶一扶你?」
Leah聽到林登好似都有D關懷佢既聲音,不禁兩頰燒紅,但係佢好快就拍左林登一下,低聲話:「唔駛呀……我無事。我自己企番起身就得。」
但終於,Leah都係俾林登半拉半扶之下企番起身。「咁依家點算呀?究竟呢個奇怪無比既停電仲要搞到幾時呀?」Leah好似已經對岩岩發生既事似乎無晒記憶,林登都費事佢提。
就係Leah既語音剛落,突然佢地就返番去展覽館入面。光有番,畫有番,至於人當然都有番。照樣人頭湧湧。好似岩岩根本咩事都無發生過一樣。有遊客見到佢地兩個一碌木咁企起度,甚至話:
「喂,仲企係度做咩呀,快D行啦,呢個展覽只係俾睇幾粒鐘架渣,唔該唔好係度徙我地時間!」
林登同Leah只得回過神,繼續去睇埋剩低既畢加索畫。Leah好快就已經回復岩岩既狀態,亦果然對剛剛發生既事,無晒印象。
但係林登依然係有少少耿耿於懷。佢諗番起佢一開始既夢,的而且確,Leah會變左Diablo!呢個唔通只係夢既Spillover?會唔會自己個腦真係中毒太深,終於都痴左線?如果只係偶然,又點會有咁多巧合?而食左Black Mushroom之後,情況好似變得更加嚴重。異獸既出現,再加上果幾個神秘既黑影,仲有神秘又揮之不去既謎之聲,究竟代表左D咩?
林登為此而沉默。但係Leah過左今日,仍然好開心,佢話:
「你今日表現算係咁啦!」直頭爆晒表添啦。
林登懶洋洋,伸展一下筋骨。出番黎沙田,已經係黃昏:「咁,我係咪可以返屋企打Diablo III啦。」雖然發生左咁既事,佢仍然夠膽打Diablo III,犀利。
「唔好成日掛住打機,明明呢個世界就仲有好多值得玩味既事物。」Leah撥一撥係風中飄揚既秀髮,呢個樣,唔知算唔算係含情脈脈呢?
「得架啦,我知架啦。只不過Diablo III暫時仍然係最值得玩味既事物。」
「無你符。」Leah嘆一口氣,「我去搭車啦,係咁啦。」
「哦,Bye-bye。」林登正想走開,但係Leah又忽然間叫住佢:
「係呀,星期一記住要準時返工。」
「點解呀?」係林登既字典入面,從來無準時返工呢個詞。
「我為左減輕你條Team 既Workload,決定請多幾個人幫你。你又要成日打機,咁公司都要運作架?如果唔係我點去同郭生交代。」
「咁你咪請囉,同我一D關係都無。」
「你要去做Interview,幫我地揀出合適既人選。」Leah雖然衣著可愛,金黃色既陽光灑滿佢一身,但係佢語氣仍然強硬:
「你一定要去。無得反對,呢個亦都係我既計劃之一。」脫毒,就係要改善人際關係,對於佢黎講,呢個應該係對林登既一大挑戰。
「唔好啦……我真係唔想徙時間。況且都唔會有合適既人選。」林登哀求。
「This is an order。我已經幫你Screen過一次,唔係好多,大概都係十零個,見一個朝早就搞掂,係咁啦。」Leah截架的士,就咁就走左。
林登慢慢行開。佢望住夕陽,有一剎那都想問自己:
今晚,究竟打唔打Diablo?但佢好快就知道答案:
唔打Diablo,仲有其他好做咩。佢自嘲。
(Act II The Enchantress’ Orb 完)
Act III: Witch Doctor's Poison (上)
某個星期一,早上。
一個明明樣貌唔差,但係動作偏偏形跡極為可疑既一米七八,中國籍年青男人,企係香港灣仔集成中心門口。
佢著住灰色間條西裝,令到佢此刻既裝容稍為好些少,雖然套衫已經唔係太岩身,亦都有少少起毛粒,似乎有一點點兒殘舊。但如果連呢套西裝都無,又好似平時咁樣不修篇幅,佢真係好可能又俾警察兜搭一輪。
其實佢都唔想著呢D衫,但係無辦法,令到佢今日唔著。至於用途如何,我地好快就會知道,我地即管好似旁觀者咁,繼續睇下以呢個男人為視覺,可以睇到D咩。
放眼看去,周圍都係繁忙既人,當然啦,灣仔係商業區,尤其是呢度係銅鑼灣灣仔交界,又再多幾間學校,所以依家到處都充滿住著住校服既學生,同埋各式各樣的上班族,上落貨既貨Van工人。
呢個男人係過去五分鐘已經睇左幾次錶,就咁睇黎,佢等緊人,不過似乎呢個人未有及時出現,令到佢有D唔耐煩。「搞錯呀,就算係正野,都唔應該要人等咁耐。你估真係大晒咩。」
氣溫異常炎熱,男人決定先行解鬆領帶,然後求其就跑到隔離既M當勞,買一個雪糕新地。雖然曾經話過秒秒鐘歡聚歡笑,但係男人碰到既呢位女仔,似乎唔多識笑。「先生你剩係要士多啤梨雪糕新地。」
「唔係,係朱古力雪糕新地。」男人好意地提醒,佢明明講得好清楚,但似乎女店員卻接受不能。「多謝你六蚊。」
男人拎出一個充滿住卡通圖案既銀包,但係搵黎搵去都搵唔到散紙。
女店員於是用極之鄙夷既眼神望住佢。
男人無辦法,只能拎出一張一千蚊紙。「收你一千蚊,找九百九十四。」
女店員數完一大堆錢俾男人,男人一睇,話:「你俾多左錢。」然後將多左既鈔票俾番佢。
「企埋一邊等等啦。」女店員繼續木無表情咁完成動作,終於幾分鐘後,佢拎左個雪糕新地俾男人,仲有匙羹,同埋紙巾。
男人見到上面淋滿住紅色的醬汁,頓時無話可說。佢只好接過,掉頭就走。然後繼續企係中心門口,一邊食,一邊等。
果種人工既酸味令到男人既牙齒,每一顆都係度抖震。但係無辦法,男人諗,似乎最低工資並沒有將某些員工既生產力提高。佢當然唔會咁傻的嗎,同店員講:「都話我要既係朱古力雪糕新地。」
因為佢一定會一口咬定你明明叫既係士多啤梨。
凡事只要差不多就好了,身為高登仔,差不多先生就係榮譽會員,何必太認真呢。
但係食下食下,真係頂唔順,商場對住門口,冷氣自然唔勁,男人覺得再咁落去,成身汗咁番到Office,隨時又會俾上司鬧一鑊。為免減少麻煩,佢決定再行去對面既太平洋咖啡,搵個位坐低,再繼續食佢既雪糕新地。
但係另外呢邊既店員亦都無放過呢個男人。呢個肥仔,行出黎用好強硬既語氣同男人講:「先生,你知唔知道呢個地方係唔可以進食其他餐廳既食物架。」
男人望一望佢:「點解唔可以?」
店員繼續十分不客氣:「呢個係公司規矩。」
男人索性繼續用匙羹潑開血紅色既果醬,咕噥一句:
「嘩頂,中間裡面全部係空氣黎既,M記真係無良到呀,六蚊都要呃秤!」
店員:「你再賴死唔走,我就叫經理黎架啦。」
男人好整以暇:「咁你就叫經理黎啦。」
幾分鐘後,身穿黑色圍裙既店長出現。男人一見係個女仔,即刻先放低雪糕杯,彈起身,話:「我完全知你想講咩。但係其實我係黎食野,唔係黎玩野。」
女店長見呢個人咁滑稽,都十分狐疑:「咁請問你想要咩?」
「我想要雪糕新地。」
女店長不怒反笑:「我地呢度係無呢樣野既,你可以既話可以去隔離買。」
男人於是答:「咁我要一杯Espresso 得唔得?」「當然可以!」
「咁我想問你地出黎圍我既原因係咩?」男人擠眉弄眼:「雪糕,我就係M記買左黎,但係咖啡既野,我梗係唔會幫襯佢啦?我專程到隔離買番黎配番起杯雪糕,但係你店員反而出黎阻止我。我想問係咩一回事?係咪你地唔想做生意?」男人然後大聲話:「你等我一陣做完正經野,我要寫投訴信去你地總公司!」
女店長吃左一驚,即刻連聲道歉:「我諗係一場誤會黎既,我代表公司多謝你咁捧場我地調製既咖啡。」然後佢即刻用手肘撞一撞肥仔,「仲唔快D去做?」
肥仔大眼瞪小眼,但係男人都係唔滿意:「唔得,我信唔過呢條友,我要你去沖。」
肥仔繼續亂叫:「我點知呢條友有無錢架,你睇佢只係買個雪糕,件西裝又殘又舊……」
男人再一次拎出卡通銀包,今次拎出既唔係銀紙,反而係間咖啡店既VIP卡。「同我Check check佢,應該仲有幾萬積分未用。斷估都夠飲你地敝寶號既咖啡掛?」
女店長笑:「好好好。」然後就推開肥仔:「仲唔返去做野!?」肥仔只好肥頭耷耳訕訕退開。男人已經睇慣呢個世界狗眼看人低既習慣,佢一D都唔介意,飲杯咖啡,食下雪糕,享受下頃刻既人生好過。
食下食下,突然間佢發現一個矮矮地但係梳到個頭髮好似箭豬咁根根豎起,然後成身潮童打扮既o靚仔出現。男人見到大喜,於是即刻連杯咖啡都留低,就衝左出去:
「喂,今次咁遲架?」男人急問。
「唔好意思,尋晚女朋友黎搵我,所以夜左少少先訓,你唔好介意啦。」死矮仔一臉享受餘溫既神情,令男人作嘔。所以佢索性即刻轉移話題:
「貨呢?」
「老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兩人各自交換所需。死矮仔繼續淫笑:「呢個友少星奈滑鼠墊,真係手感一流,隨時扯到HI hi。我勸你小心使用,唔好整污糟呀。依家有價有市。」
男人正色:「你唔係唔知呀,收埋呢D污穢既思想。我呢個純粹係作收藏同紀錄用途。Solely for reference。」
死矮仔繼續話:「唉,你都係老老實實搵條女啦?做咩呀,今日著到咁正既?去見工呀?唔多似你喎。好心啦,失業咁耐,見工都著套好D既西裝啦……」
男人無回答,求其回應一聲。其實死肥仔完全唔知道一直同佢做交易既呢個毒男既真正身份,自然以為佢係終日無野做既廢柴啦。
但事實上,佢都的確係無所事事……呢個時間佢電話響起。佢一睇,倒抽一口涼氣:「係我。」
對方震天價聲:「喂你搞咩鬼呀?今日我叫你Interview呀,你依家仲未見人?你知唔知已經有Candidate 等緊架啦?」
「有緊要野做。我依家返黎好未。耐性,絕對係呢個Post需要既特質,如果唔係,就真係無用架啦。」
「NO EXCUSE!快D 同我返黎。」說罷,對方再加一聲嬌叱,然後掛線。
男人望住個電話,諗唔到竟然世上可以有生物發出如此高分貝。呢個就算唔係Diablo,係Super uniques毫無疑問。死矮仔收到錢,做一聲Bye手勢,就已經閃左。
男人決定都唔再浪費時間,於是佢決定跑出路口,過馬路,然後跳上大架迫滿晒人既電車──
下咁都叫唔浪費時間?我頂你咩,你條友,真係完全視上司而無物喎。當然啦,驚天地,泣鬼神,做事往往出人意表既,正正係呢個故既男主角,林登 Tunsten Lam。單身,超毒,嗜好係所有二次元物,最近極好Diablo III。
林登上左車無耐,幾個站後,岩岩去到金鐘警察總部附近,有個金髮,紮住馬尾既外籍美女上左車。黑色套裝,粉紅色恤衫。呢個時候,電車突然顛簸左一下,美女一失足,竟然整個身質左落正坐係度既林登度。
嘩,頂到呢……幾乎岩岩個雪糕都全部嘔返出黎。
「Oh my god!! I am terribly sorry!! Are you alright? Sorry I am not very accustomed to such transportation, yet.」美女一笑,慌忙道歉。
林登答:「It’s OK.」再一望,真係要講一句乖乖不得鳥。
呢個女仔,皮膚白滑,眼大嘴薄,咁,咁面善既??????
* * * *
雖然係天氣熱,但都唔駛流汗流到咁呀嘩。
咁無辦法既,俾著你突然間有個咁完美既女仔撲埋身,點樣都會血壓上升,內分泌失調啦。更何況,更何況……
佢真係好似Diablo III 入面果位幫手傭兵,亦即係林登既「新歡」Enchantress,巫女。嘩,心諗,如果佢肯著番果套衫Cosplay俾我睇,真係死而無憾囉。
金髮外籍女好明顯知道林登一直啤住佢,但係佢無咩覺得唔好意思,反而爽直咁問林登:「Are you OK?」
林登只得答,「OK!OK!」然後急速低頭。大佬,都真係唔好再望喇,因住失控俾人控以非禮罪,唔係講笑架。應該要努力控制住自己,更何況,個個都覺得你已經有左Leah,做咩仲要見異思遷呀,因住負皮三千呀!
但係金髮外籍女甜甜咁一笑,並無輕易放過林登,唔通佢覺得岩岩撞親佢都無咩所謂,所以覺得佢係好人?金髮外籍女仲要突然口吐廣東話,同林登講:
「你,你無事就好啦!我幾驚岩岩撞到你,撞到你有事呀?」
的而且確俾你咁既身段撞到,好多男人都會下半身出事架!!林登係毒男,但係對於二次元類似人物既抵抗力,相對弱好多,所以佢大力吞左一下口水,嘗試極速轉移話題:「你原來識講廣東話?仲要咁純正既?」
金髮外籍女托頭一諗,然後神秘地一笑:「哦,叫廣東話咩?哦哦!我都唔係學左好耐架渣?不過理論上咩語言都應該唔成問題既?你話係咪呢?」
佢究竟知唔知自己講緊咩?咩叫做理論上咩語言都唔成問題?不過既然話題匣子都打開左,林登同佢你眼望我眼,大家又未落車,唔講野,似乎係有少少尷尬既,於是林登繼續話:「我叫Tunsten,姓林,你可以叫我Tunsten Lam,你叫咩名呀?」
「Tungsten Lamp? AHahahahahaha that is so funny!」外籍女以為係鎢絲燈,即刻大笑起上黎。但係好快佢又知道自己有d過份,於是低一低頭,烏低身,叫做打個正招呼:
「你不如叫我Ei…唔係,你叫我Ivana,Ivana都得架啦,呵?」林登覺得好奇怪,邊有人講自己個名都會咁顧左右而言他架?仲要問番人轉頭架?唔通佢真係Cosplay Cos到Short左,所以就算同人講,都話自己個名係Diablo III入面個Eirena?
無可能既!現實係唔會發生D咁既事既。但係望住Ivana烏低身果陣件恤衫鈕幾乎爆開既情況,林登已經愈黎愈分唔清究竟咩係現實,咩係幻象。依家呢個究竟算係咩情況?驚喜一浪接一浪?
林登決定進一步去試下眼前呢個Ivana究竟係咪同自己一樣都係咁唔正常。於是佢係袋入面拎出岩岩交收既「星奈滑鼠墊」,問Ivana:
「你覺得呢樣野點?」
Ivana睜大眼,又合埋眼,又嘗試去觸摸個滑鼠墊,篤黎篤去,望住呢件野足足五分鐘,但到最後佢竟然一臉歉意咁同林登講:
「唔好意思。我既知識竟然唔能夠包括到呢樣物件。我都唔能夠肯定佢係咪有其他屬性……但係 You’d better be careful as an ordinary object can also hold tremendous arcane power out of everybody’s expectations.」
又係一個精神失常病患者,毫無疑問。
呢個唔知叫唔叫遇上知音?林登忍唔住嘴角露出一絲邪惡既笑容。
車繼續向前推進,而Ivana 仲要間唔中就扯一扯自己件恤衫,同林登講:「哎呀,我都係唔係好慣著呢D咁既衫呢……同埋Size好似唔係咁岩?好緊呀呵?你話係咪呀?」
叫人點樣答你呢個問題?林登嘗試將焦點放番係出面既街景,故作鎮定:「唔緊要啦,好睇咪得囉。」Ivana聽到林登讚佢,竟然十分高興:
「多謝你呀──我地真係有緣架呢。而你都十分面善呢,簡直唔知係邊度見過咁。最衰呀,我依家又咩都睇唔到,咩都做唔做,唔可以作出進一步既預示添。」
林登話,我夠覺得你超熟口面啦。仲有你D台詞完全似係巫女流落凡間咁既Feel呀,係咪真係職業Cosplayer 到一個咁既地步呀。林登呢一刻,真係好想有相機,佢既宅男魂同佢講,如果可以影番一百幾十張相,再放上討論區俾人拜帖,你話幾有成功咁呢!「咁,咁你諗住去邊呢?」
「哎呀,係呀,我著呢D衫,都係想去見份工呀今日。呢份工對我好重要,成敗關鍵都係混入去呢間公司!」Ivana握緊拳頭,似乎相當有決心。
林登呷一口咖啡:「哦,咁你要努力啦。唔知你會係去見咩公司呢?」斷估唔會係動漫展既Model掛?係都唔駛著成咁啦?
「係……係咩名呢,我都唔記得太清楚,呀係喇,係XX銀行,我係去見研究部入面既研究經理!」
WTF???!!!林登半口咖啡一下子係食道同氣管之間,於是嗆得咳嗽不止。但係Ivana繼續滔滔不絕咁講:「其實我仲有個Partner去Interview架,不過佢早D時間喎,唔知佢In完未呢?我又收唔到佢既通知……呢個世界好麻煩呀。我地既力量完全唔夠!唔知點樣可以拎得番我地既力量呢??」
林登完全唔知講咩好。斷估唔可能同佢講,其實一陣In佢地既係自己掛?不過,既然Enchantress都出得喇,佢個Partner唔會係Barbarian呀嘩?
電車發出叮叮聲,繼續向前駛。林登奇異既一天亦繼續。
* * * *
「Tunsten,你依家先返黎呀,我地已經積左幾十個應徵者啦。有幾個直頭唔等,走埋添啦!」有同事咁樣同林登講。
林登隨意答左一句:「都話左耐性重要架啦。走左仲好啦,慳番D時間。」
見到Ivana果然一同跟到上黎公司,大家都知咩事啦。Ivana用手掩住嘴,語氣似乎十分驚喜:「哎呀,估唔到原來你就係要揀我地呀!我都唔似應該覺得好彩定唔好彩喇,呢個世界原來一樣都有命運既流轉架……」
林登阻止左Ivana繼續講落去,就逕自同已經係同一間小房既其他面試者講:「得,我地唔好再浪費時間,一齊跟晒我入去Conference Room。」
同事呆左:「咩唔係Individual Interview咩?Leah話──」
林登一路行一路講:「Leah依家係邊?」
「佢本來岩岩仲係度,嘈緊Tunsten 你點解仲未返既,但係依家因為有個重要會要開,已經走左啦。」
正中林登下懷:「咁得啦,依家仲唔係我話事,唔通係你話事咩。快D,同我擔多幾張凳黎,我要一次個坐滿晒所有Candidate,仲有,同我叫茶水一人斟一杯水黎。」
呢個時候,有個著住套裝既女人行左出黎,攔住林登:「林生,你──」
「你係邊個?都係黎面試既?」
女人鐵青住面:「我係人事部既阿──」
林登完全無興趣聽佢講野:「如果你想講既係咁樣做唔岩規矩,又或者話呢個唔係Leah既本意,之餘此類,得。我完全明白,就等於我完全明白人事部既諸位一日都係無野做等收工然後等返屋企俾老公搞完又大肚請產假既大泡和。」
女人頂唔順,尖叫一聲,即刻走左。林登悶哼一聲:「超,講兩句就走。點樣監察我呀?Leah返黎叫佢炒Q左佢先。」
林登入到去會議室,新人齊齊整整坐低,大家睇起黎都精神抖擻,躍躍欲試。林登大聲喊叫:「Ladies and Gentlemen,唔好意思,因為今日我有D緊要既事要處理,你知啦,我地銀行實在好忙,要每時每刻都面對挑戰,所以,我遲左。但係我相信大家都唔會介意既。係咪?」
有幾個人慌死唔執輸咁,即刻大聲叫係!林登微笑,指住呢幾位人兄:「Good!你地,可以離開。」
「係咪我地已經過左呢關?」佢地大喜過望,即刻企起身。
「唔係,我意思係你地可以返屋企喇。我請既係研究經理,唔係應聲蟲。」佢地呆左一呆,先知道原來伏已中,只得悻悻然離開。
林登攤開雙手:「因為要請既人,係要同我Work with,所以一定要同我合作到,無論幾奇怪既情況出現都好。所以留低既人,千祈唔好覺得我既House rule 奇怪。岩岩就係最佳例子。」
在座無人敢再出聲。林登笑左一下:「Good. 好,其實岩岩果幾個都係無辜既,但係少D人,揀起上黎易D,我地依家等真正試題出現先。」
好快,阿嬸果然端來一杯杯水,同埋一堆茶葉,放係每一個面試者既前面。林登握緊拳頭,又大聲話:「我既考核好簡單,大家眼前都放左一杯水啦係咪?大家可以將茶葉放上水,然後用手圍住水杯,對住杯水集中精神,邊個可以做出任何奇異既效果,就可以成為我部門屬下既員工!」
痴線架咩。即刻又有幾個人彈起身,指住林登爆左幾句粗,話林登絕對係痴線佬,然後就拎袋離開會議室走人。剩番既人有D不知如何是好,有D就故作聰明,問:「係咪岩岩又係為左激走人而設?依家係咪先黎到真正既面試階段?」
「唔係,我要講既就係咁多,限時五分鐘。」林登之後就揀個位坐低,唔再出聲。
有人聲嘶力竭:「五分鐘喎,邊有可能做到……」
「你係咪睇Hunter上腦呀?富奸唔寫你都唔好糟質我地?」
林登回答:「呢D發動能力既野,得就得唔得就唔得,唔駛等。你可以隨時棄權,我唔會阻止你。」然後繼續優悠自在咁樣坐埋一邊。好彩佢唔係癲到叫人互相廝殺啫,如果唔係容咩易變戰場?
史上最荒唐既Recruitment Exam,如果俾Leah知道,一定又激到爆血管。但係奇異既事又再一次出現:伴隨住一個人詭異既笑聲,一個男人既水杯入面既水竟然急劇增加,甚至開始溢出水杯!
再一分鐘之後,亦開始有其他人發出陣陣既歡呼聲,一睇之下,竟然發現有人杯水變左冰,有人杯水變左紫色,有人既茶葉甚至變成變左一個茶包。
「實在太神奇了!!」佢地不約而同咁講。
林登瞇住眼,望住仍然清澈既兩杯水,分別屬於兩個人。一個係Ivana,佢都好似真係有努力過,但係完全唔成功,眼神楚楚可憐:「The power is truly amazing… But I have already lost mine. I am sorry…」
至於係佢隔離既,係一個好似韓國藉既黑髮深棕色膚色既女仔。佢著既係全黑色西裝,手疊手,全程都無掂過杯水,呢個時候,甚至將水一飲而盡。佢同Ivana講:「呢個唔係辦法,Eirena,我地走啦。」
Ivana大驚,即刻急急搖手:「唔,唔係啦,我地一定要咁做架,仲有,都話唔好叫我真名囉?」
林登見到呢個情景,陷入長考:So, what the fxxk is going on?
* * * *
終於,林登有左決定。
「好,相當之好。發動左念能力既,可以離開呢間房。」林登宣布。
大家不約而同發出歡呼聲,同埋一齊鼓掌。但係林登向佢地一指,大聲道:「唔好誤會,我都係想叫你地走渣!唔係成功呀。Many thanks for your participation and I wish you every success in your future endeavors!」
有人畢竟唔忿氣,於是企出黎,厲聲質問林登:「做咩玩針對呀依家?岩岩話回應得快唔岩你既旨意,所以唔得,依家我地聽足你既指示去做,點解都要Fail?你唔解釋清楚俾我聽我地唔會走。」
林登冷笑一聲:「你地真係以為我係傻架?唔係真係以為我會信有念能力呀?當然,我唔知道你地究竟岩岩點解會搞到D咁既效果出黎,但係變魔術既野,梗係有古怪架啦?」
又有人繼續反駁:「你無話過唔俾出術?依家達成目標咪得囉?」
林登哈哈一笑,回答:「咩你以為我考你地既能力咩真係?我要睇既係你地既誠信!知唔知咩係誠信呀!唔知既話,學CY啦!一個不可能既任務,就係不可能,何必要去勉強呢?但係你地違反遊戲規則去做,係,唔係唔得,但係到最後玩火,終有一日咪燒死自己囉。呢個金融市場,規則係相當重要既!」
一個最唔講規則既人竟然講出咁正氣凜然既說話,真係好令人震奮。如果Leah聽到分分鐘驚喜到暈低都似,或者覺得自己發緊夢,因為我既林登,終於都生生性性肯似番個人啦。但係唔好唔記得,其實佢依然係用緊極騎呢既辦法篩剩兩個人。
一個就係金髮外籍靚女,岩岩係電車到撞到既Ivana,而另一個,就係坐係佢側邊,睇起黎極之Cool,Cool過Kula既黑髮少女。
將前面既一堆麻煩人通通打發走之後,林登趨前同佢地講:「你地起碼無出到術,係值得信賴既份子。」不料到黑髮少女一句劈埋黎:
「下?我以為你真係想考我地。如果我得,我整一條火龍飛出黎都仲得。但係依家唔得,就係唔得。」
聽到林登一頭霧水,而Ivana就打圓場話:「我,我朋友係咁架,你唔好理佢啦。So are we passing the interview? Can I say congratulations to myself?」
林登於是話:「唔係呀,我只係打算請一個人渣。Ivana,既然我地今日撞到,都係緣分呀,就請你啦。」當然佢唔會講佢其實係想一日見到個佢既最愛Enchantress Cosplay成日係公司啦。
黑髮少女聽到,索性都唔講野,就調頭打算走人。「Ivana 咁你好好搞掂壇野佢,要快呀。」
Ivana十分震驚,下左一聲:「咁唔得喎……我地一定要一齊架!咪走呀!」佢拉住黑髮少女,然後又哀求林登:
「Tunsten呀,你請埋我朋友啦,佢會好幫得手架。I mean, she will be a great help for us, please!」
「唔得喎,呢個係公司規矩。」咩佢唔係最唔守公司規矩既人黎咩?
Ivana考慮良久,最後只好話:「唔通呢個真係命運,我地無法改變命運,改變世界?咁無辦法,我都唔做啦,我同我朋友一齊走啦,唔該晒你呀。亦都多謝你肯俾一個機會我……今日個Interview 我都真係大開眼界架!!」
林登一聽到Ivana要走,即刻如同洩了氣既皮球一樣:「喂,喂,有事慢慢商量。」
林登同黑髮少女講:「你回答我簡單幾條問題。」
「咩?」
「你叫咩名?」「Zune。」
「阿Zune,你點解要黎見呢份工。」「拯救世界。」
「……咁你志願係咩。」「拯救世界。」
林登無言以對,只得同Ivana求證:「你肯定你朋友精神無問題?」
Ivana依依哦哦左一輪,顧左右而言他:「嗯……嗯嗯,應該同我同你既精神都好一致,唔會有問題既。Tunsten,阿Zune 既存在好重要,無佢,可能我真係咩都做唔到架啦。」
林登望住眼前兩位,都真係唔知應該點打算。不過諗深一層,請人都係純粹為左交功課俾Leah啫,反正到時我都係自己閂埋門打機,有咩問題?
「好啦,我就請埋你地啦。」Ivana聽罷,大聲歡呼,但係佢好快就意識到自己太大聲,所以面紅紅咁將自己既聲浪收細;相反,阿Zune仍然無咩表情。
不過,都仲有一關未過。因為就係呢個時候,Leah已經係出面開完會,返番黎。而佢聽到同事話面試已經結束,就好好奇,走過黎一睇。結果!
兩個靚女!
「林登,你同我解釋清楚!做咩會請佢地,點解會變左一王二后……唔係,點解會變左請兩個女仔??」
林登,Zune,Ivana,你眼望我眼。對住醋意大發既Leah,林登既講法會係?
* * * *
「你從來無話過唔可以請女仔呀。」林登簡單回答。
Leah今日著住粉紅色恤衫,前面打一條紅色的小領帶,配黑色及膝既百摺裙,極之有青春氣息。「係啫……但係──」
林登又話:「信我,佢地全部都係經過我精心咁挑選出黎。我確保佢地可以配合到我工作。」的確好精心,同埋都可以確保到成條Team繼續唔會靠佢地可以運作到。「我要再睇睇佢地既Resume 再決定。」
「唔駛咁麻煩啦,聽我講啦。今鋪真係掂架啦。」睇一睇個錶,都差唔多放Lunch,林登根本已經無心戀戰。
Leah 半信半疑咁望住Zune同埋Ivana。兩個人就係剩話不斷咁打斷住Leah,仲要不斷咁快速交談住。Leah撥一撥額前既頭髮,話:「咁我問佢地幾個問題都得掛?」然後已經轉左個Channel去英文,用流利既標準美國口音問Ivana:「What is your expertise?」
Ivana貶貶大眼:「Eh… Arcccc… Architecture, I mean… Financial Architecture. 其實你用廣東話都OK架……我識聽識講。我仲識得好多種語言添。真架!」
Leah皺眉:「Financial Architecture我真係聽都未聽過。究竟係邊間College或者University架?」
Ivana正想再搭嘴,但係林登已經率先搶答話:「其實Ivana既本科唔係最重要,我睇中既係佢語言能力既Skills。呢樣野對於我地要做多國研究好煞食。」
「係?既然你咁樣講,咁好啦。本來我想即刻叫你講幾句冰島話,不過反正都聽唔明,算了吧。咁阿Zune,你呢,你既強項係咩?」
阿Zune回答仍然短促,亦都完全唔理究竟Leah會唔會聽得明。「元素控制。」
「咩意思。」Leah聽到,不怒反笑。林登又再踏前多步,索性隔開佢地兩個:
「Elements control!我地做野咩都講elements架啦,最緊要知道個要素,知道個Point,重點係邊。控制到,寫咩研究咩都無問題啦。」
「阿Zune反而中文唔係咁好。但係可塑性高,亦都好有創意架。」
Leah緊盯住目無表情但係又好似對住佢持一定警戒既Zune,自言自語:「睇得出。」
林登再留意番兩位,其實Leah入左黎之後,佢地既表情都出現左唔少變化。不單止表情僵硬左少少,阿Zune眼神極之銳利咁掃射Leah唔在講,Ivana講野更加窒,額角亦都有少少微汗滲出黎。
冷氣唔夠?定係點?林登唔知點解,想盡快打圓場,於是就張開雙手:「不如就咁先啦,我地係要培育新人架嘛,有新人,先可以繼續向前衝架嘛。」
Leah又用文件夾拍打林登:「你講咩呀,你純粹都係想繼續打你既Diablo渣嘛,唔得呀,你唔可以置身事外呀。」阿Zune同Ivana聽到Diablo呢個Term,不約而同咁吞左一下口水,然後咳左一聲。
「無打算置身事外,因為根本未曾置身於事中。」林登又拋出一句佛偈,但係Leah完全唔收科,佢竟然話:「唔得,呢個咁重大既決定,我要再同人事部果邊傾一傾。」
同傾咩呀?當初又係你話要請人,依家又係度阿芝阿左?林登係唔會咁輕易放過Enchantress既Cosplay既。自從Ivana黎左,佢已經決定一定要搵人整番套性感戰鬥裝俾Ivana著,等佢影過飽。所以,林登決定要開殺手鐧:「Leah,不如你俾佢地返去先?」然後就作勢叫Ivana佢地離開。
Ivana 鞠一鞠躬,細細聲同林登講:「多謝你呀Tunsten,我一定會好好服侍(Serve)你架以後……」然後,佢就拉走左一直目光灼然咁望住Leah既阿Zune。
Leah 睇到呢幕,即時咬牙切齒:「唔得唔得唔得,No no no…!」
林登即時大膽繼續作出決定,一手疊係Leah條腰,然後繼續話:「Leah,你都肚餓啦,不如……我地今日食晏慢慢再傾呢樣野,得唔得先?」
Leah個下巴幾乎即刻飛墜十幾層去到地下:「你,你約我食Lunch???」
「係。」「你唔係成日自己一個麥樂雞餐算?」
「又……又係你話要改變下,依家有問題?」林登條友,想達到自己潛藏既目的,犧牲自己色相都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Leah即刻成個樣變晒。手忙腳亂,拎電話出黎,大喝一聲:「同我Cancel 晒所有Lunch Appointment!」然後,霸氣蕩然無存,直入小鳥依人Mode:
「咁,咁我地去邊度食好呀?」
「但係我無晒錢……」「唔,唔緊要……」君子可以欺其方!
* * * *
係林登既又呃又Tum之下,Leah勉為其難,終於同意阿Zune同Ivana終於成為左林登旗下既員工。但係日子係咪真係過得舒服左?
正當林登以為可以安安靜靜咁繼續如常係Office上高登,打機,睇動畫漫畫,不過估唔到好快就有同事黎投訴:「Tunsten有樣野我真係要講,唔講我驚我會爆炸。」
「咩事呀,遲D講唔得架咩?你有無見到我依家幾忙?」其實佢純粹係度研究緊下期日本既動畫新番究竟有咩值得睇,有咩值得飛。
「無呀,我想講你請返黎果兩個女仔,究竟想點?」同事怒髮上沖冠。
「咩呀,佢地唔係做緊野架啦咩……」林登其實完全無理過新同事同舊同事既關係如何,點樣磨合,之餘此類。佢以為佢完成左Leah個任務,就已經大功告成左。
「做你個頭。」同事係個女仔,但係都好少見到佢咁惡:「你自己唔做都算啦,唔出聲唔搞都當幫忙;你依家請兩條友返黎,一個成舊木咁,兇神惡煞;另外一個就一日問問題問到黑,同埋再講發現佢好似係另一個星球黎咁,根本溝通唔到,你叫我地可以點算?」女同事一下子數落。
林登望穿女同事既大腦思考模式,就話:「呢個似乎都唔係最重要既理由。仲有無?」
女同事漲紅左臉,大大呼出一口氣,終於講出心底話:「佢地兩個……恃住靚女,依家D男同事暈晒浪,成日都唔俾心機做野,點得呀。個木口木面都話無咩所謂,反正佢成日著到黑麻麻;但個鬼妹呀,衣著太暴露喇,唔可以再咁樣落去!」
林登覺得不勝其煩,但係又唔可以唔處理呢D問題,因為隨時佢地下面既骨幹份子交唔到功課,鬧到上Leah度,到時一定有排都收唔到科。於是佢只好回答:
「得得得,你出返去做野先,我會處理呢件事,好無?」
女同事略為鬆一口氣:「你話架下。仲有,我唔會再理果兩條友,係咁啦。」
女同事離開左間房,林登只好打個電話俾Ivana,叫佢入一入黎。
Ivana好快就興高采烈,無比迅速咁入黎,問林登,究竟有咩吩咐呀?
林登一睇,心裡面都不由自主發出左一下長嘆聲,Ivana咁樣著衫返工,又好難怪得到出面既諸位男同事既。
其實Ivana都唔算著得好暴露,只係一件黑色既束腰帶連身黑色短袖襯衣,白色西褲。但係裙又係薄紗而且開胸果種,好明顯Ivana入面只係再著多件打底黑色背心以外,就無其他,加上佢出眾既身材,成日都彈下彈下,如此風光,怎會唔令人覺得目不暇給?
Ivana繼續紮住緊短馬尾,林登根本就覺得係Diablo III入面既Enchantress走出左世界,依家著住現代服出現係佢面前咁。林登只得語無倫次咁問:
「呢D衫新買架?「係呀,你點知架?呢D衫真係好有趣。我初頭直頭唔識著添呀,不過依家總算都OK喇,好唔好睇?」
林登呆一呆,只得回答:「好。」如果好似遊戲入面咁更少布當然就更好啦。
Ivana繼續活潑地詢問:「咁,究竟Tunsten 你難得搵我,係咪有重要既任務俾我去辦?」
「呀係,」林登回過神來,搔搔頭。「遲D公司中央冷氣會整,辦公室之後冷氣會凍好多,你以後記住著多幾件衫。最後著番長袖恤衫啦。」
「多謝你提醒呀。但係咩係冷氣呀?我可唔可以問架?Some kind of cold magic?」
林登痴呆:「冷氣,即係有舊野整出黎幫個空氣降一降溫……」
「Oh I see!但係唔駛擔心喎,我Cold resistance 好強,無問題!」Ivana仲要摸一摸自己個心口,自信滿滿地,睇到林登幾乎成隻眼都跌出黎。「我地呢個種族,就係預左要係極惡劣既環境下生活架啦!」
「唔係你聽我講先……」林登遇上如此既牛頭唔答馬嘴既情景都係第一次見,唔怪得剛剛個女同事都激到眼火爆:「我都係唔想你病啫,你就當就下我,著番D衫,扣多幾粒鈕囉。」結果Ivana進一步誤會,竟然淚盈於睫:
「Tunsten,你真係太關心我喇!上千年黎我都未遇上D咁好既人,我真係太感動喇!!!」喂,點解件事會發展成咁?佢唔止似係Cosplay喎,佢連D台詞,語氣,動靜,神態,都完全倒模自同一個人喎。
點解會咁架?
* * * *
林登勉力維持住自己既精神,同Ivana講:「得架啦,得架啦,我明架啦。或者你暫時唔好做你手頭上既工作住,我有特別任務指派俾你。」
Ivana十分興奮,即刻彈起,心口兩個肉球為之起伏不定:「係?Really?係咩黎?我真係好期待喎。」林登拎紙巾抹一抹汗,繼續開始佢既試探計劃:
「你過黎呢邊,坐低。」林登俾張凳佢,Ivana就坐低左。林登同佢近左,發覺佢有種好好聞既香味,令到佢更加唔能夠集中精神。但係林登同自己講:唔緊要既,幻覺黎架啫!
於是佢繼續講:「為左訓練你既應變能力,我要你玩呢隻Game,由Level 1 打起,打到最難難度都爆左為止。唔可以同其他人連線,亦都唔可以死……」
Ivana一見到係Diablo III,即刻有一剎那現出恐懼既神色。但係佢好快就眼神回復番原來既堅定:「要,要打Diablo呀……」
林登點頭,一路仔細留意Ivana面上既神情,睇下有咩蛛絲馬跡:「無錯,你都聽過呢隻Game呢,好好玩架……」
Ivana閉上眼睛一陣,又再打開,先話:「估唔到我到最後都避免唔到……雖然係呢個世界,整件事只係變成好似一場遊戲咁簡單……」Ivana眼神好似一下子出現左異樣既光芒一樣:
「Tunsten,遲D如果我要同你講,講一D野,唔知你又會唔會相信我呢……」
林登不明所以,只好話:「視乎你講既野可信性有幾高啦,不過我既包容量都好大既。」
「雖然人生如遊戲,但係亦都遊戲如人生。遊戲可以不斷重覆,而當人生可以上千年既時候,呢個仲算唔算係遊戲呢?」Ivana輕輕講,然後開始問林登究竟點樣控制滑鼠,鍵盤,進行遊戲。
林登企埋一邊觀看,愈睇就愈奇。Ivana除左一開始唔熟習遊戲既操作以後,開始極之容易咁上手,不單止對某些大地圖極為熟悉(但係對某些地圖就感到大惑不解:咦呢度明明唔應該係咁架喎?),而且打起上黎開始愈黎愈狠。有D隱藏既地圖甚至連林登呢個專業玩家都唔知道。
「喂喂,Ivana,你唔好話俾我知你係第一次玩,我唔會信架喎……」
「我的而且確係第一次玩,而且仲第一次做埋主角。That’s weird, and the angle,呢個角度可以高空睇到360度既野,其實真係易過真實好多。雖然我地都可以感應得到,某程度上。」
易過真實?感應?林登真係愈聽愈一頭霧水。
好快去到遊戲入面主角同Enchantress 相遇既時刻。「Oh my……好尷尬呀!見到我……唔,唔係,總之好尷尬啦!!!」Ivana面色慢慢變紅,終於突然劈低滑鼠,大叫一聲:「唔得呀,好難為情呀,唔玩住啦!!!」
然後竟然一下子攬住林登。
嘩呢下突襲真係令到林登完全始料不及。林登幾乎一下子完全抖唔到氣,真係名符其實既頂到上心口呀大佬。同埋,都真係好耐無咁樣俾一隻雌性動物攬住過,你估真係會完全無動於衷架?大佬果種香味仲不斷係咁撲鼻而來呀。
「Ivana,你冷靜D,This is just a game,你冷靜D先啦……」
「No this is not just a game.」Ivana望定Tunsten,「講真呀……其實時間,時間真係唔多架啦……所以,所以──」
所以咩呀,不過無論咩所以都好啦,你可唔可以放開我先呢。林登想掙扎啦,然後忽然發覺郁下郁下果陣跌低左之筆,於是正想烏低身去執啦,點知Ivana都俾佢更快伸隻手去執,於是,於是林登望到一D幾乎係兩個閃光彈同時向佢對眼發射既野,幾乎令佢一下子致盲。
嘩,Hi你,駛唔駛真係大成咁呀。好勁既DPS!咁樣再落去,如果Ivana件衫再鬆少少,真係成個會飛出黎架……
Ivana執番起支筆,繼續講:「Tunsten,要我做D咩都唔緊要,我知你唔會完全唔知既,你唔會完全感覺唔到既。既然你感覺到,你只要接受到我,我地做咩都可以架,我既角色就係會全力接受你既支配,呢個係我既職責黎架……」
「所以你聽我講先……」Ivana隻手唔經唔覺已經圈住係林登既頸後。
救命呀,林登真心想叫救命,但係佢又叫唔出。金翅,睇黎真係……
* * * *
Ivana無形既攻勢仍然繼續緊。唔知點解林登覺得對於呢個真人巫女真係好難有足夠既抵抗力。如果俾著係Leah既話,可能林登就會一腳將佢伸開,但係始終……
始終呢個都係佢朝思暮想既Enchantress喎?咁既美貌,咁既身材,仲要依家咁樣咁貼近你既身邊,一D反應都無就唔係男人啦?「你有事慢慢講啦,唔駛咁既。依家香港政府成日都講啦,要和平理性表達訴求呀嘛……」
「依家危急關頭,無時間解釋咁多架啦。Tunsten……你……」Ivana既櫻唇,已經慢慢貼近林登既鬢角。
Ivana把聲係林登腦海,就好似已經放大左好幾倍咁樣:「你不如俾我……」
正當大家都以為米將成炊,甜野係七一回歸大贈送,普天同慶之際,點知竟然出現一個不速之客。果個人一下子就衝入黎,仲要拎住一大堆文件,根本無留意到現場發生咩事,就已經劈頭一句話:
「林登我要你即刻幫幫我睇睇最新出既呢個報告我,我需要你既urgent comment,最好你都做番兩版紙相應既analysis我……」
當然呢個唔駛問,梗係Leah。佢一見到咁既情況,直頭O左咀,然後將堆文件全部一失手丟晒落地下。
「喂,唔好意思,你地慢慢,我出返去先喇。」Leah索性連文件都唔執,就退返出去,一時之間,好似咩都無發生過咁。
但係Leah好快就意識到堅係發生咩事,於是佢又九秒九衝番入黎,厲聲對住林登講:
「你個死野,你都對得我住!你真係請佢地返黎,係為左,係為左──」
Ivana慌忙彈番開,同林登保持番距離。林登急急解釋,「Leah,你聽我講先,我地只係打緊Diablo III啫……」
「講咩呀,打Diablo III會打到攬埋一舊架咩?我同你打Diablo果陣又唔見係咁?」Leah諗起果陣色誘林登完全失敗,相反一個唔知咩新鮮蘿蔔皮黎,就已經可以同林登搞到咁埋,更加生氣:
「你呀,你從來都咁樣對過我架!依家好啦,黎左隻金絲貓,就唔要我喇!等我仲以為,仲以為……」
「只有你先會同我係Office打Diablo,原來根本上唔係咁……你同個個女仔都係黎同一套!」Leah一下子覺得極為沮喪,於是佢搖搖頭,就自己一個跑左出去。無再返黎。
林登呆左一呆,轉返頭問Ivana:「點解佢一定覺得我只可以同佢一個玩Diablo,其他人就唔可以?況且,我岩岩係睇你玩渣喎,我自己都無玩。」
「當然,我唔知道你玩到咁激動係做咩?」
Ivana面紅紅道歉:「Sorry,我岩岩唔係好控制到自己,但係依家唔緊要啦,唔係追究呢樣野既時候,你唔駛追?」
林登並唔在意,正想講「依家又唔係無線D肥皂劇,下下追出去你估唔駛返工咩」既時候,阿Zune唔知幾時亦都係林登既房門口出現。
「追?你千祈唔可以追。」
「下,點解?同埋,點解又關你事。」林登對於阿Zune,始終仍然有些少好奇。
「當然關我事。Ivana既事,同我一定有關係。依家佢咁樣犧牲自己,都一樣係為左拯救世界──不過講你都唔明。」
你有打算詳細解釋咩?開口埋口都拯救世界,真係痴線。林登只得將視線放回係一邊好唔好意思既Ivana,但係佢亦都無咩特別補充:「嗯,嗯,我地會遲D慢慢解俾你聽,但依家可能未係到真正適當向你講晒所有野既情況住啦。」咁,又話岩岩既情況已經好危急?
林登始終都覺得同呢兩個人既溝通好困難。但係好快阿Zune同Ivana已經無理到林登,自己兩個係度圍內同對方講野。
「感唔感覺到,果種氣氛,慢慢咁浮現緊。」
「係,係恐懼之力。如果無搞錯的話。尤其是我地依家無左力,甚至觸覺變得更加敏銳……石頭真係係附近……」
「雖然睇黎計劃已經初步成功。」阿Zune睄左林登一眼,「但係咁樣並唔足夠,如果既然係咁,我諗不如──」
Ivana一口回絕:「無其他解決辦法架啦。依家呢個已經係最好亦都係最後既辦法,你以為仲有其他選擇咩。」
「如果係咁,不如等我都……」
「唔駛,一個就夠架啦。下次,下次就會一擊即中。」「唔通,唔通你真係想……」
兩個人逕自退出。剩番林登一個,繼續對住玩到一半既Diablo III發怔。究竟佢地計劃緊D咩?又同Leah同自己有無咩關係?
事件既未知數已經愈黎愈多,連林登都開始無法搞清楚思緒鳥。
* * * *
之後幾日,Leah 無再黎搵林登。
就算有時係公司撞到,Leah都當林登透明,直行直過。林登雖然覺得唔係咩大不了(以佢既性格黎講呢D事真係無咩大不了),但係始終都有少少影響心情。
呢個少少影響心情,亦都因此令到佢係打Diablo III既MF(即Magic find 尋寶)既時候,有一點點既提唔起勁。
喂大佬,都係想大家打Diablo 打得開心,將隻Game努力推俾在座每一次啫,唔駛因為小小事就咩都唔理架(咁都仲叫小小事?)?
林登覺得Leah對事唔對人,實在不可理喻。就算因為唔知咩嬲左我都好(咁都仲唔知,不如去死),都應該繼續打好Diablo III,咁先算做好本份呀嘛(你有唔講下自己究竟日日係Office打機,有咩本份先?)。
食飯正係有D悶悶不樂,又照例想沖水碌個公仔麵算數次時,竟然發覺個蒸餾水機已經無晒水。因為依家係午飯時間,自然搵唔到茶水間人士黎換水啦。
林登又只係毒男一名,佢分分鐘連個水樽都舉唔起,佢亦都唔想試,因為一陣間真係拎唔起又掟低左,到時俾人見到,分分鐘笑到面黃。
但係心諗,呢個咁既困境,難我唔到既。於是佢決定將杯麵個D麵打碎,然後就咁拎起手就食──嘩,你當係媽咪麵,定係童星點心麵呀。
一個人有時毒到咁既一個地步,真係無藥可救。但係古語有云,曹操都有知心友,羅范都有梁振英,注定林登命不該絕。因為忽然之間,竟然有個人向佢遞黎一個飯盒。
Act III (下)
「?」林登一望,當然唔會係Leah咁好死,佢既估計無錯,一樣係大眼金髮、唔知請黎做咩、係咪只係為左吉祥物用途既外籍鬼妹,Ivana。
「俾你既,唔好正係食呢個咁慘啦?」Ivana眨眨大眼,笑笑。
林登望住呢個飯盒。飯盒係普通人入面,只係一個飯盒,但係係一個毒拎心裡面,呢個就會係一個「愛妻便當」!
老老實實,唔好講話Ivana本身個Look 已經有八九成似Enchantress啦,就撇除呢樣野不論,Ivana都體貼過Leah好多。
Ivana起碼都曉雪中送炭喎,Leah就根本上係無理取鬧,完全唔知佢諗緊咩個隻,成個港女咁(毒男將所有睇唔明既野都當為港女特質),叫人點樣繼續做Friend?
要搵Diablo III機友,要幾多有幾多啦……Ivana要完全replace Leah,簡直係一D問題都無!更何況佢係我下屬,真係會聽教聽話架喎。起碼唔會好似Leah咁,係唔係又話告發你!等你無得再買手辦!
於是林登心存感激咁接過個飯盒:「咁好既你。你唔駛食飯架咩?」
Ivana話:「係呀,我係唔駛食飯架!」又唔知講咩,只好唔理,求其搵其他話題:「咁你位神經朋友阿Zune呢?」
Ivana回答:「佢唔係神經架!」「哦…哦……」「佢話要再出去感受一下靈氣,睇下可唔可以恢復番佢既少少靈力,咁樣行事就會方便好多。」
講咩呀,究竟Short 夠未呀佢地。林登係最近面對過唔少既光怪陸離事,已經漸漸習慣,反正都唔會影響到日常生活(對於一個癲佬黎講,咁樣繼續稱之為日常生活唔會有問題),所以佢都費事理咁多,不如放低手中既麵餅,食左Ivana個飯盒先講。
林登心諗:「斷估打開唔會得番一條藥草掛?」點知一打開,無飯無菜,竟然見到一隻雞腿類物。但係雞腿,又無咁大隻呀……
林登以充滿住問號既神情望番向Ivana,Ivana就一貫興奮既語氣作答:「呢個係野扣得納得豬髀,好好食架。」
咩拎野扣得納得豬呀,食唔食得架?但係Ivana就一臉認真:「我地呢D經常在外冒險既,都一定會揀呢D豬打黎食。真係好補充體力架。」
喂,Diablo III 說明書無架喎。信唔信得過架,會唔會只係求其去百佳買條火腿就話係呀?但係林登真係有D肚餓,聞聞下隻肉又真係幾甘香,於是都決定唔理得咁多架啦,死就死啦。
大咬一口,大力趙,估唔到,肉極鮮嫩,而且相當爽甜。林登忍唔住又即刻咬多一口,竟然發覺味道又同上次唔同,又再豐富左一D。
「係咪,係咪好好食呢!」林登急急豎起大姆指讚好。Ivana甜甜的笑了。
* * * *
林登繼續一路食野,一路問Ivana:「其實你有無覺得你同阿Zune好似同我地好似有少少格格不入?」
Ivana照樣揚一揚眉,問:「點會呢,我地明明係同一個世界既人!」
林登脫口而出:「你真係肯定我地係同一個世界既人?」
Ivana隔左一陣,就話:「……當,當然啦。唔係你以為係咩?我地係第二個時空到黎?」林登望住Ivana足足差唔多有成分鐘,佢先識得繼續講:
「咩唔係咩?除非你就係精神有問題,否則真係無可能講呢D野可以講得咁流暢自然啦?」Ivana但笑不語:
「係好多人心目中,你唔係都係痴痴地線架咩?你依家睇落我地度既目光,調番轉頭,應該係正常人至係喎?況且,你唔係應該接受到我地係『同一個世界』既人?」
林登靈光一閃,以為已經猜中心中所想,於是喃喃自語:「下,唔通你,你真係……」
Ivana竟然又即刻講出林登似曾相識既語句:「你呀,都係連現實同幻象都分唔得清架啦。仲話自己好勁。」林登有少少唔服氣,就話啦:
「唔岩咩,你唔通真係係現實世界?唔係虛擬世界?你唔係電腦遊戲入面既角色?定係我入左去遊戲度,調番轉頭變左遊戲既角色?」
Ivana用清澈既眼眸,凝望住林登。林登大驚:「定係根本成件事只係一個夢?」
Ivana意味深長:「真係夢,又點會咁真實呢。真得像假,假得像真。」
林登只好引用名言:「唔通真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Ivana俾林登個痴呆樣,逗得笑左出聲:
「你唔駛諗太多架啦,依家按照我地既計劃去做就得,你唔駛擔心太多。到時你知道真相,或者唔知道真相都好,你都會明白到依家既處境更多。」
Ivana接住落黎推住林登既手:「但係記住,任何既夢,都應該有醒來既一日。」
林登茫然。但係傳處又突然傳來冷冷既一個聲音:
「佢要唔醒佢既事,何必將不干事之人參與其中?」原來係阿Zune。佢迅速黎到Ivana身邊,又講多句:
「我睇事情始終太冒險。我地無100%機會,呢條路……始終我接受唔到。」
但係Ivana神情異常堅決:「現時可以行得通既辦法,呢個係唯一一個。我地無時間!」阿Zune亦漸漸變得有少少激動:
「但係,都唔可以,你,你……」
「唔緊要,無問題。我地應該要記住我地既使命係咩。你唔係成日開口閉口都話要拯救世界咩?」
阿Zune拍一下檯:「或者再等多陣,我地既力量,我地既力量就會……」
林登完全唔明佢地講咩,間直就係度自己排話劇咁。林登經過多次既推想,覺得佢地一定係resemble 緊Diablo III 入面既巫女Enchantress同埋法師Wizard(女版)。之但係岩岩Ivana又話自己唔係電腦既虛擬角色,咁即係……
我真係唔係發緊夢?而佢地究竟講緊依家呢個世界又有咩問題?唔通又有Diablo出現?搞咩呀究竟。係痴線既,爽快D自己入青山啦?
Ivana閉上雙眼:「都話唔能夠再等,我地盡快將事情了結啦。」阿Zune面色蒼白,終於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咁走左。而Ivana再睜開眼,亦都睇到佢本身承受住極大既痛苦。
不過,佢好快又回復番平時既語氣同埋聲線,問番岩岩個食物究竟好唔好食?
林登只得一呆,話:「好OK,但係希望一陣唔會肚痛就得。」
Ivana笑了笑:「好食就最好啦。呀係呢,我仲有其他菜色想搵人幫我試,你會唔會下次都會肯食?」林登點點頭,然後Ivana又更進一步問:
「你覺得可唔可以請埋Leah食?」「Leah?請佢做咩?條友無味蕾架喎,對身邊既事毫無觸覺……」其實究竟邊個有邊個無呢?真係講唔清楚啦。不過Ivana都係繼續話:
「唔緊要啦,叫佢啦。最多你唔好話係我整既咪得囉……我,我都有D想拜……唔係,報答下佢。」
「哦。」既然都唔知葫蘆賣咩藥,索性以不變應萬變先啦。
* * * *
然後,唔知過左幾耐。
「喂,醒下呀,死野,醒下啦。林登!」
「……?」林登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俾人五花大綁,去左一個地下室。頭極痛。
佢身邊仲有仲係著住返工恤衫既Leah,同樣俾人五花大綁。
「頭先,發生咩事……我完全唔記得發生咩事既?」林登好想大力按壓自己個腦,但係因為雙手都唔郁得,所以無辦法。
但相反,Leah既情況好似好得多:「你完全唔記得頭先咩事?頭先Lunch Time,你咪Share左個唔知咩飯盒俾我食既?跟住一路都好地地,點知突然做做下野,愈黎愈眼訓,就突然間訓著左,醒番已經黎左呢度。邊個會失驚無神綁架我地?」
林登真係完全唔記得剛才有發生D咁既事?飯盒?呀係……好似真係咁喎,話說之前Ivana話有次會再整多次野食,仲要分埋俾Leah食,睇下佢覺得點,所以幾日後就真係拎左個飯盒過黎分享,點知依家食完兩個人齊齊出事,唔係個飯盒有事都無人信啦。
林登只得講一句:「唔好意思。」Leah一邊搖搖頭,一邊全身係度不斷滾動,希望可以將繩子掙扎開,但係仍然唔成功。「哎呀,上次去完睇畢加索好似又發生過一D怪事,我都唔記得好清楚喇,依家無啦啦又俾人捉左黎呢D黑暗地下室,究竟想點?」
林登望住自己被麻繩綁住既雙手。自從Black Mushroom 事件之後,怪事接二連三咁發生。而依家Ivana同Zune既出現,根本上就唔會係巧合。
唔通佢之前諗既野真係事實?但係……唔可能架,Diablo只應該係遊戲入面至有既野!
就係呢個時候,遠處突然傳黎一下聲音:「Greetings.」林登同Leah一望,發現果然係金髮尤物Ivana!
Leah即刻大叫:「喂,你做咩綁住我地黎呢度?你究竟有咩居心?我已經俾你黎左我地公司,俾你同林登一齊,點解你仲要咁樣做?」
「Leah,唔好太大聲。」Ivana食指放係櫻唇,做左一個收聲既手勢:「地下室雖然係地下室,但係都好應聲。」林登汗出如珠,因為佢發現Ivana真係完完整整咁著番Diablo入面Enchantress著既衫,尤如三點式泳衣既紫色輕巧行動裝備。
想大叫一聲此生無憾,但係唔係講呢D野既時候:「你……你果然係……」
「唉,Tunsten,始終都係呢種衫舒服D,你地都市人既衫太窄啦……雖然呢個好似都已經唔係好岩Size……」
「Eirena!點解你會係呢個世界出現?」林登忍唔住叫佢個真名,「你綁住我個Leah,究竟係為左咩?」
「將你地捉黎呢度,係為左舉行儀式。」Eirena微笑,「Tunsten你咁聰明,無理由唔知道既。自從我地另一邊世界Diablo 被再一次擊敗,但係Black Soulstone一直下落不明,我就知道,我地既旅行,仍然唔可以結束。Soulstone 一定會再一次去搵熟悉佢既載體。」
呢句野,真係只得林登先至會聽得明白。但係將遊戲既野信以為真,唔係癲佬係咩?只但係活脫脫一個Enchantress企係你前邊,究竟邊樣真邊樣假仲點能夠咁易分得清:「你講既野似係之後出Expansion Set 既劇情黎喎……」
「都話呢個唔係一個遊戲。」Eirena輕嘆一聲,「但係依家已經唔係講呢樣野既時候啦……Leah,Tunsten,你地既然都係被命運選中既人,咁無辦法架啦……我地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徹底毀滅Black soulstone,先可以恢復所有世界既和平。」
「我根本完全唔知你係度講咩,快D放開我,放開我!」Leah仍然奮力掙扎,但係Eirena完全無理會,佢只係好溫柔咁一樣,望住林登,柔聲去講:
「我知道你一直都好想睇我既Cosplay,依家你滿足啦。呢個唔係Cosplay,係真實既Enchantress,感覺如何?」
林登汗出得更多,但係佢不由自主,只可以講:「你呢個Look真係好正呀……」
Eirena一步一步咁,爬上林登既身,仲係佢耳仔邊輕輕咁講:「咁,你係咪想要更多呢……」林登完全無反抗既餘地,只能夠任Eirena為所欲為。
「呢一刻係最重要既一步。只要能夠令到Leah既情緒完全失控,妒忌,憤怒,罪惡感一一釋出,恐懼之力就會還原,Diablo就會再一次降臨。」
林登怒喝:「點解你地又要再次復活Diablo?」
「因為Black soulstone係沒有載體之下,係唔能夠被封印或者毀滅。所以我地必須找出佢既所在,同時令到佢再次依附係人身,然後先至會有終極既解決辦法……」
「Tunsten,I love you, sorry. 但係你呢一刻,只需要暫時將身心交俾我,我以後一定會完全聽你既差遣。」說罷,竟真係開始慢慢除開林登既衫!
喂,唔係真係玩到咁拎大呀?
* * * *
金翅真係Hi hi 鳥。俾佢咁樣係身上係咁捽,真係聖人都把持唔住啦。
林登繼續努力掙扎,一邊繼續大嗌嘗試轉移Eirena既視線:「喂你既然話愛我你就好迫我,你放左我先,搞野呢D野可以返屋企慢慢搞,無需要有其他人睇住先得架?有第三者在場我會怕羞架!」但係Eirena繼續慢慢錫住林登既下巴,頸部,鬚根,一邊講:
「無Leah係度就唔會成事。佢見到佢鍾意既野俾我咁樣折磨,如果佢真係……果個佢,佢係唔可能無反應既。」然後索性輕輕咁咬左林登一下個膊頭,令到後者忍唔住叫左出黎。Eirena個眼神,直頭極富挑逗之能事:
「但係雖然成件事都係一個儀式,唔代表我會後悔,我鍾意你,我願意成為你既人。所以,不如我地依家好好咁享受呢一刻?」Eirena甚至捉起林登隻手,放落佢既胸脯上面,引導佢慢慢搓揉!
所有男人都能抵既一種軟滑既質感,正慢慢咁樣麻痺林登既腦海。Leah係果邊睇到眼眶都為之發紅,繼續尖聲叫:「你玩夠未呀,放左我呀,放左林登呀,變態!變態!」但係Eirena已經慢慢進入狀態,面色緋紅,下身仲要不斷騎實林登,係度有節奏咁廝磨:
「你唔抵得咩?It’s now our wonderful time.」林登既然見到個時機係咁,索性努力咁樣用腰力墊高上身,Eirena明白林登既意思,即刻迎合,捉住林登個頭,意亂情迷咁樣激烈濕吻。
「Oh.. yes… good…」Leah睇到呢個情景,心都碎了,語帶哭音:「唔可以,林登,你唔可以,放,放開我呀……」
而就係林登同埋Eirena都係度合埋晒眼咁樣享受緊雙方味蕾係度互相抵觸既快感之際,不料林登突然睜大雙眼,大喝一聲,「係機會啦!!」
Eirena正自茫然,唔明白林登既意思,但係已經遲喇。佢受到後腦重重一擊,於是即刻向後便倒。來者何人?
企係林登同Eirena後面既,原來係黑色頭髮皮膚黝黑既阿Zune,只見佢一樣都淚流披面,拎住一枝木棒,此時悶哼一聲:「我都真係折墮,竟然要用到木棒去打人,仲要係偷襲。俾族人知道,一定笑死佢地。」
阿Zune接住落黎,即刻幫林登解除繩索。林登倒抽一口冷氣,拿拿臨企番起身,鬆鬆筋骨先。「阿Zune,好彩你救到我地,但點解……」
「唔好意思,我唔係好想同你講野!」阿Zune 仍然係一貫既冷漠,但係對住EIrena 倒在地上呻吟,又係另一個神態:
「對唔住,我可能重手左,你有無事呀……」
「估唔到仍然俾你搵到黎……我就快就得架啦,點解唔俾我做埋佢?」
「唔得呀!我唔可以俾你咁樣做。一來都無百分百成功既機會,可能呢個Leah唔係真係我地要搵既人呢……」
EIrena痛極,笑笑:「點會唔係,我地係畫展已經確定左,一定……一定係佢。唔會有錯,不枉我地費盡心機,魔力,精力,黎到呢個所謂另一個真實世界……」
阿Zune大聲呼叫:「就算係,我都唔能夠接受呢個方法。點解要同呢個男人交合?我接受唔到!我唔要你俾其他臭男人掂到!我地一直進行左冒險咁耐,唔通你都唔明?」
Eirena輕輕捉住阿Zune隻手:「我明,我當然明。但係依家時間緊迫,我都已經講左好多次,要再次封印Black Soulstone,一定要令到佢搵到宿主,並且連同宿主一齊徹底催毀。我地咁難得先諗到術式,唔通依家又放棄咩?」
「Eirena,我知道你背負住千年既使命,但係唔能夠咁樣糟質自己。」阿Zune企番起身,然後不知何時,際出一把小刀,「我會用自己既辦法,將Diablo迫出黎。」但係忽然之間,林登同Eirena不約而同,又發出一聲驚呼。
阿Zune又同樣受到偷襲,但今次落手既人好明顯手勢相當重,果下轟然巨響引起既迴聲,直頭響徹成個地下室。下手者仲可以係邊個?
自然係Leah。林登急急張望,發現剛剛綁住Leah既繩索,已經撕成碎片。而Leah既眼睛,繼續閃糧住詭異既紅光:「哈哈,小妹妹,做得幾好呀?但係咁又如何呀?依家你既目的都叫做達成左啦?你可以點呀……」
Eirena奮力想企起身,但係完全失敗。Leah已經一下子提起佢,然之後遠遠掟開。「自由既味道,哈哈哈。呢個世界似乎同我地本身既世界唔多一樣。但唔緊要,一個一個黎,當我成為萬世之主之後,所有人都要向我俯首稱臣!!」
阿Zune傷重不起,Eirena亦都唔好得好多,兩個無能力既人係呢一刻同廢柴無疑。林登睇住依家既情景,真係要努力梳理下自己既思緒先掂。
好,最簡單講,Diablo 又復活鳥。咁又點?我又可以做D咩?
頂,如果係夢既話,可唔可以快D醒呀,Hi hi!
* * * *
估唔到結果都係發生都一開始發生個夢咁。但係呢個夢,都好似太真實啦嘩。
「等我諗下一步點算先……」Leah扯起一個從未見過既邪惡笑容。「毀滅左呢個世界先?因為似乎我既宿主,失去意識之前,好似已經相當憎惡呢個世界。」
然後佢又繼續自己同自己講野:「唔係,毀滅呢個世界之前,更應該先殺左呢兩個多事既女人先。」然後Leah又行到去岩岩被拋開既Eirena旁邊,指住佢個鼻,話:
「遠古既敵人,你地既組織,總係不斷咁煩擾住我。當然啦,你地背後有大天使撐腰呀嘛。但係我同你講,我並唔驚大天使!上次我已經搞到果度鳥煙瘴氣,輸俾你地,亦只係一時大意。今次唔會再有可能發生。」Leah又咯咯地笑:
「我知道你地意圖係咩。但係成件事只不過係多此一舉,你地根本就唔會有毀滅我既方法,因為我就係最強既Prime evil。」Eirena一臉血污,但係佢依然無比勇氣咁講:
「我生來就係為求阻止你,我只要有一息,尚存,我都唔會俾你亂黎!」Leah表情張牙舞爪,即使唔係原本Diablo既真身,個姿態都活靈活現:
「咩你咁樣既身世仲可以阻止到我咩?先送你落地獄!」正想送上致命一擊,但係佢發現手臂俾人一下子箍實。一望,竟然係林登呢個死毒男。
從來都好似未有如此咁好毅力過,佢怪叫一聲:「喂成件事係咪應該停下,俾我抖下得唔得?呢D咁既超展開,真係好令人難以接受。我只係想普普通通打下機上下網打下J咁過日辰,唔係真係現實都要打埋Diablo呀!」但終於佢都係補充左一句:
「Leah,你玩夠架啦,醒下啦!」
「呵呵,就係你。你就係Leah既Key,所以Leah終於喚醒左我同我既Brothers。多得你啦真係,如果唔係我地又點勸服Leah接受我地呢。」
林登唔明箇中既關鍵利害,亦都唔想去理,呢一刻佢只想所有野先回復正常,其他野一切慢慢遲D傾無問題既,「總之你唔係廢Up,你依家可唔可以醒醒?」
「醒?嘿嘿,你真係好天真。我依家都唔知幾清醒,我係以Prime Evil既身份黎同你講野。」咁樣都叫好清醒?媽呀!
「Tunsten,快D走,你唔駛理我地……」Eirena聲嘶力竭地狂呼,但係呢句台詞都真係OK例牌,所以林登亦都決定例牌唔理:
「You shut up. Everybody is just messing up my life! I just want my simple and peaceful life back!」估唔到林登既英文都OK喎,但係我都唔明點解佢無啦啦要係緊急關頭講英文?Leah沉唔住氣,於是決定痛下殺手:
「你唔好以為你同我既宿主曾經有個一段關係,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甚至即刻會頭痛走人,呢D橋段係垃圾廢故先會出現。但係係我Diablo面前,無野值得恐懼,你地全部都要恐懼我。Bye bye, rest in peace!」Leah向林登作出致命一擊,林登躺下。
Leah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就轉身無再理會林登條屍,但點知,林登條屍好快就企番起身。
「??」
「咩打得咁細力既。」林登覺得好生奇怪:「仲細力過平時真正既Leah打過黎喎,發生咩事?」Leah吃左一驚,高呼:「無可能!」然後又向林登揮出一拳,但係竟然又俾林登接實!
林登一呆,Leah亦一呆,Eirena更加係唔能夠相信自己既眼睛。一個普通人,竟然握住左Prime Evil既手,佢既攻擊?
林登都唔理三七廿一,索性施展渾身解數,趁Leah並不提防,即刻一拳回敬,位置係小腹。而更估唔到既係,Leah好似承受左極大痛楚咁,慌忙退後兩步,幾乎企都企唔穩,喘晒氣……
「嗄,嗄,點解會咁??力量唔係返番晒黎?岩岩仲好地地……」
Eirena忽然之間,仰天大笑:「嘿嘿嘿,你千算萬算,都估唔到,係呢個世界,我地既力係好難使出既。如果無預先放置既符文或者術式卷軸,你同我,只不過同廢人無異!更何況,你依家岩岩醒番,根本未適應呢個身體。」Eieena補充:
「大好機會,Tunsten,快D殺左佢,連同Black soulstone,咁樣,就可以徹底消除Diablo 架啦!」
下,咪玩啦,唔係呀嘩?
* * * *
殺左佢!
你估劏條魚咩?話殺就殺。林登話,就算係中學Bio都未切個牛眼呀,牛心呀,都係全部搵人代勞架渣?佢自己,梗係疊埋隻手係度袖手旁觀睇組員切到血淋淋滑潺潺就算啦!
林登望住Leah,兩個人目光交接。Leah重拾佢既鬼魅般既笑容,攤開雙手,又再一步一步咁迫近:「係呀,黎呀,殺左我。你捨得啦咩?人黎喎。」林登只好跟住後退:
「你唔好行過黎。大家雖然係同事,但係都唔係話好熟架渣。」
「咩叫做唔係好熟呢?你如果真係咁想做英雄,你咪一刀隊果黎囉。」林登抱頭大叫:
「刀咩啫,你見唔到我依家其實係赤手空拳咩,我咩都無。」點知Eirena一聽,就即刻係個袋度潛左把短刀出黎,用力拋左出去。
「呢把野係旅程途中執既,你用佢啦Tunsten!」
嘩你咁樣即係迫我上梁山啫。林登同Leah一齊望住把刀,「點呀,你唔執起佢?」
「你咪理,我係度諗緊點執啫。」
「你執就執駛咩咁多野講,係咪驚?」
「驚,我駛驚?」
「你根本就係驚。雖然你唔肯認,但係其實你都係對佢有一份感情既。廢青,你唔係廢青。點解你要封閉住自己呀,唔肯接受佢呀,嘿嘿。」
「唔好再講廢話。」
「你呢個死毒拎的確係有D與眾不同。但係我已經唔想再浪費時間。過去浪費既時間已經太多喇。」
然後驚人既事情發生左。Leah俾林登先一步,拎起左把短刀。「你,你想點?」
「放心,我唔鍾意用武器殺人既。不過既然拎得起手,當然係有用喇。」然後佢忽然一震,原來已經用把刀輕輕係手臂到劃左一口。
鮮血好似牛奶一樣汨汨而下。
「你做咩係度自殘?」林登激動。
Leah舔一舔自己既血,又係果個好滿足既神情:「嚴格黎講呢個唔叫做自殘,呢個叫到奉獻。就好似我自己個女Leah一樣,依家佢都係同我個女一樣將佢所有野交俾我,供我使用。」
然後Leah已經開始快速咁利用佢既血,係地上面唔知畫咩。Eirena一睇,即刻大叫一聲唔好:「Tunsten,快D,快D阻止佢呀。佢想走啦!」
Leah說時遲那時快,已經寫完,用手撥一撥自己既頭髮,令到自己既髮絲都染上紅色:「太遲喇,你地太慢喇,我走先一步,返去先啦。到你地真係搵到黎,都已經為時已晚啦。」然後佢作出一個再見手勢:
「我都唔知有幾多年無用過符咒魔法。有咩唔係得一下手指就得?但係唔緊要,都係一次咁大把。」
「Teleport (傳送)。」一陣紅光升起,伴隨住一下勁風,直頭真係好似荷利活片既3D效果咁,奇到你唔信。Leah就咁係紅光消失之下,同樣消失。
短刀係半空,即刻隨地心吸力下跌,噹啷一聲跌倒在地。林登匍匐而至,地下只餘下一滴滴朱紅色未乾既血跡。
Eirena面色蒼白,但少不免仍然只得輕嘆一聲:「Damn… she’s gone.」
「Tunsten,扶我起身……同埋阿Zune,要叫醒番佢……」
結果係,阿Zune醒番,佢同Eirena一齊相擁痛哭。
「點解你要咁傻,叫左你唔好獨自面對呢個問題……」
「係啫,但係我只係想一個人處理左佢,唔係更好咩……」
「我都話,男人係唔會靠得住架,Eirena,如果你真係要依靠既話,不如靠我仲好啦……」
「嗚嗚……我不嬲都知你係最好架啦阿Zune……」
搞到林登變到好似局外人咁。咁點呀依家?Game over?Leah都走左,我仲可以點?繼續返工?「你唔走得住,你既身份好重要,唔走得,你要繼續幫我地。」
「點幫呀,我都唔係韓國人,幫唔到咩手。」「唔係一定要係韓國人既,總之你係關鍵啦!」
* * * *
「不如我問過簡單問題先。」林登定一定神,「Leah 究竟Teleport 左去邊?」
Eirena 同Zune一齊研究用血寫成既術式,不約而同皺起眉頭:「都估唔到佢雖然無左大部分既力量,都夾硬用血整個壇咁既野出黎……大概……」
林登唔耐煩:「咁即係點,可唔可以簡潔D?」
Zune只好答一句:「佢返番去本來個世界啦。」林登繼續唔理係好係醜都食住上:「咩原本世界啫,Leah本來就屬於呢個世界架啦,呢個係真實世界,唔係咩遊戲世界魔獸世界Blizzard世界。」
Zune望住佢,好似望住一個癌症末期既病人咁,即係無得救:「算啦,你始終都係連現實同幻象都分唔清既人。Eirena,你嘗試解俾佢聽啦。」
Eirena於是一邊講,並用布包紮番自己剛才戰鬥而成既傷口,「如你所知,依家Leah已經俾Black soulstone 所控制左,所以佢已經變成左Diablo。但係你首先要分清楚一樣野先,呢個Diablo,唔係你平時打開機既Diablo,都係,但唔係一個程式所構造既Diablo,你明唔明?」
林登幾乎想派膠俾佢,只好擲地有聲掟出一句:「完全唔明,我亦都唔想像依家有任何一個路人明白你講咩。」
Eirena又低嘆左一聲。佢低嘆一聲既神情實在係好動人,但係依家已經唔係諗呢D野既時候:「即係咁,我同阿Zune你都識,係因為你係遊戲度認識我地。遊戲你地既前設,係完全虛構,所以我地一但唔係電腦入面,而係呢度同你地接觸,你就覺得呢個世界好似唔再現實,變成錯置一樣。但如果前設並唔係正確既概念呢?」
「即係點?」林登繼續唔明。
「舉一個你依家身處世界既一個知名人物俾我聽?」Eirena問。
「陳冠希。」林登想都唔想就答。
「OK,等於你睇一本有陳冠希既相簿,你透過本相簿認識佢係一個點樣既人。如果你朋友俾本相簿你之前,一早同你講:喂,呢個人一早死左。咁你當然永遠只係意識到,你只可以透過相簿見到佢。但係如果有朝一日,佢突然出現係你面前,你一定會問:咦,你唔係死左架啦咩?」
林登開始有少少Get到,但仍然覺得成件事超級不可思議:「你既意思係,其實你地,同Diablo,以及Diablo既世界,本身都唔係虛構既。只不過遊戲以此作為藍本,做成左另一個以網上同電腦所架構出黎既世界?」
Eirena聽到,即刻拍一拍手,好高興咁講:「無錯喇。所以你打Diablo隻Game,我可以不斷死,你打完Diablo 一次又一次,都可以繼續打,呢個只係因為遊戲入面既虛構世界,只係你地所講既程式。但係其實我可以話你知,你個所謂身處既現實世界,之外,我同阿Zune亦都身處係另一個我地認為係現實既世界。呢個,就係真正Diablo世界。」
林登聽到幾乎頭暈眼花,但係佢繼續勉力令到自己吸收,再發問問題:「咁即係點呀,個遊戲開發果班人,其實一早知道呢個世界,然後以此作為靈感,變成左一隻Game?」
阿Zune冷靜地接口:「無錯。嚴格黎講,呢個係一樣抄襲。」
Eirena做左一下手勢:「但係抄唔抄都唔係最重要喇,亦因為佢抄得足,Tunsten你先能夠明白現時大部分內容。的而且確,我地果邊發生既事,完全同你隻Game入面作做既Storyline 大致接軌──」
「Leah 成為左Diablo,然後我地擊潰左Diablo,只但係,Black Soulstone 已經不知去向。我同阿Zune幾經查探,先知道Black Soulstone運用左佢地超乎想像既力量,將自己轉移左去另一個世界。Black Soulstone 一直唔被毀滅,Diablo一樣有再復活既可能。於是我地亦都千方百計,將我地轉移黎呢度。」
「點知發覺去到先知呢個世界既操作完全同我地唔同。我地需要重新適應,亦都無左大量既靈力,根本就施唔到魔法,對於搵Black Soulstone,更加困難。不過好彩,係幾經波折之下,竟然俾我地撞到你。」
林登好笑:「撞到我?撞到我又點?我只係一個普通人。」
Eirena堅決搖頭:「唔係,你絕對唔係普通人!你同我地,都一樣散發住一種奇特既氣味。我相信你一定係成件事入面擔當住重要既角色。」
Zune擺擺手:「本來我都唔相信。但係好快,竟然因為你既緣故,令我地知道Leah既存在。呢個巧合,更加令到我地覺得事有蹺蹊。」
* * * *
「你地原來黎我地公司見工,係鎖定左目標至黎既。」林登依家先明白。
「當然啦。本來呢個世界我地無人無物,初頭都好無助。但係好彩我地身上仲有住唔少金幣,而岩岩好呢度金幣原來都值錢既。於是搵到地方落腳,亦都可以買到呢個世界既衫至出街。如果唔係初頭都真係好麻煩,個個都指指點點,話我地係Cos…」
林登握拳:「Cosplay。」講起上黎,都未為Eirena今日呢個咁神聖既裝扮影相。但係依家Eirena都污糟晒,影起黎都會大打折扣。
「係啦。」Eirena面一紅,「咁接落黎既野,你都知道發生咩事啦。」
「我其實依家都仲未好清楚發生咩事。點解Leah見到我同你一齊,就會咁激動,變埋Diablo 呢?」Eirena驚訝:
「下,你唔知?」「唔知。」
「咪話左係妒忌囉!Leah鍾意你呀,佢唔想見到你同其他女仔係一齊,所以我既計劃先故意親近你,希望同你……同你……咩,引Diablo出黎。」
林登發呆:「估唔到佢當初講既野係真既……Leah真係鍾意我?」
阿Zune拍拍身上既灰塵:「唔係你以為玩咩。雖然我都好阻止Eirena進行呢個Plan,但係其實呢個的確係萬中無一,無辦法之中既辦法。」
Eirena望一望林登不可思議既面容:「你都真係前所未有咁遲鈍,但係你究竟係真唔知,定係假唔知呢?」
林登無出聲。過左一陣,佢先慢慢咁再講:「咁點解Black Soulstone要揀中Leah?斷估唔會只係因為佢叫Leah,就會搵到佢掛?」
阿Zune代Eirena答呢個問題:「Black Soulstone依家裝住既,係窮兇極惡既七大惡魔,佢地既力量,足以毀滅所有野。不過無一個Flesh Vessel,就算能力幾大,都唔會有能力施展,所以佢地一定要誘惑呢邊既人,俾佢一個新既容器。」
「就此,我地有兩個假想。」「?」
「一,我地覺得兩邊既世界都有D關連,當然我地暫時都未知道其中既竅門。可能我地所認識既Leah,即係Adria the Witch 同埋Adian 既女;同埋你呢邊你個女上司Leah,係靈魂之間有共通之處,所以Black Soulstone 搵上左佢。」
「咁第二呢?」林登來回踱步。
「二,就係Leah有強大既欲望要達成,因此Black Soulstone 感受到佢既欲望,以及其他既種種,所以亦都搵左佢。計我話,你兩個可能都有機會。」
林登用力揮一下手:「但係依家講咩都係無用架啦?Leah失左蹤,照你地所講,我無可能就咁不了了之啦?咁我可能點做?我只係識打機既毒男,你叫我真係走入去真既世界打Diablo,對唔住,恐怕我對住廢魔都即刻俾人秒殺。」
但係Eirena無聽入耳,滿懷希望咁望住林登:
「唔係,如我地所講,你係呢邊都同平常人與眾不同,我相信你既Potential係好大,只要你可以入到我地果邊既世界,我相信你可以將潛力全部散發出黎。到時,解決Diablo 就有辦法喇……」
「但係如果,如果你地要將Leah同black Soulstone 一齊摧毀,我絕對無可能贊成!」林登抗議。
「放心,只要你可以幫我地,勸服Leah,我地就會有辦法將Soulstone 轉移去另一個Diablo 唔能夠作惡既生命體,然後先再進行最後既銷毀術式。」
「依家Leah同Black Soulstone只係岩岩達成作協定,令到Diablo 既雛形重新顯現,但係Leah一日未同Black Soulstone 進一步融合,我地仲有機會。」
林登咬咬牙,重重嘆一口氣:「但係依家又可以點?你地有辦法去返你地既世界嗎?好似Diablo咁?」
Eirena 苦笑:「唔,我地唔得。因為我地一來靈力盡失,二來我地無Black soulstone 既Dark power,根本我地其實就唔知呢條係一條單程路。」
「咁可以點?」做報警拎?定係照常繼續返工?
但係阿Zune走向前,向林登鼻尖一指:「但係你可以幫我地返去。」
「我?」
「如果我無搞錯,係我地未出現之前,呢個世界既秩序,已經開始被我地有D Interference,如果你真係兩個世界既關鍵角色,你既思路同眼界最近都一定有所改變。見到D以前未見過既野。」
「諗下,除左我地之外,你見到過D咩係呢個現實世界係異常既野?」
除左一開始Leah變Diablo 既夢……
仲有Black Mushroom後見到既人影……應該係Eirena同埋Zune無錯……
仲有,同幻獸既對話!!
「咯咯咯……咁呀,真係命運使然囉。少年,言歸正傳,你願唔願意放低原來既世界,同我一齊去我既世界呢?對於我黎講,唔再係你所講既遊戲,而係真實既世界……」
林登抬頭,眼光掃向阿Zune同Eirena。
「咁,既然大家都已經痴晒線,不如再等我同大家講下我見到咩痴線野啦。」
(Act III The Witch Doctor’s Poison 完)
Act IV: Soulstone's Will (上)
Diablo,係呢個世界,就算再神,都只係一隻Game,唔同既人會有唔同既觀感。
出到III,話搞足十年,結果好多人打打下都話好失望。雖然畫面係靚左,D女係索左,但係個System就好多人話搞爆左。好多人都話打打下,打到悶到訓街,去到Inferno難度,又覺得一下就被KO實在係太傻的嗎,而金裝又廢過藍裝,想練新野又係新Patch即刻被禁,終於頂唔順連Game都賣埋。
但係雖然係咁,熱潮係事實。好多人因為Diablo III,先重新認識Diablo 呢個神之系列。無論係有人讚,定係有人鬧,總之好似紅Van一樣,講得多,大家好似貓一樣,明知會死,都有好奇心去一窺究竟。
於是,有女為左條仔唔好同佢分手,寧願床都唔上,而日日開始打Diablo。更多人有學唔返,有工唔做,請左一個悠長假期,都要打Diablo。無論如何,係過去幾過月,Diablo就成為好多人生命中重要既一部分,雖然話唔係好似呼吸咁重要,但係亦都足以廢寢忘餐。
尤其是當你見到Facebook或者各大討論區處處都係Diablo 既貼圖同貼文,你真係會以為Diablo係呢個世界係真實存在。佢唔係虛擬世界,而係活係我地心中。每個人心裡面都有Diablo,而正因為咁,個Game先可以一次又一次咁愚弄大家……
明明第一集死左;第二集又復活;明明第二集死左;第三集又復活……
「而依家,你地仲突然出現係我面前,話我知,Diablo 係堅野,唔係只係一個電腦Game咁簡單……而係另一個世界既真實角色……你,你……叫我點接受?」男人一邊喘息,一邊道。
「咁……啊……啊,呢個,呢個……真係事實黎呀嘛。」另一位出聲既,有甜美既聲線,好有鬼妹Feel,亦都一齊跟住個男人既節奏喘氣。而另外一個聲沉較沉既女聲,亦都汗如雨下,一邊請求:
「唔該……唔好停好唔好……繼續……繼續,快D呀!」
男人只得繼續,但他的心跳,已經因為目前既所作所為,達到了頂峰:「仲……仲要多幾多次先至夠……唔得啦……要Call白車啦……」
「Call……Call白車都要頂住架啦……你頂住啦……I know you can do it!」
終於,個男人──故事主人翁林登──頂唔順,腰骨一挺,全身僵硬,繼而發軟,長癱在地。
另外兩個,自然係來自Diablo 世界既美女,巫女Eirena同埋法術師Zune啦。嘩,岩岩真係好激烈,大家都已經耗盡晒大家既所有精力……
喂咪住咪住!Hi你呀?上一回完果陣岩岩先講到Leah疑似係Black Soulstone 既影響下,變番Diablo,穿越時空返番去佢本來既世界想繼續作惡,明明係此誠危急存亡之秋,點解突然之間一開幕,就變左林登對Diablo既獨白,然後加插佢同Eirena同Zune既重甜架?
喂燈塔我真係對你好失望,唔係D人話要甜就甜架,你仲要不倫不類,搞拎錯呀?係咪真係要迫我地請老母呀……
非也非也。其實只係敍事先後有所差異,令到大家產生誤會啫。其實林登同另外兩位美女,此刻並唔係係咩殘廁定時鐘酒店既床位,而係係一個運動場既跑道上面。
嘩唔係激到大結局即玩野外露出呀?唔係,其實三個人一直係三十幾度既烈日當空下跑左成個鐘步,無怪林登呢D虛弱體質既人終於頂唔順,成個訓左係地下啦。而Eirena同Zune雖然精神同體力仍然相當充沛,但亦少不免香汗淋漓。
「起……起身呀,如果唔係就趕唔切架啦!唔通你唔想救番Leah咩?」Eirena一邊拉起林登,一邊講。至於阿Zune則繞埋雙手,繼續一臉冰冷:
「Eirena,佢始終只係一條廢柴,你再迫佢都無用架啦。如果,如果我地唔係無晒力量,亦都無晒辦法,我真係唔會旨意佢。」
Eirena抹抹額頭既汗,「哎呀,你唔好係呢個時候講晦氣說話啦。你覺得Tunsten又會好受咩?」林登只好一邊牛飲樽裝水,一邊講:「無所謂,我的確係廢柴,佢講得好岩。」
Zune鼓起泡腮,正要進一步攻擊林登,但係Eirena就好言相勸,分開兩位:「算啦大家都一人少句啦,我地依家既然無晒辦法,更加應該要團結一致,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阿Zune不語,但係林登就繼續唔肯收口:「其實你地話根據咩古籍講,話要激發番我既潛能,所以捉我黎跑步。OK,但係會唔會好似例牌左少少呢?咩你真係覺得榨乾榨淨我之後,我就真係會突然間回復我本來既力量,入到第個時空,見到番隻異獸?」
「我唔係黑崎一護,唔係大叫幾聲,就突然之間可以卍解。究竟有無其他辦法?」結果聽到Eirena都忍唔住要駁斥林登:
「咩黑旗白旗啫!呢個係上千年既辦法,我地陪你一齊做你就做啦!依家唔係真係打機,唔係講玩,你知唔知?兩邊既世界既命運,真係係你手,你明唔明?」
林登頹然,只好回答:「明囉。」Eirena繼續一輪嘴解釋:
「如果你果陣食左Black mushroom又睇到既異獸無錯,果個就係你可以去到我地個世界機會!而異獸就係掌握住兩邊世界開關通道既一條鎖匙。只要我地可以重新呼喚出異獸,同佢對話,我地就有辦法返番去搵Leah。」
林登想講可能呢個只係一場夢,無咩事實根據,但係Eirena握住佢對手,相當誠懇地:「唔好擔心太多。你有既係豐富既想像空間,所以你既力量亦都可以係無限。你唔需要唔相信自己,我就完全相信你。隨心而做,隨心而行,隨心而發,You can do it!」
林登長嘆一聲,只得講一句:「好啦好啦,知道啦,盡力而為啦。真係無陰公……」
阿Zune不忘在一旁放冷箭:「完全唔明,點解Leah會鍾意呢個草包。」
林登不答,即刻提腿跑遠。Eirena皺眉,拍打搭檔:「你呀,有求於人,但係又句句刺痛別人死穴。That’s mean!」
Zune見林登跑開,態度放軟,有少少唔好意思:「……咁佢係呀嘛。呢邊同我地果邊識既Leah有咩唔同?一樣咁靚,咁好心地,但係點解要鍾意一個咁樣既廢物?我真係唔明喎,我相信就算我有番讀心術,現形術,一樣唔明!」
Eirena皺皺鼻子,亦都係拖住Zune隻手,開始繼續跑:「不如你話我更加唔明點解Tunsten對Leah一直好似咩感覺都無仲好啦……」
「咁佢係死毒男呀嘛,佢對咩人都無感覺。佢對我地就有感覺──因為佢覺得同我地已經好熟啦嘛──係個電腦Game度。諗起都覺得噁心。」
「唔係呢……我硬係覺得佢有D野……而呢樣野亦都同埋點解佢係咁有關係。」
Zune不以為然:「邊係呀,都係果句啦!佢靠唔住!我地不如諗下有咩辦法可以回復我地既力量仲好啦!」
Eirena笑笑:「所以我地依家咪一樣照版煮碗,同佢一齊跑到筋疲力盡,睇下會唔會有奇跡出現囉。」三個人繼續傻左咁喪跑,但係呢個時候,天色慢慢轉黑。突然狂風怒號,驚雷大雨隨之而下。佢地只得爭相走避,去到觀眾席有瓦遮頭果邊。
而突然之間,一豪華房車駛至。
一西裝筆挺友跳出,另外即刻有一排保鏢幫佢撐傘。
林登一望,發現竟然係公司大老細,郭生!!
「郭生,你點解會黎左呢度?」
「下,你仲好意思問我既?你同Leah已經幾日無返工,你真係當公司係遊樂場咩?本來得你係咁都無所謂,依家你搞到連Leah都係咁,我真係覺得你好好辦法!究竟Leah去左邊?」郭生繼續一疊聲叫苦:
「我以為你都係一日匿埋係屋企公司,點知刮你先知竟然你同同部門既靚女一齊黎呢度跑步。依家即係點?有好野又唔同我分!你都算唔話得啦。」郭生講到後面,真係有少少咬牙切齒,唔係講笑的。
但係林登真係知點樣向郭生解釋件事既來龍去脈好。唔通真係一邊搓住手,一邊賣口乖,嘻嘻笑咁樣講:「拿其實件事係咁既,咁Leah就有危險,因為俾Black Soulstone 控制住,再咁落去可能會變Diablo……」相信郭生會完全諒解?
林登正係心中盤算究竟點樣圓謊,至係萬全之策,點不知忽然之間,一下雷聲過後,事件又出現出乎意外既發展。
忽然之間,郭生後腦受到重擊,即刻倒下。佢既保鏢都未反應得切,一把聲若洪鐘既男人聲已經講:
「係我!抬佢走!」保鏢一望,似乎即刻知道晒發生咩事,即刻各有各合作,拎麻包袋出黎,笠好郭生,綁上繩結,立即從事發地點拖走,不留半點痕跡。
林登一睇,大驚,更加估唔到原來出手既竟然係大白鯊,郭太!!
佢露出左一下獰笑:「我聽聞Leah消失左。我好緊張,所以希望你答到我。」
Eirena同Zune,各自交換左一下眼色。
林登一時之間都唔明白點解郭太會突然之間出現,但見個天色愈黎愈黑,似乎即將狂風大雨咁,林登就向佢連連點頭示好,話:
「阿郭太,呢度天氣好似愈黎愈差,不如咁啦,我地搵個第二個地方傾呀。」
但係郭太繼續維持住佢果個鯊魚式既笑容,幾乎每一隻牙齒,呢一刻都露出佢既兇光:「唔駛呀,都未落雨。我真係好擔心Leah呀,與其係再去另外一處地方傾,點解你唔盡快答我究竟Leah佢個人,去左邊呀,下?」
林登只好傻笑,話:「我又唔係Leah既邊個,我又點知佢可以去左邊呢?可能病左,可能去左旅行,你不如問人事部阿June仲好啦……」
郭太一步一步,向前行,仍然一邊重覆係度問:「Leah究竟去左邊。下?Leah究竟去左邊?」
唔好話Eirena同埋Zune兩個覺得唔妥,連林登都隱隱然覺得唔對路。係,雖然呢個郭太平時都已經神神化化,但斷唔會好似今日咁直頭思覺失調咁。
風愈刮愈大,運動場周圍除左林登四個人,其他保鏢已經走晒,望下個天,烏雲一塊一塊正在急速聚靠移動。林登隱隱然覺得不祥,但係就算走,四方八面都係空地,又可以走到D咩,於是佢只好繼續扮傻:「郭太,不如你慢慢聽下講先,Leah佢──」
但就係呢個佢字岩岩講左出黎,林登眼前一花,已經見到身體轟然交接既聲音,但係成件事發生得太快,根本唔知道發生咩事,只係見到Eirena同條Zune已經擋左係林登既前面,然後因為一下撞擊,退開左一兩步。
郭太仍然哼哼連聲,「呵呵,有幫手添嘛?啊呵呵呵呵呵!」笑聲極之難聽。然後就收起左佢帶滿戒指既左拳。
林登意識到危險,但都無辦法一時三刻掌握究竟發生咩事。佢只好壓低聲線:「喂果位郭太係咪真係食錯藥,你地岩岩又係我前面做左D咩……」
Eirena神情極緊張,睇得出佢臉容已經為之繃緊,之前既甜笑亦都不見影蹤:「唔好講野,集中精神!呢個郭太……既身上有妖氣!睇黎,Diablo已經開始影響埋呢個世界。群魔可能又再一次要蠢蠢欲動!」
阿Zune更加已經係一副戰鬥既架式,但係係佢作進一步既行動之前,佢拋左粒藥俾林登:「唔好問,快D食。」如此權威,不能不照辦,但係林登仍然忍唔住問:「咩黎,係咪食左就可以激發我既潛能?」
「當然唔係,只係暫時提升你既感覺,等你知道剛才發生咩事。」果然,林登突然精神一振,腦海回播番剛才既畫面,原來竟然係郭太係毫無架式既情況下,突然提起左手為拳,向林登面龐猛然突刺,如果唔係Eirena同埋Zune應變得快,可能林登已經即時爆頭。
林登極之迷茫:「呀郭太……我同你無愁無怨……」
郭太哈哈大笑:「任何要阻止大王既,都要死。你唔需要再擊發咩潛能,仲有你呢兩個賤人,都唔駛諗住點樣可以返去,你地全部都要死係呢度,哈哈哈。」
郭太忽然用佢粗壯既肥腿一踏,跑道轟然擊出一個深洞。林登睇到目瞪口呆,喂,平時既特技就話啫,依家真係黎真架。於是佢只好細細聲問:「兩位英雄,呢隻怪物咩級別,我地有無勝算呀……」
阿Zune冷笑一聲:「呢D,秒殺啦。」Eirena亦都抹抹鼻尖既汗,附和:「係呀,一定秒殺……如果我地有番以前既力量。」
郭太幫佢地講埋:「但係依家就好難講啦。」四周已經漆黑如同夜晚,郭太雙手成爪,提腿一沖,又好似一個魚雷咁樣向林登襲來!
林登話晒都又啪左丸,今次睇得比較真切,但仍然唔敢硬碰,慌忙走避,Eirena唔知係邊度,竟然拎出一支長杖,雙腕轉動急速一甩,竟向住郭太迎頭痛擊。阿Zune係旁邊高叫:
「廢物,快D諗下點樣可以去到異獸果邊,我地盡量拖住佢既時間先,如果唔係真係全軍覆沒架啦,快D!」未講完,郭太已經又一子迎上Eirena既木杖,強行將Eirena連人帶棍一下子撞開。Eirena急急起番身,強自一笑:
「That’s bad… 成千年學咒術,先知道原來無左佢要真打,真係唔係好得。」
阿Zune跑到佢身邊,扶住佢,兩個人一齊望住神色陰險既郭太。
林登心諗,我Hi,真係黎真架喎佢地。堅係好似成龍對住李連杰咁打,只不過係奇幻少少,一個金髮既好波少女對住個好似成個鯊魚頭咁既富婆啫。
四周仲要陰風陣陣,望下個天真係黑到墨斗,同自己最近條命水差唔多,至於阿Zune雖然係企埋一邊,但都開始有所動作。只見佢係個胸口入面,又拎出若干卷軸,然後雙手一攤,已經將佢打開。
講返轉頭,林登都仲未搞清楚自己究竟有咩潛能。係咪真係禁個掣就會忽然開到?開到潛能見到異獸,咁又點?我唔想再同佢傾偈呀,佢又唔係美女,成件事本身就唔係一個愉快既經驗。
林登只得大叫一聲,向住阿Zune 既方向:「喂,仲有無岩岩果D藥,但係就可以即刻打開我個任督二脈架?」阿Zune面罩寒霜,狠狠瞪左林登一眼:
「廢柴呀,你不如問有無藥食左,我同Eirena都可以即刻回復番係我地個世界既法力啦。唔好嘈住我,我要幫Eirena手!」匆匆講完,佢開始閉上雙眼,講出一大堆奇怪既音節。
喂喂喂又話無晒法力,你又係度念咒?Zune滿頭大汗,只得再大聲講多句:「我叫你咪出聲呀,依家呢個法術要透過一連串既詠唱至完成到,平時既我,揮一揮手已經得啦!根本就係因為我無晒法力先要咁做,你顧下自己好過啦,嘈嘈嘈!」
但係唔單止係林登,連郭太都意識到Zune係側邊既異常舉動,於是佢又狂笑左一下:「咩你以為我會俾你得逞咩?」正要衝過去,但係Eirena一側身,又擋住係郭太既前面:「行D都要講一句,你依家既對手係我,你有時間不如理住自己既手手腳腳先啦?」
Eirena雖然係巫女,但係失去左魔力,對自己杖法仍然有一定程度既心得。只見佢雙手撥動,靈巧之極,一時間時而攻向郭太下盤,時而連點郭太兩臂下空隙既要害,一時間俾佢纏住,竟然都真係甩唔到身,無法轉而攻向阿Zune。
但係Eirena始終唔係戰鬥格!I mean,佢唔係一個久經訓練既戰士,或者係武僧,就算精神力係有番咁上下,佢既體力同埋攻擊力始終都無法適合長時期既作戰。所以郭太只要一睇到中間既竅巧,其中既破綻,隨時就可以作大反擊。
而就係Eirena再作既一下杖擊,說時遲那時快,真係一下子俾郭太望得真切,俾佢一手捉住。「小妹妹,不自量力。同我鍊?」然後就係迅雷不及掩耳之間,郭太已經下腳一抄,踢起一大堆泥土。
Eirena視線一下子被阻,正想用另一手去撥,但係郭太比佢更快,已經又一拳擊出,「我連枝棍一齊還番俾你!」打落枝棍頭度。呢一下真係力量相當驚人,見到Eirena抵受不住,棍打番向後面,唔單止擊中佢既小腹,仲因此成個人都向後猛飛,直至數十米外先重重摔落在地。
林登見大事不妙,想衝過去阻攔郭太,但又如何能夠?郭太一下高速,已經向住Zune作法既地方極速奔去,果種怪獸級既速度,根本唔係常人如同林登可以追截到!
阿Zune意識到危險,但係佢閉上眼,好明顯詠唱唔能夠中途暫停!林登係千鈞一髮之間,終於下定決心,高叫一聲:
「頂你我唔係成日都係廢柴黎架!!!!」
然後就奮力跳出去,結果就只係僅僅,僅僅捉住左郭太隻小腿咁解。
「你呢個無用既人,岩岩先跌入死神既鬼門關,全靠呢兩個人救你,我估唔到你真係咁蠢會自己送上門。」郭太奸笑,但係林登從容面對:
「我唔習慣自己一個人走,要走一齊走?」郭太狂怒,連聲音都變了:
「我就先殺你,睇下你地仲有咩辦法。」說罷就是狠狠既一拳。隨住Eirena見到發生咩事既一聲驚呼,林登成個好似紙鳶咁飛起,而佢係半空中,口已噴出大量鮮血。郭太意猶未盡,似乎仲想俾多一下致命一擊。
Eirena見事情急轉直下,索性都唔理,拎番起支木杖,不由分說,單手一甩,成枝木杖已經激射而出,直插郭太胸口。而Eirena已經跑到林登身邊,扶起佢,一邊喊一邊問:
「Tunsten,你唔好嚇我住,你仲未死得架,你死左,我地點返去?」
郭太吃了一下悶棍,憤怒之極,正要找佢地兩個晦氣,但係突然佢背後一下子急劇湧起既力場,亦令到佢吃左一大驚。佢急急轉身,已經見到氣勢磅礡既Zune,指住佢,冷靜地話:
「都真係等左好耐,但係唔緊要,廢柴,今次總算有D用。我就一野搞掂你呢隻妖孽,黎啦,雷擊!!」
果然,係Zune威風凜凜咁叫左一聲之後,果然上天打落黎既一個閃電,即刻劈中左郭太!但係咁樣都未夠,Zune再喃喃咁講左一句:
「見仲有餘力黎多一發,用埋佢,豪俾你……雷擊!」伴隨住郭太一聲好似淒厲女夜鬼既叫聲,佢身邊閃出左一堆電光,然後終於成個人爆炸,著火,焚燒……你都唔好話唔壯觀。
阿Zune使用完卷軸魔法,亦都跪倒在地。天仍然一片漆黑,烏雲仍然未曾散去。雷聲隆隆,睇怕都就黎落出大暴雨。
Eirena已經無心情見住雷擊爆炸所噴出黎火球同埋濃煙,佢只係不斷拍住林登蒼白既面,一邊係咁叫:
「喂,你應下我,唔好死呀,你唔可以死架。」林登氣若浮絲:
「傻啦,都未爆Seed,我又未做英雄,點可以咁快死,你話死都唔會有人信啦。」但係岩岩講完,又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唔得呀,你咁樣落去真係會好唔掂,唔好再講野喇。」Eirena急急問係遠處仍然一邊抖氣既Zune:「有無醫療卷軸?」
Zune點點頭,索左一大啖氣,先識講:「得番一卷渣,你好好使用,我地用完就無架啦。」Eirena咬咬下唇:「林登係我地唯一既希望,我只係知道佢唔能夠死!而且佢仲未同Leah見番面,點可以咁快死?」
Zune猶豫左一下,終於決定從手袖,將卷軸拋俾Eirena。Eirena正要伸手接過,但係點知失驚無神,又出現一個估佢唔到既變化──
本來燃燒緊既郭太,果個位置,竟然再黎多一下爆炸,然後包圍住郭太既火焰竟然變成左深啡色。個火球愈爆愈犀利,終於仲噴出好多個細細密密既小火球,射到周圍都係添!
「快D避開!」兩個人(一個抱住林登)急急閃開,但係個卷軸結果就跌左係兩個人既中間位置。而當大家都未知道究竟實際個火球發生咩事既時候,火球中有一個黑影衝出,已經一手捉住Zune條頸,然後狠狠咁樣將佢摔到八丈開外。
眼前既呢個生物,已經唔再係郭太既外表,而係確確實實既一隻怪物。大身,白色皮膚,洋溢住一種極難聞既屍臭味。
「係……聚屍怪,郭太竟然係聚屍怪……」
林登竭力撐起眼皮張望,都唔能夠相信自己既眼睛。因為一個人類,真係係佢面前一瞬間化為怪物。你話睇部AV既封殺,由美女變醜婦就話合情合理啫,依家咁樣算點?分明就大蝦細啫?
阿Zune雖然平時語氣強硬,但終究只係一個弱質女流,加上毫無法力,俾郭太一下突襲得逞,邊有唔可能即刻被一秒KO?Eirena尖叫一聲,但係蓋唔過郭太難聽之極既怪物聲:「想電死我?無咁易,我死不如你死啦……嘿嘿嘿!」
林登想像唔到如果郭生見到郭太咁樣會唔會即刻激到心贓病發,但係見到依家Zune俾人咁樣就收左皮,點都無辦法完全當若無其事,但係佢係重傷之下,都仲識得所謂既英雄主義:
「Eirena,我……我唔得架啦,你快D走,可能你走左仲有希望呢?」
「唔得,我唔走,我打死都唔走!」Eirena連連搖頭。
郭太於是就隨口接道:「你唔走,我咪打死你算囉。」郭太一下子單手伸長,又已經捉住左Eirena條頸,然後整個人將佢提起,「我睇下你呢個小小既巫女究竟閉氣功夫有幾了得。」
「你放開我,放開我,咳咳咳!」
「岩啦,慢慢掙扎啦,慢慢掙扎啦。」郭太幾乎興奮得手蹈足舞:「我最鍾意見到D小動物慢慢咁樣死去。正過拎隻鳥龜去炸啦!你地邊會識得欣賞,生命一點一滴咁溜走既一瞬間,係幾令人感動。」佢又不忙補多一句:
「林登,放心啦,好快就到你。反正你都吐左咁多血喇,應該都就快死架啦。如果真係死唔去,我再係你個肚到補多一兩拳,等你嘔盡鮮血,同埋內臟而死,到時都唔駛話拎黎器官捐贈,或者救所愛既人,因為已經爛晒。」
林登眼見Zune已經昏死過去,Eirena又面臨窒息,自己又已經奄奄一息,佢可以點?唔通真係可以一下子就話我激發左腦潛能,然後就屈番郭太機轉頭?況且都無可能有呢D歌唱喇,如果真係咁寫,恐怕又會俾人恥笑架啦……
咁點,呢鋪唔通真係全滅?唔係掛……「唔好呀,你唔好咁樣做……唔好。」
其實林登已經開始控制唔到自己,講既野都語無倫次,只得說句:金翅……
估唔到生命無Take Two原來真係無錯既。當遊戲變成真實,原來就算幾勁都好,命都係得一條。連Potion都無得你飲,你想補血?下世啦!
Zune訓左係地下,郁都無郁,林登直頭唔知佢既情況係點,究竟係只係簡單咁暈左呀,定係已經一命嗚呼,與世長辭呢?
林登只係知道自己失血甚多,頭腦已經一早天旋地轉,而且不斷有嘔吐既感覺。但係林登咬實牙關,嘗試用自己最後既力氣,頂住呢種感覺。因為林登知道,再嘔出黎既,除左係鮮血之外,可能真係五臟六腑黎!
至於Eirena,仍然俾郭太吊左係半空,就算只係得番半成視力,都見到佢面色開始由白轉紅,由紅轉紫啦。再咁落去,Eirena一定會無法呼吸,斷氣而死。
「哈哈哈,死未呀?死未呀?你仲有幾分鐘命呀?下?哈哈哈哈哈!」郭太繼續胡亂咁大笑,係空曠既運動場,真係十分之咁刺耳。
Eirena可能知道自己都命不久矣,所以索性合埋雙眼,然後將所有既力量集中係左手,然後重重拍出。其實呢樣野都係姿態式架啫,根本就唔會有蠻力,又唔會有魔力,唔通咁樣又會忽然間有用,真係……
點知,突然紫色強光一閃,一個衝擊波爆出,郭太表情一下子變得極其痛苦,只得鬆手,然後將手臂還原,再退後左一兩步。
Eirena整個人跌番落地,佢大力喘氣,然後一邊匍匐住咁樣返番去林登既身邊?
「發生咩事……發生咩事?你唔係已經無晒法力架咩?岩岩果D咩黎?」林登斷斷續續咁問,「岩岩果下……如果我無搞錯,應該係Forceful Push,強力推擊黎喎。」
「無錯,呢個係Forceful Push黎架……」Eirena都一臉不可思議,「但係點解,點解會忽然又會出黎既?My power……」
Eirena望住自己充滿住血既雙手,仍然未知道其中既竅巧,郭太已經慢慢咁再一次咁一步一步迫近,神情醜陋之餘,又驚又怒:
「死妹釘,唔好整古做怪!快D速速受死!」然後又想故技重施,今次索性伸長雙臂,大概想林登同Eirena一網打盡。
Eirena見岩岩先夾硬頂住一波攻擊,依家另一波又即刻殺到,但係已經無時間再諗。一個戰士,無論有無力量,上到戰場,就係一個戰士,直到死果一刻。Eirena暗暗祝禱:
「所有預言者之手既姊妹,我求你地保佑,俾力量我,我依家真係一定要打敗呢隻怪物!」然後就唔理三七二十一,即刻發動咒術:
「Erosion!!」神奇地,Eirena既法力又再一次有效,今次竟然惡到連郭太既雙臂都一下子腐蝕殆盡。郭太發出一下極之難聽既叫聲,大概痛得滯,就算噴到一地黑血,但都唔理咁多,就係地上面不斷打滾。
「好好睇……」林登喃喃地自言自語,然後又猛然咳嗽左一兩下,一望地下,又係全部都係自己D血,不由得嘆道:
「真係好似現場睇打機咁,可惜巫女唔識Healing……」
「死妹釘,我要你還呀,我要你還呀!!」郭太好不容易企番起身,向前衝,Eirena勉力定神,想再俾郭太黎多一下致命一擊,但係忽然之間,又咩事都無再發生;Eirena根本都唔知自己發生咩事,就已經又俾郭太一下子撞飛。
「……又突然之間唔Work喇……」Eirena急得跳腳。
林登指一指:「呢個一定唔係偶然,我咁多年打機既經驗……話俾我聽,一定係有其他既媒介你觸及左,所以令到你短暫回覆左力量……」
Eirena再望一望岩岩施術隻手,「無野呀,無野呀,隻手好乾淨呀……」然後猛然醒起一D野,「唔通,唔通……」
「咩呀……」林登完全唔明。
「我諗,其實你既潛能已經發揮左出黎。」Eirena回復冷靜,「但係依家唔能夠再解釋咁多架啦,Tunsten,今次真係靠晒你啦。」
「咩呀,咩靠晒我呀,依家我就快……就快啦喎……」
「Tunsten,放心,你唔會死既,但係依家……」
Eirena雙眼放出詭異既光芒,雖然大敵,死神都當前,但係林登既不祥預感竟然仲再進一步提升……
* * * *
絕望既境地,三個人既Team,得番半個。
雖然Eirena突然出到幾招,成功擊中左郭太,但係郭太厚皮硬骨,根本未能夠打中要害,而呢個一線生機,好快又因為Eirena巫法失效而消失。
而忽然之間,Eirena竟然狀若瘋癲咁同林登講:「我明啦。」
明咩鬼啫,仲話我既潛能已經打開左,傻的嗎,思覺失調極危險?係唔係已經打Short埋個腦呀?林登分明覺得自己唔單止無潛能,就黎連維持生命既熱能都無埋啦。「Eirena,你唔好嚇我呀……雖然我同阿Zune已經搞成咁,但應該仲有反敗為勝既機會架。唔用力啫,可以用智架嘛!」
Eirena急急打斷林登:「依家唔好再講廢話喇,只有你先會幫到我。」
林登已經差唔多無氣:「都話唔係咯……咳咳,我已經……」林登已經講唔到落去,但係Eirena烏低身,離林登既身體更加近,快速講:
「Tunsten,忍一忍,唔好叫,叫既話,可能真係會再傷D,唔好叫呀。」
Eirena然後一拳打落去林登個腹部。林登勢估唔到Eirena竟然會忽然間化友為敵,真係完全出乎佢意料之外──
但係全身既痛楚已經即刻騎劫左佢既大腦,以及佢所有既思考能力。痛入心脾之下,林登直情根本連喊痛既機會都無,已經仰高頭,又咯出一口鮮血。
郭太見到如此情景,一樣都唔知道究竟發生咩事,但係面對如此對佢有利既情景,佢只得駭笑話:「啊哈哈哈哈,因為唔夠打,所以索性自相殘殺呀?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真係笑死我喇。但係就算死妹釘你殺左佢都無用架啦,我一樣會將你好似麵包咁撕開,然後砌成我對新手臂。」
林登已經唔能夠再講野,佢只能夠以哀求既眼神望住Eirena,希望佢唔好真係失心瘋回覆神智。但係Eirena神情尤如鋼鐵一般堅定:
「未夠喎……Tunsten,你再忍一忍好嗎,黎多次好唔好?今次應該OK。It will be fine.」Eirena勉力企番起身,睇佢既動作,似乎想好似人地D瘋狂摔角手咁,一跳,然後凌空俯沖而下,直擊林登!
拿,你真係唔好呀,再咁玩落去,真係會好無命架。我唔想死,唔想死住呀,屋企仲有好多隻Game未清,好多動漫未睇,而且,我仲有好幾樣初回限定版俾個錢未交貨架……
但當然Eirena唔會聽到佢講咩啦。果然,Eirena一躍而下,一下肘擊之後,直頭可以聽到清脆既骨折聲。肋骨斷左,可能會插埋入肺,導致另一次既大量內出血。林登口中鮮血狂噴,就好似噴泉一樣,然後就昏死左過去──
如果列位看官都係無法想像當中情景,歡迎參閱1993年,由周星馳主演,蕭若元監製,李力持導演,陳文強、谷德昭、李力持編劇既唐伯虎點秋香。劇中有一幕,由谷德昭飾演既對穿牆,竟然俾周星馳飾演既唐伯虎對對聯對到爆缸,於是竟然一下跪低,噴血多達幾分鐘。呢一幕引為美談,其圖亦一直廣為高登仔引用。
林登肉身就已經昏死過去,但係佢仍然係高處見到依家發生既情景──大鑊,照咁睇黎真係死左,就算唔係都係靈魂離開肉身。咁樣仲點展主角威能呀?最柒既係,竟然俾自己既隊友隊Lum!今鋪真係所托非人。
但係Eirena既瘋狂行為仲未因此結束。佢見到林登昏死過去之後,竟雙手捉實林登個頭,然後低頭就激動擁吻。嘩,重口味到呢,成個頭都係血喇喎。
Eirena仲要係咁係林登滿身係血既身上亂咁用雙手亂捽亂摸,成個情景之恐怖,甚至連郭太都嚇到退左一步:
「喂喂喂,你痴左線嘛?你殺左佢,又要鍚佢,你唔係想姦埋屍呀嘩?高登都無你咁重口味……有屍就俾我仲好啦,唔好再咁搞落去喇……」
終於,Eirena吸乾吸盡咁滯,林登先見到Eirena慢慢咁企番起身。Eirena用手擦一擦嘴角,林登既血,同時亦抹一抹,眼眶之中既熱淚。
「我無痴線,怪物。我岩岩所做既一切,都係付出代價,好讓我可以擊敗你!!」
林登係天空望,幾乎想爆一句極之粗,有成二十幾三十個字既粗口:「付出代價??依家好似得我付出左代價渣喎,你老母!!!」
郭太都神色陰晴不定:「你依家仲可以點擊敗我呀。」
但係Eirena開始用雙手,用脷舔血,然後用呢D血,各自係自己既額頭,手背,畫上神秘既符號。
「我地唔會輸,因為我地仲有Tunsten做王牌!」
轟然一聲,以Eirena中心,場內刮起暴風,其力量之大,甚至連郭太都吹飛。
林登懸浮於空中,見到如此情景,亦不禁發呆:發生咩拎事????
郭太好勉力想企番起身,但係嘗試左幾次都失敗。終於佢半跪起度,驚魂甫定:
「發生咩事……點……點解會咁架,你黎到呢個世界,唔係已經無晒法力架咩!」
Eirena無比冷靜地望向前方,依家既佢好似有一層能量包圍住全身一樣,「本來都係,但係你要後悔就後悔無及時殺到Tunsten。佢就係我地既Key,所以佢係最後一刻潛能蘇醒,我當然亦都可以取得我既能量。」
郭太大驚失色,可惜無左雙手,如果唔係呢一刻佢一定會雙手亂搖:「無可能既……無可能既……佢明明只係一名死毒男……點會有咩潛能,無可能!無可能!」
Eirena冷然回答一句:「依家你睇到既野,都唔信?放棄啦你,我勸你束手就擒,因為依家既我,你係唔會夠我鬥。」林登係天空上面睇,都的而且確覺得Eirena呢一刻真係成個Enchantress返晒黎,但係佢都係諗緊,究竟Eirena講緊自己既潛力係咩,而且,係咪即係已經用晒我既潛力,所以我就已經無晒利用價值,依家死左。
如果真係咁,呢鋪真係中晒伏!林登跌足。但係郭太仍然係度係咁亂叫:「你依家係度嚇鬼架啫!話唔定幾分鐘後,你既力量又會無左,我唔驚你!因為我既力量係無限既,我唔驚你!」郭太甫講完,又已經一枝箭咁衝過去Eirena果邊,而Eirena亦企係度,郁都無郁,就只係好型咁,向上天指一指,輕聲講一句:
「Arcane Explosion.」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光球在郭太身處地方釋出,瞬即產生猛烈爆炸,而且範圍極廣,幾乎有六分一個運動場咁多。可憐既郭太,攻擊不成,仲再一次俾Eirena炸到遍體鱗傷,只得狼狽地從秘法力場之中逃開。
林登一睇,都知道勝負已分。「好強,呢個Enchantress威力好強!仲勁過我打機果隻多多聲!」但係郭太並無放棄,因為佢根本唔知道Eirena同佢之間既距離。
「我仲有王牌既,嘿嘿,你唔會以為咁樣就可以整得死我。只要我得到腐肉,我就可以重生。」郭太基本上成個唔好話已經不似人形,亦已經不似怪物型,佢呢一刻只係變成一堆不斷咁標血既白色爛肉,只係約莫係上方見到一個不合比例不合位置既眼耳口鼻咁解。只聽到佢嘶啞咁叫喊:
「唔係你至識用魔法,我只係唔用渣。嘿嘿。睇野啦。」郭太低聲悶喝一聲,估唔到,運動場既所有看台既座位,都隔空飛出,全部升晒上天空,就正正係林登既附近全部停低。就咁睇落去,無上千張都有數百張啦?郭太既動機好明顯,分明就想一下子掟晒落依家睇落依然係弱質纖纖既Eirena度啦?
Eirena望向漆黑既天空,以及呢D座位,只得輕輕搖頭:「點解仲要繼續無謂既爭鬥?」「因為我唔可以輸俾你呢個死妹釘,歸西啦!!」座位果然一同高速向住Eirena所在一點破空衝至,就好似一下子有幾百枚導彈一樣。
但係就係千鈞一髮間,林登諗起Enchantress既得意技,佢放心鳥。因為巫女既實力,其實都唔係攻擊,佢最得意既,全部都係林林總總既防護同埋弱化魔法。所以,林登亦都知道,就係呢個好似好緊急既關頭,其實Eirena係可以用──
「Missile Reflection.」Eirena既身旁再次出現一個無比巨大既光圈,然後所有既座位都一一係呢個光圈外,全部停低晒。「點可以?點可以咁,點解可以咁架……」
郭太無未講完,所有既座位已經全部打番晒落佢度。一連串既轟然巨響,就好似喪鐘一樣,敲響佢既末日。
「仲未完架!!!!!」勢估唔到,聚屍怪郭太竟然化整為零,變成一大堆細細既腐肉,就係地下到高速向前爬。所到之處,全部都釋出難聞既腐蝕氣味。「就等我同我既兄弟姊樂一齊圍死啦,哈哈哈哈哈!到時你既肉都係我架啦,諗起都開心,死妹釘!!!!!!」
林登見狀都有少少驚,因為呢個場景,實在係有D令人超級毛骨悚然呀。不過,Eirena仍然寸步不離開林登既物體身體,佢張開雙臂,發動咒語,鏘然一聲,強光覆蓋大地,「今次真係最後喇,Mass Control.」
強光消失後,所有既郭太,通通都變成小雞。Eirena撥一撥自己既頭髮,終於都係決定紮番一條馬尾,胡亂綁係後面,然後就話:「我其實好想講好耐──我唔係死妹釘。而年齡黎睇,似乎你先係死妹釘至岩。」Eirena最後向上天揮一揮手,所有既小雞即刻一隻一隻全部爆炸。
郭太終於就咁死左。但係林登左右環顧四周,都無錢呀,武器跌出黎既?搵支藥水都無?好Mean喎?
Eirena消滅強敵,終於肯笑一笑,然後竟然就望住林登係天空既方向,豎起姆指。
「點呀?向遠在天堂既我作祝福呀?」
林登仲以為Eirena只係咁岩得咁蹺向住佢果邊既方向,點知愈睇愈覺得唔對路,因為Eirena根本上就係完完全全好似望住佢微笑咁。
「做咩咁驚奇啫,我見到你有幾出奇呀。」
林登大奇:「我,我唔係已經死左架啦咩?」Eirena揚一揚眉,似乎亦好似聽得到林登講咩一樣,就即刻回答佢話:
「你係我地既大英雄,邊有咁易死。相反,我就真係唔得啦,正如岩岩隻食屍怪所講,其實法力既維持真係只有一兩分鐘……好彩可以係一兩分鐘之內解決佢……」Eirena講完,就好似筋疲力盡咁,成個人大字式咁攤左係地下。
喂!你咁樣就咁訓低,咁我點呀?我係咪可以返番去我個肉體度呀?有咩辦法呀?Eirena勉力抬頭,望住林登既方向,話:「係喎,你雖然潛力已經返左黎,但係你都係未識得點樣去使用……咁唔得,我既任務未完……」又再一次勉力起番身,搖搖晃晃咁,林登都真係戥佢擔心,於是就問:
「你剩話唔係暫時恢復左法力咩?依家再恢復多一次咪得囉!」
Eirena勉強笑一笑,「岩岩可以一下子恢復,係因為利用左你外洩而出既能力,係你,屬於巫醫既血呀!但係你依家個肉體已經七七八八,我如果再施壓,你可能真係會死……」Eirena匆匆念左一下咒,然後又開始係地下畫出巨型既魔法陣。
「得架啦,我已經用僅餘既魔力,做左D野,你既靈行好快就會結束,到時你就會醒。你既傷,亦都會好快回復,呢D亦都唔係我既力量,而係你自己回復既能力。」雖然郭太被消滅,但係天色完全無好轉,終於,天落起大雨,但係D雨竟然係黑色既。
四處不斷打雷,甚至有閃電直接係Eirena身邊擦過。成件事極不尋常。
Eirena擋一擋D雨,但佢既聲音漸漸變得微弱:
「郭太既怪物化唔係偶然,呢個世界已經開始俾另一邊既世界影響。Diablo既負面力量唔單止傾軋緊果邊既世界,亦都慢慢令到呢邊既世界愈黎愈唔正常。再係咁落去的話,真係唔知仲有咩人會忽然失去常性,化身成怪物。」
「Tunsten,今次真係時間無多,我地一定要盡快趕返去另一邊既世界。如果我無搞錯,呢個轉移陣應該可以幫到我地……但係我已經無此為止,無辦法再發動佢……」
「接住落黎,真係靠晒你啦……Tunsten……」
Act IV (中)
Eirena講埋最後呢一句,終於不支倒下,亦無再起番身。
林登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果然出現一下拉力,然後佢再回復意識既時候,佢發現自己已經去番運動場既地下。佢急急起身,望一望自己雙手,發現自己果然已經返番去自己個身體入面。之前既傷,痛,全部一下子都消失,而血亦都無再流。只不過,環顧四周,運動場一片荒涼。
阿Zune同阿Eirena,兩人皆仆地不起。林登只得又再自己同自己講野:「唉,咁依家都去到咁既地步喇,即係騎虎難下啦。都打到去呢個Stage,唔通真係Quit game咩。」諗起憑空消失既Leah,林登無辦法唔繼續向前邁進。
佢匆匆咁拖住Eirena同埋阿Zune入埋去個魔法陣入面,然後深深呼吸一口氣,頂,都唔知點發動。林登諗一諗,只得好似岩岩Eirena咁,照版煮碗,將手指頭放入口,大力一咬,然後令到D血汨汨而下。
「點呀,夠未呀……岩岩好返,唔係得好多架渣唔該……」
終於,魔法陣有所反應,燃起紅光。林登、Eirena、Zune各自俾一團暴風包圍,然後就此消失不見。
林登再醒番之際,發現又係呢處熟悉既地方。四處荒蕪,灰黑既境地。而遠處又係呢把極之嘶啞既聲音:「呵呵,呵呵,係你,係你,重來既客人,重來既客人!」
果然,又係同上次食完Black Mushroom見到既黑色尖角異獸。林登強自鎮定,直頭想維持住霸氣同佢講:「究竟呢度係邊度?點解我又會再一次見到你?」但係林登始終唔敢出聲。佢只係啤住隻異獸。
「你望住我無用架喎,少年。你唔係話過你唔想黎架咩?仲有,點解Enchantress同埋Wizard都會係度?」林登只得回答:
「你唔好只係識得問?點樣可以整番醒佢地?」異獸咯咯大笑:「點解,佢地做咩會搞成咁?哈哈,唔好穿越咪唔駛搞成咁啦!你地太亂黎……竟然想改變世界既命運……嘿嘿,嘿嘿。」
異獸然後,果斷地搖頭:「我無辦法幫到佢地喎。少年。」
「點解你會幫唔到佢地?呢度唔係已經係另一邊既世界?你俾Heal 佢又或者俾Potion佢地回復番D Mana 同埋Vitality 咪得囉?」林登急急詢問。
異獸又咯咯咁笑過不停:「少年,睇黎你仲未搞清楚依家既情況。」異獸指一指林登既鼻尖:「呢度,係兩個世界既夾層。我叫呢度係『虛無既廢墟』。呢度咩都無,亦可以話係引指去另一個世界既大門。所以,我唔會有任何野可以幫到兩個女仔。」
「點解,Eirena既魔法明明係番返去另外一個世界,但係點解反而會去左邊境?」
「嘿嘿。的而且確,如果係兩個屬於本來世界既人,利用穿行術番返去,係唔會經過呢度既。但係問題唔係係兩個女仔度,」異獸繼續緩緩地講:
「問題係你度。少年,你並沒有完全取得去另一個世界既資格。」
「咁唔好理我住,你快D將兩個女仔送番去先?得唔得?」林登諗一諗,再問。
「咁當然係可以既,但係你唔擔心佢地返番去,會即刻俾怪物打死咩?」異獸語帶恐嚇。
林登用力揮左一手:「佢地都係高手中既高手,但係依家佢地靈力體力都無咩,情況好危急,要即刻送番去。我諗只要送到佢地返去,愈快愈好,就會好似魚返番入水塘咁,應該會即刻好好多。」
異獸一呆,終於回答:「既然你認為咁樣係可行的話,我就先幫你做好呢一件事。」
異獸揮一揮尾巴,再搖一搖手中既鋼棒,Zune同Eirena既身體即刻係眼前消失。
「好喇,但係你依定仲想點呢,少年。如我所講,你並沒有取得去另一個世界既資格。」異獸仍然面容相當狡獪地,重覆番之前所講既野。
林登繼續追問:「但係我知道,我地已經唔係第一次見面。我之前見過你,你已經問我,想唔想去另外一邊既世界,去果邊戰鬥。」
「的確如此,但係你拒絕左……嘿嘿嘿,你仲番黎做咩呢咁……雖然我一直覺得你係關鍵……但係你都唔可以反悔架,況且,依家已經太遲喇……依家Diablo 再一次復活,佢將會將兩個世界都一次過摧毀啦!!」
林登冷靜地望住異獸:「照你咁講,你依家想點?你想我同你一樣,要被困係呢個夾縫入面?」
異獸眼睛閃著奇怪既光芒:「上一次我叫你去,你唔去……既然係咁,今次你想去,我偏唔俾你去……我會將你遣返去你原來既世界。」
「我地呢邊依家個世界都已經被扭曲緊,我唔可以就咁返去!」
不料異獸聽到,面容更為扭曲:「呵呵呵,世界開始崩潰咪好囉。我等既呢一日,終於都來臨啦,嘿嘿嘿,人類!人類!愚蠢既人類。」說罷,就係咁不斷狂笑。好似已經當林登唔存在一樣。
林登既頭腦轉得飛快,佢用試探既語氣講:「係我既世界,Diablo 只係一隻Game,但係我依家知道,原來Game只係以一個真Diablo世界作為藍本所Develop出黎既副產品。究竟係邊個先知道另一個世界既存在?同埋究竟邊個會將兩個世界連接埋一齊?」
異獸無出聲,佢只係慢慢咁樣行開,林登繼續講出佢心中既疑問:「如果呢度就係兩個世界之間既唯一通路。點解你會係度做看門人?究竟你同Diablo世界同現實世界有咩關係?」
異獸面容抽動:「你係度講咩……我完全唔明,我只係一隻異獸。」
林登聽到,冷笑一聲:
「你唔好Fake我,我係超級Diablo迷黎。我聽講係Diablo 岩岩開始Develop既時候,曾經有一個好重要既Chief Game Developer & Programmer,叫Verwa Jaggernaught 神秘地失左蹤。其他Team既人一直對佢既失蹤三緘其口,依家都未搵得到佢。我真係戥個Programmer既家人可憐,竟然就咁就唔知佢去左邊,生死又未卜……」
異獸呢個時大吼一聲:「你唔好再講,再講的話……你信唔信我殺左你!!」
林登完全無動於衷:「如果我無搞錯,你就係Verwa Jaggernaught,點解你會係度?究竟Diablo世界你地係點樣發現出黎?點樣……」
異獸隻手突然伸出左利爪,向住林登既脖子便爪,但係林登一下子閃開。「嘩,點呀,唔想講就想動粗呀?」林登左閃右避,異獸始終唔能夠傷到佢分毫。
過左一陣,異獸喘氣,終於停止左攻擊:「嗄……嗄……你唔好再郁呀下。」
「唔郁就假,你係咁兜口兜面就爪埋黎。」
「好,你係唔俾我爪呀嘛?我就即刻送走你!」異獸又再次大喝一聲,高舉鋼棒,但係林登仍然係度。異獸又再叫多一聲,兩聲,三聲,但係林登仍然係原封不動。
「點解會咁?」林登作一個鬼臉:
「係唔係因為今次你無擊中我?你問我我問邊個?我勸你依家只有幾個選擇,一,你同我講究竟你點解會係度;二,你快D送我過去另一邊。」
異獸頹然,但係佢堅持:「我唔會送你返去……你就係度囉。反正,世界已經就快末日!!」
「OK good,你如果唔覺得我阻既,你咪由得我係度囉。但係我會不斷係你面前係咁跳黎跳去,一時唱歌,一時跳舞,我問你點頂。」說罷,真係不斷係度放聲高歌,難聽之極,但係竟然一路唱,都一直無停到口!
異獸不勝其煩,終於,駭然咁望住佢:「你係唔係痴線架……」
「係另一邊既世界,好多人都當我係痴線架啦。我勸你都係快D送我去另一邊,如果唔係我真係會煩死你。」
異獸高聲叫:「並唔係我唔想送走你,而係你自己根本去唔到……」
林登深感奇怪,問:「點解?」
異獸慢慢咁講:「你既腦電波……有D野,所以唔能夠過到去另一邊。」
林登O嘴:「腦電波?魔法世界,無啦啦點解會講到D咁科學既野?仲有我既腦電波又有D咩?」
異獸嘆一口氣,良久,佢終於再講野,語氣亦都變得似番少少人類:「無錯,少年,你講得岩,我就係Jaggernaught。Diablo世界係我同我Team人無意間發現。」但係接下黎既講法更加膠到無人有:
「呢個係我地同美國太空總署研究既計劃,佢地要絕頂既電腦工程師,我地果陣都係幾個俾佢地揀中。本來計劃只係想嘗試開闢出跳向另外一個空間既一種門閘,我地叫呢個計劃做Logic Gate Project。只要呢個計劃研究成功,理論上我地可以透過呢個閘,去世界任何既地方。」
「但係Logic Gate Project一直投入左大量既資源,都無辦法成功,正當美國太空總署想擱置呢個計劃既時候,竟然俾我地打開左呢一個世界之門。呢一個就係Diablo 既世界。」
「我地都覺得呢個係一件相當不可思議既事,即刻列為最高機密。後來,我地派出左偵察去呢個世界查探,知道左Diablo 世界既種種,亦都知道魔法世界既存在,經過高層幾番磋商之後,我地都決定唔會去騷擾呢個世界,甚至去妄想征服呢個世界,因為實在太危險。」
「但係下一個問題就黎,我地打開左兩邊世界既門,但係就唔知點樣閂番埋。經過大量既研究之後,我地只能夠一路派員監察住呢度,然後逐度撤出,回到本來既世界。而我就係最後一個看守住呢度既人員。」
「有關當局本來話會有人黎接我,但係原來只係呃我。到最後,只係得番我一個係度,根本無人再黎。而原本果班人,就自己就去出Game搵錢!」
林登勢估唔係竟然會有一個咁樣既超展開,「咁點解你會變左咁樣既樣?你原本唔係人黎架咩?仲有,點解我地要花咁多力先可以去另一邊既世界,但係Eirena佢地仍然可以咩都唔駛就已經過到黎?」
「你有所不知,其實依家呢個空間,係Logic Gate 程式既一部分。你既意識進入左呢度,並唔係你既肉體,而係你既腦電波。」
「而另外一邊世界既人,佢地所用既魔法,力量之強,真係超乎我地意料之外。經過長時間既研究,我地終於發現佢地既腦電波原來相當之強,甚至可以扭曲空間。即使佢地無任何科技既幫助,佢地都可以達到空間既旅行。所以佢地根本就唔需要經過呢度,亦都可以來去自如。
「係多方既考慮後,加上嘔心瀝血既研究後,我地加強左程式。」
「首先,所有原來既世界如果想過去另外一邊世界,雖然應該無可能,除左經過Logic Gate,但係腦電波都會捕捉過黎呢度處理;」
「第二,魔法世界如果有人非要過黎不可,我地有一個可以屏除魔法既裝置,不但止可以感應到佢地既行動,而且佢地只要去到我地呢一邊,都可以強制將佢地腦電波既能量,減低好一部分。但係我地始終無辦法完全阻止佢地既進入。而至於Diablo 呢種Boss級既人物,佢既Travel,甚至連裝置都唔可阻礙到佢所有既力量!不過,我相信,我地已經做好我地既本份!」
「而我作為看門人,已經亦都成為程式既一部分,我只係一開始貪好玩,為左方便係另一個世界行動,先參照另一邊世界既怪獸,將自己改造變成咁。但因為本身程式有少少缺憾,加上我精神既問題……我依家既性格都慢慢被侵蝕,講野思考都變得不倫不類,久而久之,變得更加似怪獸既思考方式。而再加上被人類所出賣,我更加想既係兩個世界一同毀滅,所以我都唔覺得Diablo 可以成功復活,有咩大不了。
最後,佢又大叫一聲:「呢個正正就係我所渴望既一瞬間,將所有野都毀滅吧!」
見到異獸講左一大輪,林登實在唔係好明。但係佢係依家呢一刻只可以繼續問問題:「咁點解當初你又叫我入去你果邊既世界?你根本想害死我係咪?」
異獸咪起眼:「我唔知點解你之前會忽然入到黎……但係我都好驚訝,我覺得你既腦電波異乎常人……你肯定有D特別,甚至就係另一邊世界既預言中所成日提及既『關鍵』……
「反正,果陣我又覺得悶悶地,可能你真係可以進入另外一邊世界試下生活呢,嘿嘿嘿,對於你黎講,亦都唔壞──不過就算你死,又關我咩事呢……嘿嘿嘿。」
「你依家既腦電波更加強左,不過,我估唔到,係岩岩我想傳送你果陣,我發現你既腦電波入面,存在另外一D雜質,所以無辦法將你轉移番去任何一邊既世界!可能你都真係要永遠同我一齊係度喇今次。」
毒男既腦電波?定係發揮左巫醫潛能之後既腦電波?林登真係聽到頭爆。咁依家應該點好呀?Jaggernaught大師。
Jaggernaught 大師,即係異獸,逕自走開,唔知邊度拎左杯茶自斟自飲。
點呀,依家吊高黎賣?我唔會俾你繼續係度拖延時間既。林登一下飛踢就將個茶壺踢翻。異獸又驚又怒:「點呀,依家已經將D來龍去脈講晒俾你啦,你仲想點呀?」
「我想點你應該好清楚呀?!」
「唔係喎,我一D都唔清楚。你既事完全唔關我事,我依家疊埋晒心水等世界末日,你唔好再煩我。」
林登掩住口,沉聲話:「老老實實,真係無打算同你係度白頭偕老,頭先我都係講下架啫……你又唔係靚女,叫我點樣同你係度一齊生活落去先?」
異獸十分好整以暇咁樣放番低佢枝鋼棒:「呵,呵呵,你急啦咩?但係依家又到我唔急啦喎。反而你就算真係想係我面前唱歌跳舞,你咪唱囉跳囉,我當睇表演渣嘛。」
林登無奈,佢來回行黎行去左幾乎十分鐘之後,終於問:「你係話我既腦電波入面有雜質,所以去唔到另外一邊世界?」異獸隨口答:「無錯,你個腦有雜質,簡單D講就係,哈哈哈!」
林登繼續追問:「咁有無辦法可以將呢個雜質清除?」異獸繼續話:「無啦,你估垃圾咩,話清除就清除!」但係林登就係不斷窮追不捨:
「你頭先唔係話依家我係係個程式入面,而我依家代表既,正正就係程式入面所讀取既,我既潛意識?咁理論上你唔係應該可以讀取我既記憶,分析晒我既腦電波?就好似Programming 入面既Debug咁,你無理由Detect唔到邊一忽出事,然後將佢抽取,等我可以離開既。」
異獸既樣陰晴不定,過半晌,佢先話:「你果然係聰明人,我睇黎都暪唔到你。」異獸發出左一下怪叫聲,然後先繼續緩緩咁講落去:
「的而且確,我係可以啟動程式,幫你做一個實時既腦電波掃描。」林登正想插嘴問「咁仲唔做?」但係異獸即刻揮一揮手:
「你唔好咁天真以為真係Scan電腦咁簡單啦。我地講緊既係人腦!人腦裝既野係何其複雜你知唔知呀?而且對你既腦電波做成包袱既,點知有幾多個?可能只有一個,可能有一堆,好似碎片咁,要搵,需要幾多時間你知唔知?」
「再者,咁樣搵有一定既危險性,可能腦電波因為過度既搜索,而唔能夠再集中埋一齊,到時我都幫唔到你。」
林登聽完,冷笑一聲:「就係咁渣?即係好似人地講既咩魂飛魄散咁啦?」
異獸攤攤手:「你可以咁講。我真係唔會確保當中既風險。」
林登鬆鬆自己既筋骨:「你講野真係好似D基金經理。但係你驚咩啫?我有風險又唔係你有風險,我魂飛魄散你仲開心啦唔係咩?」
異獸咯地一聲,吞了一下口水:「你消散左我梗係唔會有所謂。而係呢個程序本身都極之消耗我自己既資源。而且……」
「其實程式發展咁耐,我從來未咁樣試過。係有技術人員都有遇到咁既情況,但係無人話必定要過去架嘛,唔去咪換過令一個人去囉,根本無咩大不了。」異獸嘻嘻地,「其實你咁博做咩,你真係以為過去可以去做救世主咩?或者聽我講,可能你朋友可以搞得掂,唔駛你過去呢。又或者……搞得黎,兩個世界都已經崩潰架啦,不如就係度同我一齊為世界倒數好過啦。」
林登鼓掌:「你D說辭真係唔錯,只但係,我依家進又唔得,退又唔得,唔通真係好似岩岩咁講,老老實實同你過埋下半世咩。再加上,我相信好多人都對我同你搞Gay無頹興趣,相反好想快D見番Leah佢地,所以,我諗你都係快D郁手啦好唔好。」
異獸咕噥住:「我無必要應承你。但係……嘿嘿,我可以睇到一個人既回憶,而且可以搞亂晒你既記憶,甚至整到你魂飛魄散,我就覺得好開心。」
「咁要點做?」林登仲未講完,原來異獸已經手執番鋼棒,企係林登既前面。「少年,記住呢次係最後一次啦。送你一程啦!!!」
鋼棒當頭一擊,林登又再次被擊昏,成個打橫訓低。異獸似笑非笑:「就算要搵,都要你俾我搵到先得。你既包袱究竟係D咩……」
* * * *
思潮一直飛出去,飛出去,我去左邊……?
熟悉既環境。係喇,呢度係我以前間公司,好似係……
「恭喜晒喎又升職!」「兩年升三次,最威係你……」
好多人,歡笑連連,係度講野。
呢堆係咩人?睇D身影,好似係我既舊同事……?
噢,我,我都係入面,接受緊其他人既祝賀。然後老細拎住杯野飲,行埋黎同我講:「Tunsten,努力做呀,公司真係對你寄予厚望呀……」
我聽到我自己好誠懇咁樣答:「我都係無咩大不了啫,只係為左公司做野。」
咩我曾經用過D咁既語氣既聲咩?老細又講:「又做得野,又有創意,又勤力,講真,出面真係好難搵到第個,你駛咩妄自菲薄?」我見到自己真心地笑鳥,嘩,個樣真係好噁心,好噁心呀!呢個究竟係幾時之前既記憶呀,我點解都已經無咩印象架呢。
然後忽然手提電話聲響起。我只係聽到自己講:「下,係呀係呀!」「哦,咁樣,我即刻趕過黎啦!」「唔得唔得,點知會唔會係大事,我即刻趕過黎。」
然後我見到我同其他人Say goodbye,好快咁走左出去……然後場景一下子變換,竟然變左私家醫務所……我同咩人會面?我同佢講左D咩?
其他咩都見唔到,只係見到我好緊張咁,捉住一個人既手,話:「你無事呀嘛,有無發燒啫……醫生點講呀?」
「……」根本完全唔知對方講咩。我嘗試再努力去聽,但無奈只係見到自己好似一個做獨劇咁樣對話:
「咩呀,感冒都可大可小架,梗係睇醫生穩陣D啦。」
「……唔駛啦。」今次總算聽多左少少,好似對方有少少唔耐煩咁,點解?
「咩呀,我都係緊張你啫,我專登第一時間過黎唔好咩?有人關心,你會快D好架……」我見到自己語氣之溫柔,而且完全好似正常人一個咁,一D都唔毒,又著晒西裝。不禁怵然而驚。
死喇,點解我好似咩印象都無既。「……唔駛擔心我好少事,你去忙你架囉。」對方繼續向我再三保證佢無事咁款喎,咁我趕過黎咪好笨實……
正當我想再去睇清楚究竟我關心既係咩人,但係點知環境又一瞬間變換。今次去左一個香港既某個多層商場。四周既佈置都係農曆新年既裝飾……
好好笑,我見到自己東奔西跑,不斷係個商場跑黎走去,又不斷拎個電話出黎打。但又好似接唔到咁,好多次,都飛左去留言信箱……「喂,係我呀,你唔好匿埋啦,我都係關心你,想你好啫,你唔好嬲,出番黎先講啦……」
呢句野重覆左好多次。見到自己失望,沮喪,焦急,我自己係旁邊睇,都開始慢慢笑唔出。咪住先,呢個,呢個情景,究竟係,究竟係幾時──
戲院門外。「呢套無論如何都會係我地睇既最後一場戲,睇完後,我地各散東西。」「咪住先啦,你聽我解釋先啦,我見你咁嬲我真係唔知點算架,咩都諗唔到,但係我真係好愛你架,唔好分手啦……我唔要分手。」我係草地,打滾,痛哭。
「你太在意我,我好辛苦。你一D空間都唔俾我!」講緊野既呢個人,究竟係邊個。我有鍾意過一個咁既人咩?我有同過一個咁既人拍拖咩?
我真係一D印象都無。依家,我見到,佢既白色大衣,佢既嘴唇,佢既鬢腳,佢既深棕色長髮,係好歷歷在目喎,但係,但係……
你究竟係邊個?我好想走向前再努力睇清楚,但係結果反而愈黎愈遠,愈行愈遠。我突然間好驚,好想大叫,但係我見到畫面入面,仲係草地打滾既傻瓜,已經代替左我,一下一下咁悲鳴……
我一剎那驚醒。遍體爬滿冷汗,起番身,見到異獸目光異常疲憊:「你既思想好複雜……仲有,你有好一段回憶好似俾人強行封鎖左……呢個可能就係個Impurities 既關鍵……」
我只好勉力答:「你唔會無啦啦注射一D新記憶落我度呀嘩?」異獸悶哼一聲:「我有無咁得閒?」
「咁依家可以去到另一個世界未?」「當然未,成件事根本岩岩開始,但係你潛意識作出強烈抗拒,所以令到程式岩岩中止。」我腦忽然感到陣陣既錐心之痛,異獸繼續問:「副作用已經黎,再咁落去,你未必負荷到,真係要繼續?」
「繼續。我都想知道究竟發生過咩事。」
「真係唔後悔?塵封既記憶之所以塵封,無非都係想掩飾痛苦既過去……」
「叫你繼續就繼續,無時間啦。」異獸又悶哼一聲,只好再次出其不意,一下就用鋼棒再次將我打低……
今次又去左邊度……眼前一片漆黑,咩都睇唔到。
但係就一直聽到人聲……好多人係度行緊,好多腳步聲,而且好多迴音,似乎係一個相當窄長既空間?遠處總好似有二胡既拉奏聲,不過好明顯唔係咩出色既表演,因為走晒音。
而且間唔中聽到D碎銀跌落膠盤既果種金屬撞擊聲。街頭賣藝……人……迴音……行人隧道?終於,我聽到自己把聲:「今日係聖誕節,應該開開心心……」
「依家我好想唔開心咩,係你令到我唔開心!」又係果把熟悉既女聲。但係偏偏我仍然唔記得佢係邊個……我同佢唔通好熟既?
「我Plan 好晒去邊,食咩,玩咩,睇咩燈飾,有咩問題啫……仲有你唔鍾意可以同我講……」女聲忽然之間由怒轉哀,由哀轉悲:「下,你有聽過我講咩。唔係你Plan 晒就代表我一定會開心架,你有無問過我既意見?你有無了解過我真正既感受?」「……」
「之前我叫你唔駛咁緊張我呀,你有無耐心咀嚼過當我既意思呀?我唔係細路仔,唔駛你湊住我,如果唔係呢段關係仲有咩意思呢?」聽唔到自己再出聲,但係唔知點解,個心竟然係呢一刻,覺得有一種莫名其妙既痛楚。
呢個真係我,我真係曾經經歷過咁既一幕?我茫然了。
「你送俾我隻戒指,我唔再要。」「下點得架,呢個係我送既第一件禮物俾你架嘛,你唔好衝動住先啦……」
「你當初話戒指代表你既承諾呀嘛。」女仔既語氣極為堅決,「係,你有好多承諾俾到我,但係呢個負擔對於我黎講實在太沉重。或者根本唔係結婚,一開始就無需要送D咁既野,我受唔起。」
我聽到自己開始有少少憤怒,「你唔要,好,我劈落垃圾桶。」點知個女仔一D都無動搖,咁你自己執左佢黎掟啦。
聽到戒子丟係地下,不住滾動既聲音,然後愈黎愈大,愈黎愈大聲……開始縈繞係我既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感到天旋地轉,縱使眼前仍然一片漆黑,但係果種中人欲嘔既感覺仍然極之強烈。
終於,我感覺到自己倒下。
再起身,終於睇得番野,但係竟然變成左香港國際機場。間唔中都可以聽到航空公司既廣播。我環顧四周,呢度係接機既區域。我係度等人?我係度等緊邊個?
我雖然唔知道自己係度做咩,但係我竟然識得睇錶,同埋睇電子告示牌,然後開始慢慢咁發急:「咦,又話係呢班機既,點解仲未有人出黎既。」
終於,班機成功降落喇。係由Los Angles 返黎Hong Kong。我不由自主鬆一口氣,然後重展歡容。
我帶住一束玫瑰,然後又對住玻璃望一望自己個樣,Ok呀,今日狀態唔錯,只要咁樣做,我相信佢一定會回心轉意既。之前佢話去旅行,係散下心,我諗應該OK掛?唔,一定掂既。因為我知道我仍然好喜歡呢個人。
但係我突然頭又啪一聲痛。我低一低頭,用手按一按壓自己既太陽穴,但係痛楚並無因此減低,反而愈黎愈痛。突然之間,上空出現異獸既聲音:「喂你頂唔頂得住?你個腦電波好唔穩定,再咁落去……再咁落去你真係會出事,真係要繼續?」我怒吼:
「唔好理,繼續,繼續呀。」我既激動,並無引起任何人奇異既目光,大家都好似當無事發生咁,繼續等候佢地既家人朋友愛人……異獸悶哼一聲,又照例奸笑一輪,然後聲音慢慢飄然而去。我一定要知道我要等既係邊個。邊個係你?
一堆又一堆既人慢慢咁推住行李咁走出,好多人見到一直等佢地既人,都立即露齒而笑,開開心心,用輕鬆既步調,回到佢地身邊。有D人甚至會擁抱,甚至親吻,又或者互相打對方幾下,用行動、身體接觸黎表示大家有幾重視大家。
但係我要等既人,並沒有出現。
我開始焦急,然後睇到最後,大閘已經關上,好明顯呢架飛機既乘客,已經全部落機。我問服務櫃位,服務櫃位俾我相同既答案!點解,我要等既人,並無出現?
我究竟係度等邊個,我究竟係度等邊個。我手中既玫瑰花,已經一朵朵咁全部枯萎。就係一剎那間。突然,有人同我講:
「佢一早已經搭早幾班機,靜靜返左黎香港,你唔知咩?」
「佢唔俾你知,動機都好明顯啦……」「做咩唔死心?」「點解……點解……」
唔係,唔係咁既,你地誤會晒喇。當中一定有誤會,誤會黎既。
但係佢一直都無聽我電話。我仍然每晚努力地禁掣,一粒一粒,唔用Redial,希望上天知道我既誠意,佢會聽我電話。只係一次咁多。
只要知道佢既答案,我唔會再搵佢,係真架。我突然照鏡,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搞咩?呢個我究竟發生咩事?好恐怖呀。
終於,我係電話搵到佢。但已經係唔知幾多日後既事。
我聲音嘶啞:「__,我知道你始終都會聽我既電話。」__應該係佢既名。但係唔好意思,我依然聽唔到佢係邊個。
對方十分平靜:「我聽呢個電話,只係唯一一次,亦都係最後一次。我只係想講,叫你唔再打電話俾我。」
我激動:「點解啫,你如果覺得我仲有咩唔好,我可以改呀。只要你唔好離開我,就得,我咩都可以為你做──」
「我就係唔想咁。而且,你聽我講,你永遠都只會係咁,你唔會改得到架啦。所以不如就咁算,我唔搵你,你都應該知咩事囉,我唔明白點解你仲係要搵我。」
我哽咽,一邊搖頭:「唔要唔要唔要,我知道係我唔好,但係其實我都有其他優點架嘛,點解你唔可以包容一下我呢……」
「我覺得好支力啦。同埋同你多一日,我就愈黎愈覺得我地根本就唔夾。係,你有你既好處,你係對我好關心,但係我唔係你既寵物,你知唔知?勉強既野何必再係一齊呢?」
「我以為你去完旅行,散下心,心情會好一D,點知……」
「我去旅行,純粹想避開你。」佢相當之坦白,坦白得甚至冷酷無情,「順便可以諗下我個心入面諗緊D咩。我發現幾年以黎,我最開心就係旅行呢段一日,無左你,我好輕鬆,係無人安排晒我既野,要自己做,但係我呼吸到自由既空氣,就彷彿突然得到解放一樣。」
「你覺得同我一齊似坐監?」
「對唔住,但係我的確咁諗。」
「我唔明白,我真係唔明白,兩個人明明相愛,點解就唔可以係埋一齊?」
「……你唔好再迫我啦,好嘛?」
「係唔係有第三者?」
「唔係,完全無第三者。你唔好再亂估,成件事亦都已經無彎轉,好唔好唔好再係呢D地方不斷地糾纏落去?」佢聲音已經愈見不耐煩。
我堅持,緊握聽筒:「唔得,除非你親口同我講,話你唔再愛我啦。」
「……」
「……」
「我唔愛你,好未。」
死刑。莫名其妙既死刑。
「就咁啦,我要訓覺啦。我希望你唔好再打電話黎,不斷要係咁Cut你線,我覺得好煩。」
「唔好……」
「我真係認真架,如果你再夠膽打黎,我就打999報警,話你騷擾我。你知我個人係點,我講得出做到。」最後佢都係以道歉黎單方面總結呢一段感情:
「對唔住,我明白我係自私,你可以鬧我,可以恨我。但係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往後既道路。你無謂咁睇唔開。」
但後來究竟係邊個睇唔開?當大家都以為成件事都已經告一段落既時候。我好快就從朋友得知佢有一段新既戀情。然後好快仲訂埋婚。
知道呢件事之後,我果晚飲得爛醉,然後下一日,繼續好似當無事人一樣咁生活。但好快,就知道佢新婚生活唔開心,好似成日都同佢老公嗌交。
我完全無覺得佢抵拎死,我甚至好想約佢出黎見面,睇下可唔可以開解一下佢。但係到最後,我都係咩都無做,只係繼續努力忘記呢個人。我相信,佢見到我,都唔會開心,學佢話齋,何必強人所難。
但再過多一陣,我竟然接到佢企圖自殺,入院既消息。
係,無錯,我記得喇。但,到依家我都唔明,究竟當初係咩既一回事。
Sabrina.
我知道Sabrina 自殺既消息,一樣係Office。其實佢一早已經變左一個工作狂,又點會唔係Office?
係收到呢個消息之後,成個Office 好似三百六十度旋轉一樣。天花板變成地下,地下變成天花版。
點解會咁?我決定不顧一切咁放低晒自己既工作,就即刻趕去醫院,睇下Sabrina究竟點。我估唔到,就算分開左咁耐,原來佢依家然我心入面,有咁重要既位置。
成件事到頭來,都係一個失敗。
去到醫院,入到Sabrina既獨立病房。成個房都係白色,已經好令人恐懼,而更令我震驚既係,佢塊面仲白過D牆紙,已經空無血色。
佢個人瘦左一圈,極為憔悴,而且瞳仁入面已經無晒光采。個靈魂去左邊?「Sabrina,Sabrina。」
但係佢無反應。佢面上既甚至已經唔係眼睛,只係玻璃球子。
「Sabrina,係我。」我輕輕呼喚一聲,個心極痛。眼睛不自覺變得濕潤。
Sabrina蓋住被,成個人係床上面,一動不動,成個木偶咁。係被之下,都睇得出佢身體上面既肉已經唔多。下面既甚至唔似係四肢,只係火柴。
「Sabrina,你唔好嚇我,點解要咁樣做。」
佢仍然無反應,似乎有聽到我講野,又好似無。佢隻眼一直都只係望住天花板。我唔敢郁,只係覺得,呢一刻如果分到佢十分之一既痛,都好過無。
但係再隔左好一陣,Sabrina終於開口講野,但係聲音好似老婦一樣,已經口齒不清。
「佢唔愛我……點解佢唔愛我……我明明好愛佢……,我我--」佢個嘴角震左一震,少少涎沫流出。但係佢無因為咁停止講野。
我無出聲。只係望住佢,繼續聽下佢想講D咩。
「點解佢要呃我?點解……我唔知點解。有無人可以幫下我?有無人可以幫下我。」
我望出窗。今日係好好既天氣,天氣晴朗,草綠樹翠,藍天白雲。草地上面甚至仲有堆小朋友係度追逐。
只係隔左一隻窗咁大把。出面就好似咁喜氣洋洋,點知呢度就係愁雲慘霧。
Sabrina 繼續喃喃自語,已經聽唔到佢講咩。我以為佢會終於認得出我係邊個,可能會打我鬧我,甚至發癲發狂,咁起碼都令到我覺得自己存在過係呢個病房入面。
但係完全無,Sabrina各軀殼仍在,但係佢既精神已經飛左去一個唔知咩世界。
果一刻,我覺得自己再留係度都無意思。我只係留下一束水百合,然後望一望出面既風景,就靜靜離開。
點解愛,點解唔愛,呢個問題,我都想問。
但係呢個問題,去到呢一刻,已經唔再重要。有個問題,做咩要去理解,既然根本係不好理解,甚至已經不可理解?強行去迫自己去鑽研,結果一頭栽進去,永不翻身。
有D好有恆心既數學家,窮畢生精力去破解數學幾百年都無人能破既問題。有D人到死果一下,都唔知發生咩事,就帶住遺憾離去。但佢地起碼得到後世人既景仰,或者歷史都會話佢地雖然破唔到謎,但係某些地方都有突破性既發展,可以供後人一條更明確既路。
即係死都係死左,都叫留下左足跡。
而有D 真係破左個難題既,雖然可能都搞到老婆仔女都走晒佬,但無論如何,都叫做有個獎,名留青史。
但係普通人去了解點解愛人,點解唔愛人,有咩謂?拍拖,結婚又點?咪一樣可以離婚?到頭來仲問點解,係咪太傻?
我突然之間發現,我一直浪費晒D時間。呢個唔算係一個頓悟,但係執著,永遠都為生命帶來負擔。點解會活出一個完全可以掌握既人生?
人地諗咩,仲重要咩?
Act IV (下)
於是我返到屋企,開始將之前同Sabrina一齊過既野全部都搵晒出黎。又話忘記人,但係又收埋晒D野,原來我以前就係咁自欺欺人。
我結果一件不留,將所有野都劈晒落垃圾站。再唔係就開一個火爐,將佢地化成灰燼。我望住閃爍既火光,一D都唔覺得可惜。
然後間屋企好似忽然空曠左。唔緊要,有好多野都可以放番入去。有咩主流都比較抗拒既野,我偏要去做果D。睇動漫,打機,買Figure,好毒?Who fxxking cares!幾好呀,幾有趣呀……
日本經濟沉左十年,但如果無左呢個行業,死得仲快。動漫文化某一部份係日本甚至極為推崇,幾乎係人間國寶咁滯。但係香港,咩都叫毒,唔知點解。
不過既然都會俾人話毒,索性一毒到尾。
於是我係眼中,變成性情大變既人。本來好勤力,好熱愛工作,變成依家咩都玩玩下,打機追新番大過天,少年Jump不離手既超級大毒撚。其他人唔明白唔緊要,最緊要自己知道自己做緊咩。
同我最熟既金融才俊A,可能係唯一知道得最多既人。佢到最後只係嘆一聲,亦都無去規勸我:「明知無用既野,講黎做咩--」
「路係你自己揀既。無人可以阻止到,但係唔通之後再遇岩合適既人,都置之不理?你好好再諗下先啦。」
我無出聲。甚至覺得茫然:
咩呀,我不嬲都係咁架啦,從來都無變過呀。
果段記憶已經深埋左係腦海既最深層。已經連自己都完全唔記得。普通人根本無法做到呢一點,但係我竟然做到,真係每日對鏡講大話,講足一千次就會成為事實既表表者。
有事朋友聚會,有D人唔覺意漏口風講左少少同Sabrina有關既野。但係對我一D影響都無。我繼續笑笑口,飲紅酒。
咩Sabrina呢,我根本唔識呢個人。
係我既生命入面,無存在過任何一個叫Sabrina既人。甚至係Salina、Rebecca,都無。
我不嬲都不近女色,點會無啦啦會識得D咩女仔,甚至好熟?想有個女仔埋都即刻俾我嚇走啦。嘿嘿。
「原來成件事就係咁。咯咯。」
* * * *
終於返番黎黑色世界。異獸似乎都幾乎頂唔順,沙啞住聲:「岩岩你既腦電波已經瀕臨崩潰,係我勉力穩住,你先返到黎。」
我企番起身,望一望個黑色既天,深深呼吸左一下。「我昏迷左幾耐?」
「你可能以為審視番你既過去,會過左好耐。但其實唔係,依只係過左一分鐘左右。」
我仍然覺得頭重重,就好似腦裡面既Pandora's Box打開左咁:「果段記憶,就係我既屏障?點解會咁?但係你無幫我排除呢段記憶出去喎。我依家記得好清楚。」
異獸坐低,係度稍事休息:「你本身既記憶並無問題。問題係出於你自己強加係自己個意識入面既……入面既……」異獸諗一諗,終於曉繼續講落去:「或者簡單D講,就係封印。就係因為呢個封印,令到你既腦電波變得更為不規則同埋不穩,所以先會令到傳送失敗。」
「哦,原來係咁。」我笑左一笑,「但係結果都係無用呀,依家俾你搞亂晒啦。我過去係點,你一窺全豹啦。」
異獸呢個時候從身上取出煙斗,開始點起絲煙:「我已經唔再係凡世之上,呢D野理論上都已經同我無關係。點呀,你係咪要過去呀,係就快D啦。唔好阻住晒,老子已經好辛苦,要訓一陣。」
但係佢又懶係要畫蛇添足咁補充一句:「聽住,我依家可以傳番你過去兩邊世界都得。你自己揀,究竟邊樣野你先覺得最重要,如果你覺得自己條路揀岩,你大可以自己番去。果邊既人,係咪真係咁值得你救,我都唔知你搞清楚未。」
我望一望異獸。
「仲有,去左另一邊世界,你就會係另一邊世界既人。佢地都未必有辦法將你傳送番過去,換言之,呢條只係一條單程路。」
我只好回答:「印象中,你唔係咁嚕囌。」我頓一頓,「仲有,岩岩你唔係好想睇我魂飛魄散既,做咩又博晒老命咁維持住我返黎?唔通你睇完我既記憶之後,你都有D感動?」
異獸無出聲一陣,然後先轟然怒喝一聲:「執迷不悟既少年,我快D送你去俾你識既Diablo打死好過,咪再煩住晒。」
我只好做一個揮手既手勢:「好Gay.... 不過,多謝。後會無期。」好快,異獸就係我面前消失,而我亦都被成功傳送到……
大戰最後之地。熟悉既境地,The Crystal Arch。
Crystal Arch,係我極為熟悉既地方,亦係所有Diablo III Game 迷都會熟悉既地方。
呢個係Diablo III 隻Game 入面,ACT IV 一開始,Leah 變成Diablo,黎到High Heaven 既門前,徹底擊潰大天使Imperius 之地。雖然之前係電腦到,都知道環境係好靚,但係依家身在其中,成個Feel真係完全唔同晒--
隻Game 只係Design 到原來地方既萬分之一,我真係勢估唔到另一個世界既天堂,係如此完美既一處地方。四處都係華麗既雕塑,可能係大理石;唔係,呢個應該已經唔係本身世界有既礦石,因為果種溫婉而由堅固既感覺,根本地球入面無一樣野比得上。感覺上,就好似係鑽石同美玉合二為一既白色晶石一樣。
石面極為光滑,但有住一道道漂亮而深淺有致既坑紋,而且仲反射住七彩而奇異既光,抬頭望天,天空呈湛藍色,高高在上,但係又有一道道光線直達地堂……
轟然一聲,我已經成個人被踢飛。「你唸夠詩未呀,廢物。之唔知我地等左你幾耐啦!」
我一望,果然發現全身世戎裝既阿Zune,仲有我既賣飛佛Eirena都一齊係度。
阿Zune罕有地笑左一笑,但好快又變番木無表情:「你黎,你快D幫我地搞掂番佢。」然後又已經Teleport閃左去第度,因為佢所處既位置,已經轟然一聲,產生左幾下爆炸--
就咁睇黎,佢地終於回復番晒力量。
而另外,又的確係我唔岩,風頭火勢仲係度寫描寫文。其實,佢地依家真係好唔得閒,因為佢地又係度打緊Diablo--即係由我既世界逃亡左過黎呢邊既Leah。
「Tunsten!!你黎到呢度,太好啦,快,快D幫我地一臂之力,復活左既Diablo,比之前更難打!再咁落去,我地根本上進行唔到封印儀式。」
聲音都唔係唔感動既,但係佢地依家同Leah挑機,你話又可以投入幾多其他既感情呢。唉,你話如果個歡迎詞係可以肉緊D,最緊要有埋D攬攬錫錫添,你話幾好呢。
但係我黎,依家係有任務在身呀嘛,唉,快快趣趣啦。睇番我個Friend 究竟依家咩情況仲好啦。
Leah繼續都係著住果套返工衫,已經爛身爛勢,幾乎接近袒胸露臂既地步。但係魔性發作,好明顯一早已經將所謂既羞恥之心拋諸腦後。
「哈哈哈,咩你地以為搵我幾個無意義既人,就可以打得贏我咩?等我同宿主完全同步,回復真身果陣,你地通通都要死。」說罷,又係一大堆火球火焰破空而來。
阿Zune 同Eirena係咁出唔同既Arcane Magic不外話下,成個場面刀光劍影,魔法光球四圍飛,只可以用混亂黎形容。
我於是大叫:「喂,你地唔好打住,聽我講先。再打落去只係會令到Diablo同Leah更加同步,到時咪仲難搞!」
阿Zune岩岩先用完Slow逃避左好幾次Leah既魔法攻擊,然後再一閃閃到我旁邊:「你有好辦法就做,唔好只係得過講字。如果唔係我地只有繼續打!」
我無好氣:「你無發覺佢既攻擊力愈黎愈強咩,再打無著數,快D停手!」Eirena一怔,亦都果然真係聽我講停左再施法:「係喎,Zune,Tunsten講得岩,我地停一停先好喎。」
「痴線,你地肯停,人地唔代表肯停呀嘛。」Leah又奸笑幾聲:「係呀,你地一停,就代表玩完!」兩手一舉,地下生出好幾個骨骼牢籠,Zune 同Eirena 慌忙躲開,但係我索性企係度一動不動。
「危險!」兩女驚呼,但係都快唔過Leah身影一閃,已經黎到我身邊,將我一手舉起。佢泛起狡詐既笑容,但係我,亦一樣同佢微笑:
「Leah,仲未玩夠呀。」
Leah見我望住佢,並無擦一聲頭痛,然後彈開老遠──反而佢仍然係一貫既反面不認人,一野將我摔到在地,然後再腳將我踢開到老遠。
Leah吼叫一聲:「唔好阻住晒,所有阻住我既人都要死!」
我爬番起身:「依家呢度唔係你主場,唔到你話事。」然後我開始一輪嘴講落去:
「依家你控制住Leah既身體,真係無膽匪類!Diablo,雖然第一次見,亦都相信會係最後一次見──因為唔係你死就係我亡──但係我真係諗唔到原來你係一個無膽匪類。老老實實你既歷史應該無咩人熟得過我!你話你個兩個大哥當初俾人捉左之後你龜縮左係邊?好喇,唔打都唔緊要啦,之後仲柒到俾人地捉埋,封印左係Soulstone 入面,起左個教堂係上面,你話你係咪失敗?你點做恐懼之王?」
「仲有你第一次復活咪又唔係靠自己係靠人?仲要叫人捉個細路俾你上身,知唔知個醜字點寫?跟住唔係威左好耐,又俾人打巢左。點解你咁廢呀,Diablo!你真係太令我失望。然後你終於又死唔去,跑番出黎,然後你當然又有得復活,但今次甚至係靠一個廢柴叫佢幫你救番你果兩個大哥……喂,大佬,依家無論咩地方都講求親力親為啦,你咩都唔做,只係褸住件黑袍就懶神秘咁行黎行去,美其名話叫Dark Wanderer,其實你呢邊無警察渣,如果唔係俾人查左身份證好耐啦。」
Leah 聽到成條面都嬲到變左紅色,又施起利爪,向我撲面而來,我幾下閃開,但完全無停止我既口炮:「跟住第三次復活,又如何?老老實實我真係笑左,估唔到你都要靠你老婆,而果個仲要係Adria the Witch,你既重口味,真係相當令人吃驚。然後仲要連自己個女都利用埋,你真係一個人渣……唔係,你係一個魔渣,而今次係第四次復活,你竟然求其又搵件叫Leah既頂替就算數?Come on give me a break!」
「你同我收聲!依家做得魔王梗係要無所不用其極!」佢忽然答辯,令我哈哈大笑:「好心啦,你咁樣唔夠霸氣呀。唔怪得就算搞咁多野整左粒Black Soulstone 出黎仍然俾人打爆啦。我勸你都係唔再搞咁多野呀,快D束手就擒啦!」
Leah 更不打話,手掌胡亂噴出火焰,我努力閃避。Eirena 係一邊急急詢問:「Tunsten,你真係唔駛幫手?」我四處逃跑,一邊匆忙回答:「絕對唔駛──」
「我地呢邊既人,呢邊既事,要自己搞掂,先至係負責任既小朋友黎。」
阿Zune插口:「但係你咁樣好危險喎,分分鐘俾佢一招就KO你。」
我淡然一笑:「死左咪算囉,正好了此殘生。」Leah即刻極速飛奔過黎:「好呀,成全你!」豈不料我突然胃氣上湧,頂唔住,就即刻沖住佢一大口咁Urrr左出黎。Leah 一見,極大反應,立即退到廿步之遙,神情厭惡之極:
「毒……毒霧。估唔到你個人睇落堂堂正正,竟然係一個死巫醫,你D裝束呢,你D面具呢?」Leah 口口聲聲質問我。
我攤一攤手:「唔好意思,呢輪係有D消化不良,不過,估唔到又真係Work喎。唔好意思我無著果D衫,不過都奉勸你一句,有樣野,叫做毒在骨子裡。」
Leah 繼續向我展開攻擊,交手超過已經一百招,但係佢始終無法置我於死地。Eirena歎為觀止:「Tunsten,你幾時變到咁犀利?」
阿Zune 平靜解讀:「大概係因為佢既Potential 已經Unlock 左,再加上佢黎左呢個世界,更加令呢個力量發揮到真正既效用。不過,始終Diablo 仍然未Take over 到Leah 既控制亦都係真既──不過,個垃圾人又唔係好進攻,究竟仲想打幾耐?」估唔到我竟然突然由廢柴升呢去到垃圾人,真係值得可喜可賀。
Leah 神情不再輕鬆,反而皺緊眉頭,心情更見浮燥:「你究竟想點,依家你係咪係度拖延時間,係咪仲想搵救兵出黎?」
「無呀,我估應該無晒救兵架啦。但係我黎,當然就係要救番Leah啦,所以依家你唔好理啦,快D行去一二邊,等我同Leah 講番幾句先啦。」
Leah悶哼一聲:「笑話,我點解要俾你同佢傾!佢既身心一早已經屬於我,任由我既支配。你只係俱俱一個凡人,我做咩要聽你支笛!」
「你唔好係度做吹水怪啦,如果你一早支配左佢,你仲即刻變番成隻紅色大怪物咩。依家你變身不成,好明顯仲未係完全體啦。Leah,我知道你聽到我講野既,我係林登呀,快D出黎!」我開始好老套咁,學TXB既膠劇係度鳩嗌。
「咁都俾你叫到出黎,我Diablo 呢個字真係倒轉寫囉。」然後佢繼續向我毫不留情咁樣發動進攻。
另一邊廂,Eirena 同Zune已經坐低左,甚至開始剝緊花生。「喂Tunsten呢招唔會掂架喎,佢唔好以為佢套模式真係會係我地呢度Work 先得架……」「唔,唔……或者佢仲有其他既打算呢……」仆街,唔幫拖,又係度吹水,你地無咩喚醒人心既魔法咩?
「咩呀,又係你叫我地唔好打既。」「係啦,而且岩岩魔力虛耗唔少,依家要抖番一陣先。仲有答番你岩岩個問題,我地呢D咒術,對其他廢物就Work啫,對住Diablo點會Ok呀,你唔好真係打得機多,就以為人地只係一般角色啦。」
咁點呀,唔通真係要狠下毒手,打到Leah變殘廢呀?
於是我決定使出殺手鐧。我深深呼吸一口氣:
「Leah,你聽我講。」
但係Leah好明顯無理會,一把火燒埋黎。我冷不提防,就已經俾佢燒親,只好一邊呼痛,一邊彈跳離開。「喂,我叫你等我一陣,你都唔俾,係唔係咁無情呀?」
Leah冷笑一聲,繼續手執住大火焰:「你對住Prime Evil 討價還價?你唔係傻左呀嘩。唔通你仲有咩綿綿情話同Leah講?」
我一臉認真,「係呀,我就想講──」
「Leah,我愛你。所以你不如唔好再玩啦,同我返去?」
但係Leah仍然無咩反應,只係講:「你好核突。我諗普天之下都無未曾有人同我講過D咁毛管棟既說話。」然後繼續又發出火球向我追住咁焚燒。
我繼續瘋狂躲避,大叫:「有無搞錯呀,通常睇D垃圾故事,一就快到尾聲,一講呢D無敵咒語個女主角就算點樣俾咩附身都會即刻感激流涕,回復意識架嘛,點解會咁?」
Eirena苦笑:「你都識講係垃圾故事啦,依家點會講幾句就會Work呀。同埋就算Leah聽到,佢都唔信你啦!」阿Zune甚至無落任何評語,只係半躺住,食花生食到佢個衰樣呢。如果唔係Diablo唔係要對付既話,真係會打柒佢。
Diablo既攻擊愈黎愈快,我亦都愈見狼狽:「等我解釋俾你聽點解唔Work啦!我之所以能夠復活,完全係因為你。就係因為你,佢既妒忌心,先至會一下子爆發。依家佢肯定已經嬲左你,自然唔會再睬你啦。嘿嘿嘿!」
「痴線,你地既恩恩怨怨關我咩事啫。由始至終我都係被利用渣嘛,復活唔復活,破壞唔破壞,完全都與我無關。我幾經辛苦,依家先可以面對自己既過去,依家Leah,你無理由唔肯再接受番我既。Leah,Leah!」
「慳番啖氣暖下肚啦。仲有無其他野講,如果無,我勸你都係認認真真同我決一死戰,然後死去!」
我心諗,照計無可能Leah聽唔到我野,以佢既性格,佢無理由唔嗒糖架喎。當中肯定係有詐。說不定,一個唔小心,Diablo 都俾佢Fake埋。
依家成件事已經唔可以以常理去猜度。當然,係毒到核爆,亦都係我最鍾意既輕小說系列之一既涼宮春日的憂鬱入面,阿虛係點樣係春日既閉鎖空間出黎架?到最後咪又係要長門提佢一句:Snow White,結果一錫錫,就即刻出返黎。依家既然告白都唔掂,呢招仲唔係最後既手段?
但係一定唔可以咁玩,如果要吊Leah癮的話,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我又指住Leah,對住佢大聲嗌:「Leah,我知道你係聽到既,我再同你講一句,我愛你,仲係愛到發晒狂果隻!為左你,我可以以後都唔再打Diablo!」
應該仍然被Diablo附身既Leah,毫不在意:「都話左無用咯,點解你硬係咁唔通氣架呢。放棄啦!」
我完全唔理佢既干擾:「Leah,我想咀你!」Leah愕然,「但係如果你係唔想俾我咀既,咁就算數,我依家就即刻係度俾Diablo打死。」Leah又哈哈大笑數十來聲,幾乎笑到抖唔到氣,成個彎低左腰:
「嘩,唔怪得之真係話活到幾多歲都會有笑話聽,真係好好笑呀。」Leah打算舉起雙手,又唔知打算用咩魔法攻落黎之制,佢突然神情出現一下怪異莫名既神色。
原來佢突然間郁唔到。我忍唔住笑左出黎,然後用隻手掩住雙眼,真係呀一聲唔叫左出黎:「都話左你架啦。」
Leah大驚失色,「無可能,無可能,邊個可能一個凡人既靈魂,可以對抗到我?一定唔可能!」原來一樣無恢復到神智,只不過Diablo忽然失去左身體既控制權啫。Leah大呼小叫,依家既佢,就好似俾一個無形既十字架釘實左咁。
計我話,打咩呀,遊戲機就話Click爆Mouse啫。真打既,梗係要學孫子兵法,不戰而屈人之兵啦。「就俾你睇下咩叫蟻多可以嬲死象。簡單D講,你今鋪真係上錯身啦。姊妹,唔好再食花生喇,快D做野。」
後面轉來聲響,「一早食晒啦,仲等你,真係蚊訓咯。」Eirena同Zune原來已經係我身後擺好晒架式:「今次真係最後既封印式。多謝你,Tunsten,如果唔係你,我地都無可能有足夠時間去準備同發動呢個術。」佢地既四周,又再次有莫名既光環同氣流噴出,睇起黎真係堅野。
我急急問:「你地用呢招,Leah唔會有事架嘛。」
「絕對唔會。如我地之前已經解釋,Black Soulstone 就咁係閒置狀態,係無可能被消滅。但係只要佢附上任何一個有靈魂既肉身,就可以連肉身同Stone一齊一舉消除。我地依家就會將佢轉移落去一隻已經壽命將盡既蚊度。到時,你真正既Leah就會返番黎,而Black Soulstone既七個Evil,都會全部被Destroyed.」
「呢個係歷史性既時刻!Mortal!」突然有幾把講野有回音既聲音一同響起,勢估唔到,原來幾位大天使都已經齊集。佢地既翅膀,亦都散發住炫目既強光。
「呢個移係我地同大天使們一齊研發既,所以發動時,亦都需要佢地既力量。Tunsten,你就靜靜咁睇啦,見證我地呢個世界真真正正踏入和平既一刻!」
Leah仍然係度不斷吼叫,似乎絕不服輸:「你地呢班人,你地呢班人……仲有你,你完全破壞晒我既計畫,我無論變成點都唔會放過你!」
我微微一笑,一步一步走近施法既中心:「Diablo,Bye-bye啦。叫做重口味D,都俾你知道下,究竟咩係愛啦。」然後我索性捧住Leah個頭,就俾左深深既一吻佢。「唔,唔好呀───────────」
與此同時,咒術發動,Eirena,Zune,仲有咁多位大天使,都有一度七彩既強光射透Leah全身,然後一團黑氣一下子強行被驅出,果然就進入左佢地一早準備好左既飛蚊體內,盡數吸收。大天使Imperius力量發動,變出佢既長矛,然後聲音雄壯,大叫一聲:「Our battle, finally ends!!!」
一團金黃色既火焰飛出,隻蚊再無蹤影,睇怕已經化為灰燼。
Mission completed.
我抱起Leah一望,見到佢仍然未醒,雖然面色蒼白,但竟然睇到嘴角微微向上牽。
Eirena放低魔杖,同Zune一齊行過黎:
「終於都完晒成件事。Tunsten,今次真係全靠你。」「關我咩事,我咩都無做。」
Eirena又用手爭撞左Zune一下,阿Zune先識話:「多謝啦,黎自遠方既朋友。」
「始終都係我,Leah先會搞到咁既。我一定要收拾殘局架嘛。」我點點頭。
「咁點呀,你同Leah一齊返去?」
我驚訝:「咩我地仲有機會返到去架?」Eirena點頭:「當然啦,我地當初都係就咁過去架啦,有咩問題?我地照版煮碗Teleport 你返去咪得囉?」
死異獸,又係度嚇人。「不過……」
不過咩?
「不過會唔會其實令到Leah 唔知道之前發生過咩事會比較好呢?」Eirena問,「話晒都曾經俾Diablo 侵蝕過,唔知靈魂仲有咩其他既問題,好唔好索性刪改左呢段記憶會好D呢?」
我笑笑,搖搖頭:「唔駛咁做啦。Leah 係一個堅強既人,佢一定唔會有問題既。佢而且咁理性,好快就會當係發左場夢架囉。」Eirena同Zune對望左一眼,就回應:「既然你覺得OK既,我地當然唔會阻止啦。」
惡魔已除,正值日落,Crystal Arch 既景色更為輝煌。「今日一別,我諗應該唔會再同你地相見。就算我再打機,都只可以係遊戲入面重溫你地既姿態。」
Eirena都流露出不捨之情,但係佢好快就振作番自己話:「唔係應承左Leah話以後都唔打Diablo咩?應承過女仔既野,要算數呀。」
「咁都俾你捉到。我唔過黎啫,你地可以過黎呢邊搵我架。」阿Zune隨即露出一個吃不消既表情:「咪搞,你地個世界仲立立亂過我地,又無得用魔法。一定唔會再黎。」
Eirena在一邊打圓場,話:「Tunsten,唔緊要啦,我地始終都係兩個世界既人,大家都應該有大家既路,繼續行落去。All the best!」然後佢亦都係我面頰到,錫左一下。「祝你同Leah好運!」
我望左一望Zune,佢即刻另歪面:「我無話要俾D咩Goodbye kiss你,唔駛旨意。」然後佢就同Eirena講:「我地快D 送走埋呢兩隻野,我地都走啦。」Eirena點點頭。兩人再次舉起魔杖,光芒又再一次覆蓋我同仍然昏睡既Leah……
「Tunsten,好好保重。再一次多謝你。Thank you so much!」
* * * *
我張開眼。發現自己唔係返番去原來既運動場。反而係……
醫院?「你終於醒啦。」有幾條友企係病床前,出示證件,鄭重咁問我:「我地係香港警察,有幾條問題要問一問你,所以唔該你答一答我。」
下?唔係郭太死左件事俾人發現左,然後仲懷疑係我殺架嘩?「係x月x日夜晚九點幾,你係咪去左某某間酒吧飲酒作樂?」
「係呀。」嘩,已經係咸豐年前既事黎架喇喎。幾乎要搵番Act II 個打包先記得有件咁既事喎。就係因為去完果度,見到異獸,昏迷再起身,怪事先不斷發生架嘛。
「你進食左危險既藥物,雖然你無生命危險,但係果D係受管制既藥物黎。我想問你點樣得到呢D野?你點解會識果間房入面既青年?佢地依家去晒邊?」
我覺得好奇怪,點解佢地依家先黎問我呢D野?「我唔識佢地,我只係食左D菇……我唔知係咩黎……阿Sir,我想問,我點解會訓係醫院?」
阿Sir冷笑一聲:「你呀,真係拍野拍到上腦呀。我勸你下次去果D場合,都係唔好再亂咁食野。你食完果D野,就昏迷左,然後你女朋友送你入左黎囉?」
下?唔拎係呀?咁我之前發生既事係咩黎架?只係食完Black Mushroom之後產生既一連串幻覺?我不能接受!寫左成個Act III 原來都係中左寫輪眼一般既幻術?我睜到隻眼好大好大,個阿Sir 都有少少擔心:「咪喇,我睇你好似都係有少少神智不清,一陣叫醫生黎再幫你Check check,但係依家,你都要同我落一段簡單既口供先。我地要追緝番俾藥你食既果班人。」
我都唔係好記得發生左咩事……不過口供落完之後,金融才俊A,同埋郭生(竟然仲連同埋郭太)一齊黎睇我,令到我個口更加係擘大左閂唔番。
「郭太……你……你……!!」
「點呀,我同你唔係好熟架渣。只係郭生話黎看望下你,我岩岩同埋佢食完飯,先同佢一齊黎。唉,老公,都係唔阻你,我約左班太太打牌,行先。」佢一樣好似條鯊魚一樣,咧開大嘴笑完,就游番出公海──I mean 病房外。
郭生一邊打躬作揖,目送郭太離開。
我忍唔住,大聲問左郭生一句:「咩你太太唔係,唔係……」
郭生鬼頭鬼腦:「你唔好講到佢死左先得架,雖然我都好想……你點呀,無事呀嘛。做咩咁論盡呀,後生!」
我良久不能言語。死,睇黎唔係我真係思覺失調的話,就係傳送中間出現左問題,定抑或係Eirena既魔法,有意無意咁樣竄改左……
「喂,Tunsten,郭生仲同你講緊野,你唔好真係呆左先得架。」金融才俊A駭笑。
「唔緊要,唔緊要,我睇林登今日狀態應該唔錯,起碼都溝通到。唔會三唔埋兩句又開始同我講J2呢輪有咩動畫好睇,可能真係壞多次腦,所以回復正常!天下幸甚,公司幸甚!」郭生搓手。
我歇力令到自己鎮靜落黎,「咁Leah呢,佢去左邊?佢唔係同我一齊架咩?」依家真相只有一個,就係直接問同我一齊經歷種種既Leah!
「哦!Leah,佢去左替我開會啦!佢知道你無事,就無咁擔心,所以已經做番野。真係工作狂,公司有佢,真係放心喇。」當然郭生無將我放埋係個Set入面。真係有智慧。
才俊A見我不斷發呆,就同郭生講:「哎呀,你睇個死仔好似好多野諗咁,都係俾佢休息多陣啦,我地第日再黎探佢啦。」郭生贊成,於是放低左D生果就走。我趁佢地未走,趕緊問左一句:
「我仲未出得院?」才俊A無好氣,「出院呢D野點會問我地,梗係問醫生啦!」
兩人離開鳥。
我當然無胡亂廢Up,以免佢地真係以為我精神病,一陣困住我唔俾我走咪弊。不過呢個唔代表我放棄追查事情既真相。我即刻唔理三七廿一,整個SMS 俾Leah:「見字即覆。」
果然,半個小時後,電話響起,我都唔理醫院係唔用得電話,即刻照聽:「林登,你做咩會無啦啦SMS我?你無事呀嘩?」
我毫不猶豫咁回應話:「我想見你。」後來覺得語氣好似重左D,如果即刻乾咳一聲,繼續講:「I mean……有野想同你討論下。」
Leah果邊應該幾乎連電話都渣唔住,然後過半晌,佢先語氣好羞澀咁話:「我依家咪過緊黎你呢邊醫院囉,等多陣啦……仲有你真係無事呀嘛,同平時好似……」
「你黎左再講啦,醫院講電話唔方便。」「哦,好。」
我掛線。望向天花板。
照咁睇黎,分分鐘問Leah 佢都唔會講出咩樣架渣喎。
* * * *
Leah黎左醫院果陣,正夕黃昏。
佢今日都係全身返工衫,踢住佢套死人咁高既高爭鞋。佢見到我目不轉睛咁望住我,覺得好奇怪:「點呀?仲未醒番喎睇黎。」我無出聲。
「食D野呀,我買左粥同炒麵呀。雖然只係海皇粥店既,但你有得食就食啦,係得咁多架渣。」Leah打開發泡膠盒,開始一五一十咁用膠匙舀D粥出黎。
我呢一刻已經對D粥完全無興趣。「對唔住。」
Leah愕然:「下?」
「無,我知道你帶我去果D地方,只係想我識多D人,但係我唔單止無領情,仲自己走左去,搞到一鍋粥。所以我想同返你講聲唔好意思。」
Leah唔好意思地笑左一笑:「哎,唔駛唔好意思啦。食粥啦。行左咁耐,應該凍左架啦。」
我閒閒地問:「喂。」Leah抬起頭,如星一樣既眼睛:「下?」
「你仲有無打Diablo III呀?」但係Leah一D D反應都無:「傻既,無你係度,點會識打呀。你出返院,我地先再打啦。」
「唔打Lu。」我聳聳肩。開始食粥,但係海皇D粥,真係好唔掂。我諗佢都可以話係粥粉麵界既明將。點解仲可以愈開愈多分店?
Leah無出聲。佢只係直勾勾咁望住我。「做咩?」
「我無聽錯呀嘩……你話你唔打Diablo III一個星期渣嘩?」
「唔係呀,我既意思係以後都唔打。」Leah大驚失色,即刻拎起召喚電話:
「喂,醫生,快D黎呀,係呀,個病人好唔正常呀!!!!」
我急急禁住Leah隻手,幫佢收番埋線:「你做咩鬼呀,依家我話唔打Diablo III啫,駛唔駛咁誇張呀。」
Leah fing 開我隻手,理直氣壯:「你真係精神有問題啦。天下第一毒男林登,竟然話唔打機,你話我驚唔驚?我不嬲花左咁多心機幫你脫毒都唔OK,依家你一醒番就搞成咁,我點會唔擔心?」
我由禁住Leah隻手,轉為禁住Leah既雙膊,因為佢已經幾乎要出去病房搵醫生。「我無事呀,我絕對正常,你聽我講埋落去先好無呢?」
Leah望一望我隻手,神情古怪之極。「好啦。」
我望一望出面既夕陽,又諗番起係Crystal Arch我攬住Leah既情景。「Leah,我決定左,我以後唔會再打機,睇動漫,亦都會送走晒Office 既Figures 同埋藏品。」
「你───你真係無事呀嘛──最多我以後都唔叫你去Clubbing啦!」Leah大急,忽然間聲音幾乎想喊咁樣。
我好言安慰:「呢個唔係你一直想要既野咩?」
Leah聲都變埋:「但係你依家係食錯藥,起番身,先搞成咁,一定係個腦有事啦,唔好啦,我都係去搵個權威既腦科專家幫你睇睇啦!」
我微笑,雙眼望實Leah:「唔關D藥事,呢個完全都係你一直做既野,所以先會咁。我之前一直都唔知,但係昏迷果陣,我諗左好多野,所以,我決定要接受你既好意,做番一個比較Balanced 既人囉。」
Leah破涕為笑:「係咪真架,今次唔可以再玩我呀下。」
「仲有,我有一個鄭重既要求。」我打蛇隨棍上。
「咩事先。」
「不如出左院之後,你陪我去睇畫展呀。我會去撲飛呀。好唔好呀?」
Leah 既面色變得紅一陣白一陣:「你,你講……畢加索果展?」
「係呀。」我聲音平靜。
Leah聲音如同夢囈:「真係Pablo Diego José Francisco de Paula Juan Nepomuceno María de los Remedios Cipriano de la Santísima Trinidad Ruiz y Picasso果個畢加索?」
我再答:「係呀。」
Leah掩口,重重呼吸一下:「你,你點知我會想去果個展架?」
我伸一伸懶腰:「對於重視既人,當然會知道佢既想法架啦。」
Leah又再一次驚呆,「我……我,你……你──」
我地突然之間,唔知點解,亦唔知幾時,兩個人既距離,開始變得好近好近。
我個嘴仲有少少白粥係入面。我舔一舔嘴唇。我甚至已經聞得到Leah如蘭既呼吸,以及佢身上所散發既清新蘋果香水味。
其實之前係咪真係夢,定係真實,重要咩。最緊要係我知道,過去係過去,現在係現在,將來係將來。我依家感覺到既,就係真實既世界。
我情不自禁將嘴湊上去──Leah既嘴唇,好軟好軟,仲有少少閃粉唇膏既胭脂味。呢一次應該已經係我第二次同佢接吻,但係唔同,今次呢個真係佢,亦都有佢既靈魂,而且佢係清醒既,至少我覺得係。
Leah本來有一絲驚訝,但係佢好快已經接受左我呢個突遇其來既吻。佢既眼睛,變得半開半閉,而且佢開始愈鍚愈埋,甚至一下子用雙手攬實我條腰。
接吻既感覺係幾咁好。我已經好耐無呢種感覺,呢種連動漫遊戲都俾唔到我既果種滿足既感覺。經過一輪喘息同埋試探,Leah同我熾熱既舌頭,已經纏繞,激烈碰撞,急速旋轉,就好似一個拎走左膠塞既洗手盤咁,一下子已經唔可以再轉逆啦。經過一輪既糾纏之後,我同佢彷彿只係聽到對方既心跳聲。我眼神作出詢問:係咪真係可以繼續架……唔好又打我呀。
Leah咬一咬牙,低一低頭,索性放番佢本來紮住既頭髮落黎,眼神已經變得更為迷離誘惑:你鍾意點……咪點囉。
我地於是只係稍為分開左大概七點五六秒,我地又繼續激烈擁吻。今次佢已經完全壓左落我既身上。而佢膨拜既胸口,令到我幾乎呼吸唔到之外,心中有一團火燒得更加旺,再咁落去恐怕會爆炸。
於是我忘形地用手,按壓住佢上身鼓脹既地方,先係輕力,但係慢慢就加快節奏──「啊……」Leah一聲嬌喘,代表所有野已經開晒綠燈。說時遲那時快,我已經將Leah心口前有暗花既恤衫衫口解開,一粒,兩粒,三粒。
絕妙既風景。Leah竟然仲著住一件通花喱士黑色內衣!再咁落去,都應該唔駛出院住啦。於是我隻手繼續乘勝追擊,開始如同探囊取物一樣,……
Leah面上緋紅,忘形咁樣大叫左出黎,然後我正想向住下游既三角州繼續進發之際,我竟然突然頸部受左一下重擊,成個人俾人打左出床!!!
Leah已經九秒九咁樣成個人彈起推番去床前,成個人一舊木咁企係度。頭髮散亂,香汗淋漓,面色變得更紅。
基本上我係唔知發生咩事,只好一邊叫痛,一邊企起身,大聲話:「做咩呀,你唔係已經想我……」
點知,一望,原來醫生護士已經企晒係門口,眼神好似變晒A型字母咁。
「Eh… 正話好似有人話病人有D事,所以即刻過黎睇下。」
「睇黎好正常喎,醫生。」護生笑淫淫。
「唉,一食完藥醒番就咁,好容易有問題架。不過,你地都係睇住探病時間幾時完啦。護士,呢度無問題,我地出番去啦。」
「係既係既,醫生。」兩個人繼續嘻哈一聲,就自動退出,返番出病房鳥。
我同Leah尷尬對望。
Leah行去窗外,慌忙撥額角既頭髮:「Sor..ry,頭先係激動左少少……」
我強行忍住自己唔好笑。「唔係,係我唔岩啫。」
「你,你以後真係唔再打Diablo?」
「係呀,梗係啦。因為有其他野做呀嘛。」我不懷好意咁揚一揚眉。
「哼~」Leah低頭,唔知做咩雙腳小踢腿。
「咁,我地……繼唔繼續?」
「你……你鍾意啦。不過你唔驚又有人入黎?」Leah又行番去我床邊,坐低。用挑逗既眼神望住我。又用手指輕輕咁係我嘴唇上畫黎畫去。
我即刻講:「我叫醫生黎幫我搞出院手續!」Leah一手調過頭,禁番住我,笑得花枝亂顫:
「你搞咩你,一日掛住搞,我黎幫你出去搞出黎好過啦!!」然後就企起身,向大門方去行去。
「Leah!」
Leah回頭一望。「?」
「無野啦。」我係呢一刻決定,我唔再問呢個問題。不如諗下今晚可以點過,仲好啦。我悶聲不響地笑笑,搖搖頭:「無呀,我食食D粥先,等你。」
* * * *
Leah行開。佢一邊向住醫生大堂進發,一邊都係度笑,幾次想忍住,但係都控制唔住。「小姐,你要幫佢找埋D數先喎。」
Leah拎個銀包出黎,打算拎信用卡,但係唔知點解,就跌左一張飛出黎。「小姐,你跌左野喎。」「哦……唔緊要呀,果張野唔重要既。」
「咁你都執番起佢啦,呢件係垃圾黎架。」「好。」
Leah一路望住張飛,一路笑,終於忍唔住,就係大堂到,轟然大笑出黎。
「林登,你都食得和米耐……今次仲唔等我……慢慢炮製你?哈哈哈哈哈!你唔打Diablo?我信你先奇,呀。」
「哈哈哈哈哈!!」
其他係大堂既都不約而同望住呢個瘋狂大笑既美女,都唔知發生咩事。不過好快都無理:反正香港,痴線友不嬲周街都係架啦!
林登,同埋依家仲睇緊個故既人,恐怕都唔知道最後發生咩事lu。但係重要咩?最緊要今晚仲有三百回合要打,咪得囉!
(突發!公司女上司變左Diablo!Act IV完,全篇完)